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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治文做胃鏡、腸鏡檢查經曆

(2021-09-24 22:56:03) 下一個

今天去列治文醫院做了腸鏡、胃鏡檢查。說來話長,最初請家庭醫生幫約,他以年齡不到又沒有腸胃係統疾病史為由拒絕這一要求。但是有一天吃飯感覺吞咽有不暢,聯係了本拿比鐵道鎮附近一家walk-in診所,這家診所的醫生當即承諾要給我約腸胃科專科醫生。

數月後這位腸胃科專科醫生的診所打來電話,先約了電話診療。這是一位隻說英文的本地出生的華裔醫生,聽我的描述,認為應該無大礙,但由於我爸曾有過結腸癌(做手術治愈),可以安排我做腸鏡、胃鏡檢查。

問了問加拿大周圍認識的中老年朋友,幾乎所有人都做過。他們很多人都有家族史,也有的人歲數大了,感覺消化不好、大便不好,種種問題都來了。

國內有一個老阿姨,她的丈夫生前是中石化一位總工程師,東奔西跑、日理萬機。生前最後一次體檢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唯獨沒有查胃鏡(常規體檢不做胃鏡、腸鏡)。但是突然有一天胃疼難忍,去醫院一查才發現已是胃癌晚期,醫生宣布還有三個月壽命,全家人當即五雷轟頂。找了中央首長的關係住進了301醫院,自費用進口藥,花了幾十萬,最後人還是走了。

人到了最後的日子才後悔:為什麽沒有早保養,早檢查,早治療?

加拿大的醫療製度促使我們每個人采取預防保健型的方式:因為見醫生要預約,所以就要在沒病的時候就開始約,把每次見醫生都當作是一次防患於未然的體檢;而真正迫切需要盡快治療的時候,醫院肯定會給你優先權的。這些我都經曆過了。

很快,這位腸胃專科醫生診所打來電話,給我幾個日期選擇,在列治文醫院做胃鏡、腸鏡。我選擇了周五。對方發來各種表格和準備須知——在檢查的頭一天就要節食,還要吃瀉藥和清腸藥。我在藥店買好了這盒藥,昨天早上開始就隻喝了蘋果汁,中午12點準時吃了三粒瀉藥,下午三點多開始排泄。傍晚六時正,用一升水泡第一包清腸藥,是果汁味道,每15分鍾喝250毫升,喝完第一包,一小時後開始排泄。昨天一天一宿沒吃飯,確實有些饑腸轆轆,但還好。

今天早晨六點開始喝第二包清腸藥水,每15分鍾喝250毫升。9:24分乘天車去列治文醫院。我被要求12:00到達。提前近一小時到那裏,朋友建麗趕來陪我,暖意油然而生。醫院不大,類似國內二級醫院,但潔淨無味,井井有條。進門先用消毒液消毒手,再去登記。後由一義工帶到綠區候診區,一半白人一半華人,確實是列治文的當地特色。在那裏等了好久,幾乎有一個小時才有護士叫我進去。先是常規性質的問話,又帶我到一隔間,拿來病號服和一個袋子,讓我全部脫光,穿上他們的病號服和長筒襪,將物品放到袋子裏,鞋放到床下板子上。

我還特意再問了一下:“全部脫光?不留內褲?” 她斬釘截鐵地回答:“是的。” 這裏沒有拖鞋,隻須穿上他們的長筒襪即可,那長筒襪很保暖。這和另一家醫院一樣,但是新威斯敏斯特醫院不太一樣,那裏可以穿內褲,也沒有長筒襪。

換好衣服,又有一黑人女護士過來,讓我把病號服打結的帶子打開,露出臀部坐在床上,這樣便於醫生一會兒做腸鏡。我問她,怎麽聽說別人做的時候沒有全脫光衣服,而是將褲子褪到膝蓋?她一聽哈哈大笑,問:“你說的是哪裏啊?” 然後她又興致勃勃地學給另一個護士聽,那個護士也跟著大笑起來。我沒好意思說那是在北京。

我又問她,怎麽聽說有的人做的時候用全麻,有的人用鎮定?她說,有的人確實什麽都不用,能忍受,也有的人用鎮定,不會睡著,能保持清醒跟醫生交流。我問她:“那你建議我呢?” 她說道:“我建議你用那個清醒的鎮定,會讓你更舒服一些。”

聽了好幾個親朋好友說他們做腸鏡、胃鏡的經曆,說如果不全麻,會感覺十分不適,甚至生不如死。怎麽有上刑場的感覺?我做好了選擇鎮定的準備。

又等了許久,腸胃專科醫生黃醫生才來,精幹利索的樣子,長得有點像節目主持人戴軍。心想:怎麽那個唱《阿蓮》的進來了?人看上去很年輕,就已經做到了專科醫生。我問他我是否需要用鎮定。他說他70%的病人什麽都不用,就做好了;也有30%的病人受不了,所以用鎮定。他問我選擇什麽,我回答說:“我聽你的。” 於是他說,那就先做著,如果中途疼了,不舒服了,再補鎮定也不遲。我爽快地答應了。我是相信醫生的,是一個很配合的病人。醫生有什麽建議,自有他的道理。他們最不喜歡的是那些一知半解還挺有主見的病人。

果然,他說對了,真是什麽鎮定、麻藥都不需要,如果做這點小事都用全麻,那真是用大炮轟蚊子了!

過了一兩分鍾,黃醫生親自把我推進檢查室,那一路我躺在病床上,心想,這一分錢不花的待遇,多虧了加拿大的醫療製度。

檢查室裏麵一片昏暗,有兩個白人女醫護人員,還有一個華人男醫護人員,加上黃醫生一共四人。他們把我的床安置在電腦屏幕和一堆充滿高科技感的儀器之間,讓我左側側臥,露出臀部,黃醫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導管伸進直腸內,起初有腹脹之感,我告訴了他們,他們說那就對了,因為那個儀器會往腸內打氣,可以讓他觀察得更真切細膩。我也從屏幕上看到高清的腸內影像——粉嫩細滑,像無底洞一般,蜿蜒曲折,而且清腸真夠徹底,不見一絲汙垢。這個過程大約有15分鍾,基本上除了起初的腹脹,沒有別的不適。我驚歎那個導管——又能往裏鑽,上麵又有攝像頭,又有吹氣口,還能去息肉,也不知是誰發明的?想起那全世界聚焦的武漢病毒研究所,中國的科學家不多發明點這種濟世救人的技術,偏偏去研究那蝙蝠病毒?

做著做著,黃醫生說都很正常,隻看到一個細小的息肉,我也能看見,像是芝麻粒一樣大。隻見那導管頭冒出釣魚線般的細線圈出來,黃醫生就跟玩電腦遊戲一般,嫻熟地套住息肉,切斷、回收,最後抽出來送去做切片檢驗。息肉通常都是良性的,但是結腸癌都是息肉發展成的——不早發現,早祛除,一點一滴,日積月累,最後癌變,悔之莫及。

然後他說:“艱難的部分已經完成了。” 意思好像是說,剩下的胃鏡應該比這個更輕鬆。

白人女醫護人員極其和藹耐心,讓我再翻身右側側臥,先在我喉嚨裏噴了一種麻藥,讓我吞下,苦不堪言,但還可以忍受。又將一塑料圈放我口中讓我咬住,我感覺活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這個塑料圈是保證胃鏡導管在檢查過程不被我的牙齒或口型變化而幹擾。然後黃醫生就開始把胃鏡導管往我食道裏插,確實有幹嘔的感覺,但是都是轉瞬即逝。黃醫生說隻需要一分鍾,而女助理不停地說:“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多多用鼻子呼吸。” 結果我一聽她的,就好很多,他們都連連稱是。後又幹嘔,這時候隻聽黃醫生說:“再堅持一下,還有十秒了,就十秒了。” 沒想到,語言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一聽“就最後十秒了”,我反而放鬆了,就基本沒有不適的感覺了。

這個黃醫生真是手腳麻利,很快就全照完了,還說:“完全正常!”

在這個屋裏一共待了不到20分鍾。因為沒有用鎮定,推出去後護士拔了輸液針頭,發了出院須知,就可以自如回家了。這時候心想,幸虧沒用全麻或鎮定,如果用了,那該多後悔啊!

整整餓了36小時,路過雲之南餐廳,美美吃了一頓,還打了包。不得不驚歎列治文確實是加拿大美食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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