真正的書法家,最好的標準就是看能不能寫匾。
清朝打破了這個傳統,不滿明朝的官閣體,出來一幫書法家,求怪。清朝這個審美,也救了不少當代的藝術家。寫得什麽也不是,能到清朝找到祖宗。
我到各地走走,還是看匾。
解放之後,寫匾最多的,一個是毛主席,另一個是郭沫若。老毛的字,北京大學,人民日報之類,很蒼勁,但是都是加工過的。他在清末民初扔文人堆裏就是半吊子。他好處是用筆起伏灑脫,醜字一加工就漂亮。
老郭的字是壓不住的才氣。我曾經常路過中國科學院。他的中國科學院的匾掛在梁思成設計的大屋頂建築門口,氣派極了。
範增這個人人品很差。好多畫家,包括黃永玉,說他畫也不行。但是誰敢說他的字也不行,就把自己的字亮一亮。
他給長安街上幾座大樓寫過匾,遠遠看去,是真撐得起來。
劉炳森當年也寫了好多匾,完美隸書,王府井百貨大樓幾個字,居然端端正正顏體楷書,也撐得起來。那是功底。
現在書法家協會一幫主席副主席理事,有幾個可以拿筆就寫匾的。原來的主席張海,現在那個姓蘇的,就是抹字。張海之前的沈鵬,狂草嘩啦嘩啦的,寫個匾別扭極了。
我能想起來的,隻有歐陽中石還能寫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