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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錢ZT:不能忘記的罪惡(1)

(2022-01-30 09:01:18) 下一個

老錢ZT:不能忘記的罪惡(1)

老錢的前言:

昨天看到如下一篇微信短文,實在是觸目驚心,極其殘忍。難以讓人致信。但是,又確確實實,是我們這代人經曆的那個黑暗時代裏發生的罪惡。

這裏以一個奉命執行死刑的,普通“解放軍”士兵的身份來敘述的。講的是,在文革已經結束了的1978年,所謂的“”的十三中全會已經開過了,仍然對一個沒有錯誤,而且勇敢堅持講真話的烈女子執行死刑。並且在行刑的過程中,為了一個某軍區原副司令員兒子做了“活摘器官”。

Google一下“鍾海源”,立刻可以看到幾千條的鏈接。也立刻可以看到“李九蓮”的名字。

關於鍾海源”,立刻就可以看到簡介如下:
鍾海源,江西贛州景鳳山小學女教師。因通過廣播聲援堅守良知說真話的李九蓮被判刑12年,在獄中被嚴刑拷打仍堅貞不屈,被改判死刑。1978年4月30日臨刑時,南昌九十二野戰醫院住著一位飛行員,高幹子弟,患腎功能衰竭,急需移植腎,且必須從活體上取。於是鍾海源在槍決前被野蠻活體取腎!遺體被92野戰醫院拉走,供醫生們作解剖標本。

關於“李九蓮”,則有如下的簡介
李九蓮,1946年生,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爆發時,李九蓮是贛州第三中學學生、學生會學生部長、校團委宣傳股長。文革中任第三中學衛東彪造反兵團負責人。1967年6月29日—7月4日,江西贛州發生大規模武鬥,造成168人死亡。李九蓮在收屍時受到刺激,開始同情文革受害者,對“文革”提出疑問。1969年2月,李九蓮被分配到贛州冶金機械廠當學徒,這時她將並把自己 對“文革”的思考寫入日記。同年5月1日,李九蓮被部隊的男友告發而被捕,以“現行反革命罪”被捕入獄,因不屈被判死刑。1977年12月14日,贛州市體育場舉行三萬人參加的公判大會,李九蓮身穿黑色囚衣,腳戴鐐銬,五花大綁,被插長牌“現行反革命分子李九蓮”,被按跪在主席台上,她的下顎、舌頭被一根竹簽刺穿成一體,嘴巴裏塞著一塊竹筒,以防她喊反動口號。遊街後,李九蓮被押到西郊通天岩刑場槍決。死後屍體拋棄荒郊,被歹毒之徒奸屍、割去雙乳,一退休老光棍割下她的性器官拿回家去猥褻。十二名曾為李九蓮辯護過的幹部群眾,同時被判以重刑……1980年1月,胡耀邦作出批示,此案得以重新審查,李九蓮獲得平反。”。

原文標題是《這段過去的曆史,現在也沒有題目》。我Google了,沒有查到公開地文章出處。但是可以找到一個鏈接:
鍾海源剖腎受難日:一個“劊子手”的自白》,就包含了這篇文章的全部文字。關於那黑暗時代的文章成千上萬,比如這全部都是曾經真實發生的》。

小粉紅,五毛,愛國賊們會說,都是過去的。。。不對,在厲害鍋裏,CCP當局仍然在“活摘器官”。而且,在那個小學博士生,一心“光著屁股也要當皇帝”的統治下,法西斯控製和迫害越演越烈。

為了不要忘記過去,為了警示當今,所以,為了揭露厲害鍋/鐮刀黨的黑暗殘暴的麵目,轉發如下。


老錢ZT:不能忘記的罪惡(1)
 

1978年的某一天,湯致敬班長和戰士小遊接到要求準備執行一個槍斃犯人的任務。
 
下午,湯致敬和小遊準時去了位於省勞改局對麵的連部。
 
黃副連長未等這兩個人說上一句話,便命今道:“你們都坐下,給我好好聽著”!
 
他也正想坐下,見門未關,便去先關緊了門便開始講話,那樣子頗為神秘:“我們醫院住了一個飛行員,他父親是某軍區原副司令員,他本人患了腎功能衰竭。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一個腎已完全喪失功能,另一個腎也正在壞死,醫院查閱了大量的中外資料.準備搞移植手術。
 
這種手術難度很大,在國內做得最成功的也隻能活上二十天.腎從何來?不用說,你們也該知道,唯一的途徑隻有死囚,尤其是年輕女人的腎更好些,為了保證手術的成功.還得找個年輕女犯”。
 
黃副連長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你們看守的省第—監獄裏就有一個。不過法院方麵在行刑之後,要驗明屍體,要拍照,要證實犯人一定是死了方可罷休,而醫院方麵需要的是一個活人的腎,取腎—定得在斷氣之前進行。
 
這事目前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也由我們三個人行刑,時間是明天,由誰開槍,臨時再定,不過,不管到時是誰開槍,絕對不能打左胸,左胸部位是心髒,一打當即就斃命了,千萬得記住”!
 
按黃副連長的說法是:“今天開這個會,為的是激發一下同誌們的無產階級革命義憤“!
 
王科長開始介紹死囚的情況。
 
“此案與贛州地區的李九蓮一案有關。這可是個風雲人物!她被捕後關在贛州的省第二監獄,她的同黨鍾海源,是李九蓮的中學同學。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想救李九蓮,省委定的性為反革命事件,鍾海源咎由自取,鋃鐺入獄。到現在,這六年也快滿了。這女人茅坑裏的石頭一塊.又臭又硬。打著紅旗反紅旗,借在獄中學習馬列著作為名,寫下了幾本反動筆記,否定文化大革命,她是自己跳上斷頭台的,對於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反動分子,無產階級專政決不會心慈手軟“!
 
桌上的一堆材料,唯有李副班長抽了其中的一迭來看。那是兩本馬列著作的小冊子和一本筆記。小冊子裏幾乎不見空隙,不是劃滿紅杠杠、籃杠杠,就是寫滿挺娟秀的蠅頭小字。
 
好幾處見到張春橋,姚文元的名字,不是為他們張目,而是抨擊他們的極左之說。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連隊包圍了第—監獄。五班分站兩列,荷槍實彈警衛監獄大門,據說是擔心有人來劫法場。
 
湯致敬和戰士小遊隨黃副連長進了監獄,管教幹部在湯致敬耳邊嘀咕道:“那個女的不得了!向她宣讀完死刑判決書時,要她簽字,她未加思索就簽了,然後把筆一甩,扭頭就走。
 
法院的人叫住她,問她有沒有什麽後事要交待,她回答:‘跟你們講話白費勁,我們的信仰不同。’昂頭就走了。在監獄這麽多年,我還設見過死到臨頭了比這更硬氣的女人。”
 
湯致敬和小遊去了關押鍾海蓮的死囚小號,裏麵沒有窗,全封閉,又狹又矮,頗似一個小悶罐。地下是—床草席,一卷被子。鍾海源穿—件上麵印有“勞改”兩字的黑囚衣,坐在草席上,正吃她最後的早餐。吃完了,便站起來,穿上一件約有八成新的花格呢短大衣,抻了抻兩袖和後襟,又拿出一把梳子,對著嵌在牆壁凹陷處的一塊鏡子殘片,慢慢梳理幾乎齊腰的長辨,然後將它們在腦後盤成兩圈發簪。那安詳的神情,頗象一位居家的少婦。
 
囚車上站了一個穿白大褂的軍醫:“我是來給死囚打針的。這針,是進口的,昨晚從上海空運來。為了保腎,必須在死囚行刑前注射三針,可這種針劑特別痛,不能讓她亂喊,更不能讓她掙紮“!
 
不一會,兩名公安將鍾海源從監獄門口押了過來,她五花大綁,雙手反剪,胸前吊著一塊勾有大紅叉的“現行反革命鍾海源”的大牌子。
 
湯致敬與小遊,—人一隻腳板踩死了她的腳麵,並以膝蓋頂住她的腿部,然後各人的兩手,一手抓肩,一手攥住她被反剪的那隻手,她卻紋絲不動。
 
這時,穿白大褂的軍醫拍了一下湯致敬的肩,湯致敬明白了,他用前胸靠緊鍾海源的後背,拚死老命的將她頂死在車廂前板上。
 
湯致敬回過頭來,大吃了一驚!那軍醫正用針頭吸針劑,可那針管不是玻璃的,而是金屬的,又長又粗,象是獸醫給體碩皮厚的牛馬使的,不要說真打,就是看上一眼,湯致敬也猛一冷顫。
 
那軍醫過來了,揪起鍾海源的衣襟,在她腰部兩側各打了一針。明顯感到她因為全身劇痛而發出的劇烈顫抖,當最後一針戳進去時,猝然之中,湯致敬甚至聽見了她體內的某種異響,既象是什麽在撕扯,又象是什麽在擠裂。
 
可她嘴裏,三針下來,沒有一針吱聲!
 
車隊開進了一條土路邊的山凹。
 
王科長大手一揮,聲若撞鑼:“把犯人押過去”!
 
湯致敬回頭向黃副連長使了眼色,他就竄了上來,槍口一下抵住鍾誨源的右背處。“砰”的一響,湯致敬看到她恍如被電擊中跳彈了—下。撲上來的幾個軍醫.解下鍾海源胸前的大牌子,就往車蓬裏送。車裏麵有一盞亮似白晝的燈,車蓬架子上吊著一個簡易手術台。雖人影幢幢,卻紊而不亂,動作迅捷,配合默契,血水順著兩頭瀉成了鮮亮的雨幕,刑場上彌漫開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血水愈加密集了,不但溢滿了車底板,還滴滴嗒嗒地濺落在地上。湯致敬聽見一位主刀的醫生,透過口罩,含含混混地講了一句:“快點,快點,人死了”。
 
也許是車廂裏滑得實在難以移步,一位五、六十歲的醫生,拿起一個拖把去揩底板上的血水,揩幾下,又嘩嘩地擠進一個紅色的塑料桶裏。約盛了半桶,他跳下車,拎起它走到池塘邊,將血水倒進了塘裏,不一會兒,整口塘全染紅了。
 
屍體丟在地上,剛好是臉朝天,黃副連長命令湯致敬給屍體再掛上牌子。
 
她的腎取走了,她的身子也被裝進了那輛白色的救護車。湯致敬問起鍾海源家裏為什麽沒有人來收屍。她片刻無語,一聲長歎:“父母死了,丈夫離婚了,家裏沒有人了”。
 
原想著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成了冤假錯案,能夠獲得平反。
 
可一年,二年,三年過去了。除了當年的五、六月間,福州軍區的《前進報》在一版醒目位置發表了題目大意為“某醫院敢闖國內外醫學禁區;人體腎移植手術順利成功”的消息,對湯致敬來說,他曾參予對鍾海源行刑的一切痕跡,都淹沒在似水流年之中。
 
而後,湯致敬去了地區人民法院。法院裏有湯致敬一個中學時代的同學。同學在文件櫃裏翻了翻,果真找到了省高級人民法院對鍾海源的平反書。湯致敬拿在手裏,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一張薄紙,猶如一把銳利的五齒耙,將原以為枯萎,凋落了的,卻一直頑強蟄伏在心靈深處的全部細節、全部視覺、全部嗅覺、全部感覺,一下給狼狽殘籍地扒拉了出來。
 
這天夜裏,湯致敬又通宵失眠了。
 
湯致敬想鍾海源,一個死得多麽冤屈的女性,若她晚判半年,待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開過,她就不會被槍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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