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巴黎的大小博物館我最喜歡哪個,當數奧賽與橘園,如果說盧浮宮沒去,對我而言還不算很大的缺撼,你知道很多旅行團是帶客人到盧浮宮掃描完三寶後就走人的。這三寶無非是無頭的<<勝利女神>>雕像,罩在防彈玻璃罩後的<<蒙娜麗莎>>畫像和斷臂的<<米洛維娜斯>>。
其實盧浮宮值得一看的除了<<蒙娜麗莎>>外還有達芬奇另外三幅畫,<<聖母聖嬰聖安妮>>,<<施洗的聖約翰>>,<<拉貝爾女士頭像>>。當然,安格爾的<<美麗園丁>>,<<大浴女>>,德拉克洛瓦的<<自由引導人民>>,委羅納賽的<<加納的婚禮>>等也都是不容錯過的。
我愛奧賽主要是我喜歡法國印象派畫家的畫作,這個由老火車站改造的比盧浮宮收藏晚一時期眾多印象派作品的博物館隻有上下通體的二層,簡潔明朗。二層釆光很好,剛好來映襯這些以描繪捕捉光線變幻為主旨的印象主義畫作,比如樓上梵高的<<繁星>>,<<自畫像>>,<<畫家的臥室>>。莫奈的<<紅帆船>>,<<草地午餐>>,馬奈的<<草地午餐>>,德加的以芭蕾舞女為體裁幾幅畫作,<<熨衣婦>>,<<車廂內>>,雷諾阿的<<加雷特磨坊舞會>>,塞尙的<<玩紙牌的人>>,果盤靜物的畫,樓下安格爾的<<泉>>,<<土耳其浴室>>,米勒的<<晚禱>>,<<牧羊女>>,<<拾穗者>>,卡圖爾的<<墮落的羅馬人>> ;,高更,徳拉克魯瓦,畢薩羅,希斯利等的畫做,精彩紛呈。我讓朋友不厭其煩地給我和這些我所喜歡的名畫合影,就象祟拜偶像的歌迷,影迷,名人迷,頗有曰後以此玄耀的味道。您看,我這人在很多時候挺俗的,但還算是俗而可耐的那一種。不過再俗的人,如有巴黎人這種得天獨厚,生活在被眾多博物館重重包圍,被藝術氣息層層醺釀的大環境中,你多少也會變得與雅沾點兒邊。我在博物館常看到當地的中,小學生,席地而坐在一幅名畫前,聽老師在畫前講解,大家還討論和提問,把美術課堂搬到了博物館實地實物跟前。還看到有些人支著畫架,坐在凳子上,在人來人往的博物館廳內,悠然自得地臨摹一幅名畫,比如莫奈那幅<<撐綠陽傘的女人>>。回想我的小學,中學的美術課,除了學一點中外美術簡史,畫個鐮刀斧頭,給紅旗染個色,給人民公社的豬馬羊畫個圈,學刻個雷鋒握著衝鋒槍董存瑞炸碉堡的剪紙外,到了中學擺個大衛的石膏人頭像來畫個素描便已是較高境界了,哪見過師生同去中國美術館上課的事? 那個畫馬聞名的徐悲鴻,早年曾遊學於巴黎,他就有著在博物館臨摹名畫的經曆,就象我看到的那個坐在椅子上臨摹的人。不同的是那人是吃飽後悠哉遊哉地在那臨摩,而徐悲鴻呢,做為一個窮留學生,是忍耐著饑餓與胃痛在那裏畫,執著忘我地吸取藝術的養分。他學成後回國,成為中國美術界的先行人,西方藝術的引進者,其大師級的美術成就,與其在巴黎的藝術求學與陶冶密不可分。我覺得人的藝術修養乃至情操,多少會與經常所處的環境氛圍相關聯。美好優良藝術的醺陶,美好善良人物的感染,美好端正行為的感化,多少會提升我們的修養,情操與境界。古時的孟母三遷便知如此道理,聰明的今人,雖不見得比孟母有更便利的三遷條件,但是和哪一類人交往,和哪一種人做知心朋友,參與哪些樣活動,三思 而後行也 不為過。所以,當您把女兒送去學習鋼琴和繪畫,您不必老想著她一定要上朱利葉以便曰後成為朗朗或陳逸飛,讓她有些這方麵的情趣修養和藝術陶冶不也是很好嗎?常聽人說,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興許也是這個道理。同理,當您把兒子送去學網球籃球,您也不用期待他成為下一個李娜,姚明或是林書豪,撇開您有點兒錢喜歡燒一燒,讓兒子有點參與和拚搏的勁頭,增加點兒肌肉和男孩兒氣不也挺不錯嗎?
橘園和莫奈美術館是不大為所知而鮮被列入參觀計劃之內的。橘園的門口隻有十幾個人排隊,我排了一會兒就進去了。裏麵有很多印象派的畫,好多張雷諾阿的,幾張畢加索的,特別的焦點是專門展示莫奈的巨幅睡蓮的畫廊。進去後,牆,地,透光的頂,全是一色純白的背景,四麵牆是整幅的睡蓮圖,那是莫奈晚年,傾畢生心血之奇作。我徘徊於巨畫之間,亦或坐在畫廊中間白色椅子上靜靜觀賞,仿佛置身於荷花澱,蓮花池中,陶醉其清香,享受其靜溢。後來參觀的莫奈美術館,去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可在我眼裏幅幅皆為重量級珍品,那裏都是私人收藏的莫奈名畫,不可拍照,其中便有那幅我喜歡的曰出印象,這幅畫很有看頭,據說印象派由此得名。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派大師,莫奈排第一,凡高第二,若將藝< span lang="ZH-CN" style="font-size: 13.5pt; font-family: Arial;"> 作分為四品,神,彩,巧,能,莫奈的畫作可為神品,頗有寫意之神運. 梵高, 賽尚,馬奈的畫作為彩,德加,雷諾阿等為巧, 畢加索的畫不過為能而已。
出於對莫奈的喜愛,我去了一趟他的老家,田園般的吉維尼。那是我給自己安排的day trip,先坐一段火車,再坐汽車,下車後穿過一片田野小路,在一片茅舍前停駐,一小屋前排隊買了門票後,從一不顯眼的入口處進去便是。
五月初的吉維尼,正值繁花盛開異草蔥鬱,象粉色雲霞般盛開的櫻花桃花映襯著莫奈花園的園圃,垂柳掩映著不遠處那墨綠色的日本橋,那便是一幅小橋流水人家旳活生生的印象派的實體傑作。莫奈的居所內無論是起居室,餐室,臥室,都透著他本人獨道的對色彩諧合的品味,本身就是一幅幅藝術品畫作。在這附近我還意外收獲地參觀一個旅美法國畫家的畫展,也很不錯。此外在這裏我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也許你會說我極笨,可當傍晚要離開吉維尼時,不知怎的,我就是找不到來時穿過田野後最後進入吉維尼的進口,也就是我要出吉維尼的出口。我問了幾個人,沒人說得清,我沿那條不寛的主街,從頭到尾跑了好幾個來回,花了約一個多小時,就是找不到那個出口去坐汽車,象進了魔陣,沒有了方向感。後 來怕 誤了車,幹脆奔跑起來,眼看乘車的時間已過,我就從經過的隨便的一個口拐出去,至今也不知到底有幾個口。我穿過幾座別墅式的農舍,漸漸發現自己在菜田裏疾行,遠遠看到前方有一些遊客棸集在一起,象在等車,想走過去,可眼前沒路,隻是田野, 苗圃,田埂和水泥築構的象是水渠般的溝壑。我跳下又躍上,翻過幾個如此這般的溝溝坎坎,才上了通往車站的主路, 插過一組中小學生和日本旅行團的的散隊終與那幫人匯合。看來他們確實是和我一樣,都是在等回程汽車的遊客。得知接我們的大巴士晚點了還沒到,我這才鬆口氣。等車時回頭張望,通到等車地點的路似乎來自另一方向,不是我出口那方向,其實我那時也已不能確認我到底從哪個方向來的,這經曆好似鬼打牆,你陷在一個怪圏裏,你迷失了歸路,莫非被莫奈的魂靈所牽絆? 至今想起此事,仍百思不得其解。那日,開大巴接我們回去的中年法國女人給我印象極深,她那被風吹曰曬的臉不施絲毫粉黛,說話粗聲大氣,象男人般豪爽又不拘小節的舉止,讓我聯想到了<<悲慘世界>>中寄養小果賽特的粗婦,她是與巴黎都市俏婦時髦女不同的一類,她是風塵仆仆,普通而又能幹的法國藍領階層的女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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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VE A NICE WEEK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