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全球主流媒體都在鋪天蓋地報道中國各地風起雲湧的對過度防疫影響民生的抗議活動。從諸多視頻來看,其規模和聲勢可謂是1989年後最大的一次。都說中國人早已安於現狀,不問政治,都說90後、00後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一代,追名逐利,不問國事,看來未必如此。
簡單梳理一下這三年美國、加拿大和中國的抗疫經曆。最初人在美國,彼時我所在的紐約州小城市尚無一例新冠肺炎,而紐約曼哈頓據報道已有極個別案例從中國輸入。那時我趕緊買了三大盒N95口罩給國內親友寄了過去;而再去買時,口罩貨架上已空無一物。等我離開美國時,我在的那個小城市已經有了第一例新冠肺炎,是個72歲的老人。
回到加拿大溫哥華,先自我隔離14天。隨後因為駕照問題必須要出去一趟,隻見大溫哥華地區各個城市猶如死城一般沉寂,平時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本拿比鐵道鎮商場,幾乎空無一人。
那個時候許多國家都在抄中國作業,都在破天荒地實施封城措施。但是在中國可以有強製舉措,而歐美國家大多隻能靠每個人的自覺。美國以每天十幾萬人陽性的速度劇增,到最後我知道的人全都得了新冠,發燒的、疲憊的、失去味覺嗅覺的都有。國內一個老同學曾經熱衷考托福、GRE要去美國留學但未成行的,居然還竊喜道:哈哈,美國這下子完蛋了!
病毒很有意思——如果毒性強,那傳播渠道就會很有限;如果輕而易舉就傳播了,那麽毒性一定會減弱。2020年的聖誕節之際,溫哥華一個朋友的親侄子因為新冠死在了阿姆斯特丹的自己家中,而荷蘭可是高度發達的國家,醫療水平毋庸質疑。
2021年10月間,我家裏來了九個客人一起吃火鍋慶祝感恩節,其中隻有一人未接種疫苗,此人相信什麽陰謀論,因此一向抵觸疫苗。貌似大家都很健康,也沒有互相防範和猜疑。
一個中國朋友,愛謾罵加拿大種種社會弊端,但是還是堅持住滿了三年拿到了加拿大護照,之後立即回國;而疫情開始,聽說加拿大發放誘人的紓困金,又從中國匆匆趕回加拿大,每個月領取2000加元的福利,一共領了50多個星期。另一個中國人,點錢點得手抽筋,喜笑顏開地跟我說:疫情前,他銀行的儲蓄賬戶上還從來沒有這麽多錢。還有俄羅斯朋友說:我的上帝啊!你們發達國家不用上班就領的紓困金比我們俄羅斯老百姓上班掙的工資還多得多!
國內有朋友知道加拿大如何“大家拿”,跟我說:那是因為加拿大人口少,一共三千多萬人,當然這錢發得起;中國14億人,國情不同。
我回答道:是啊,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你怎麽不看加拿大隻有三千多萬納稅人,而中國還有14億棵韭菜呢?
最初,澳大利亞是西方國家中最認真抄中國作業的,而瑞典、英國等國家先後決定與病毒躺平共存。赤貧的印度,隻能眼巴巴任其肆虐。我們不禁疑問:難道這世界,這人類,最後的文明還要指望中國來薪火相傳?
2022年初,在那幾天超冷的日子裏,我有感冒,症狀就是打噴嚏、流鼻涕,從未有過發燒。因為擔心是新冠,打電話給811新冠熱線,等了45分鍾才接通。我問對方:我是否要去檢測一下,看看究竟是感冒還是新冠?對方說,對於任何感冒,都要假設其為新冠,要在家裏自我隔離五天,如果五天後症狀沒了,就可以出去了。但是五天後我感冒就好了,更沒必要去檢測了。所以我到今天都沒有檢測過。而且前不久剛打了第四針疫苗,說是專門針對病毒變體設計的。那之後又打了流感疫苗。
三針疫苗後,加拿大基本上逐漸恢複了常態。公交車上、商場裏,男女老幼絕大部分人已經不戴口罩,但是我還堅持戴。據說,該打疫苗的都打了,該感染的都感染了,早已經群體免疫了。
而中國,依舊在領導的“親自指揮、親自部署”下,嚴防死守、精準防控、動態清零。中國畢竟還是一個官本位的社會,威權統治、政治掛帥;幾個知名的醫學專家都有說過與病毒共存的話,但都因和政策相悖而偃旗息鼓、默不作聲。疫苗不管事兒,領導也要維護麵子,所以中國的抗疫越來越荒唐(中國總愛出荒唐事,曾經的大躍進、除四害就讓世人譏笑),因此總有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