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人用一隻腳踢足球, 另一隻腳跳探戈. 四四拍的舞曲風格, 節奏抑揚頓挫, 收放騰挪; 舞姿妖嬈魅惑; 表情不需屏蔽, 就讓憂傷和悲淒天荒地老吧! 其核心 / 靈魂樂器是班多尼昂琴 Bandoneon. 音樂常見三種節奏型: Marcato, Sincopa 以及 332. Tango 之父皮耶佐拉 Astor Piazzolla 創意性地植入古典音樂和爵士的元素, 使探戈從酒巴躍上音樂大廳. 馬友友大提琴演奏的《Libertango》, 是我的至愛.
電影《聞香識女人》裏, 中校 Frank 對不會跳舞的女孩 Donna 說: 探戈無所謂錯步, 不像人生. 它簡單, 所以妙. 若然踩錯步或絆倒, 繼續跳就是了, 試試? Indeed, 這般 freestyle 的舞步, 有心已然足夠. 人家大叔眼前一片黑暗, 尚願探戈, 女孩為什麽不呢?
以前在嶺南, 工作所在醫院的大禮堂, 周六晚有舞會. 那時我四晚輪一值, 隻要周末不用值夜班, 就去跳舞. 偶爾也一行人一路上嘰嘰喳喳, 相約去外院玩, 記得場地最好的是暨大的南方醫院和省醫, 我們醫院的音響音效和選曲不錯, 自那時始, 中意行雲流水的探戈.
來北美後, 很少跳舞. 常常聽純音樂的探戈舞曲. 3 年前, 在 Mall 裏一間畫廊的一幅油畫前, 駐足良久, 兀自陷入遐思, 忽然, 有人說: 這幅畫叫一舞訂情. 原來, 老板娘悄然立在旁邊, 嚇我一跳. 她繼續說: 是一位俄羅斯畫家的作品, 我用 $3000 加幣買回來, 你喜歡, $3800 給你.
不早不晚, 我的愛瘋 “叮” 一聲鈴響, 提示收到一條信息. 瞥一眼, 連忙對老板娘說: Excuse me. 步出畫廊滑手機. 好友剛離開雲城飛抵中國, 她是這樣子報平安的: 親愛的, 我在上海一切都還好, 這裏濕氣很重, 我有了濕疹, 早上還拉肚子. 隔離猶如坐牢, 你如果沒有什麽緊急事兒, 千萬不要回來, 鬱悶得狠. 上海隔離 14 天後, 回沈陽媽媽的家還要隔離.
這一打岔, 思緒轉移, 沒有返回畫廊與老板娘討價還價《一舞定情》了.
今年元月初, 在文城茶館歎茶時, 之謂先生南美旅行歸來, 說寫寫 Tango. 頓時內心一聲輕叱 “茶館必須探戈”. 隨後, 將一篇《蟹行貓步》擱在了茶幾上 ---- 倆個人, 一掌相握, 一臂相擁, 上半身不動雙腿動, 踢, 纏, 繞, 勾. 冷不丁四目相碰, 火花飛濺, 山河失色. 縱然天旋地轉, 依然你是我, 我是你. One for two, Two for one. 蟹行貓步, 誰會懷疑女人的嬌媚? 男人的陽剛?
若盤點美得讓人心痛的舞蹈, 探戈算一個.
若盤點聚如煙, 散如風的舞蹈, 探戈與桑巴排排坐.
若盤點踏破紅塵, 跳過就不後悔的舞蹈, 探戈應有一席之地.
若盤點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一襟晚照” 的舞蹈, 舍探戈其誰?
伊妹兒 email 讓信箋 / 郵票升格為古董, 車轍早已蓋過了腳印, 網遊亦將逐漸取代車轍. 在這一天到來之前, 仍幻想在大會堂或大舞台上, 穿高跟鞋, 著大開衩長裙, 跳探戈兒. 即使不能, 在田園, 在山水, 穿一雙 SW 休閑鞋或 Nick 防水跑鞋, 一會兒垂釣, 一會兒奔跑, 一會兒趟嗬趟著走. 也享受在電腦鍵盤上敲往事, 舞心情, 唱心底的歌. 無論蟹行貓步或貓行蟹步, 所有的步履, 淩過泥濘 / 芳草 / 稻香的足跡, 貴在寫, 寫真.
那一天, 真奇怪, 沒有風, 為了讓我的長發舞起來, 拚命蹬自行車. 若說方塊字是踢踏出來的, 願我所寫, 恰如 Tango, 昨夜星辰, 戛然而止; 明日話探戈, 說愛說恨, 盡興依然.
被你窺探小心思, 氣死我了. Anyway, thanks!
加國政壇貌似盛產帥哥. 雲城前網紅市長羅品信 Gregor Robertson, 喜歡騎單車, 常在 Stanley Park 騎車. 我隻在人車分道的 seawall 休閑騎, 不敢騎上班或越野騎.
風去了
雨停了
In the silence
You’re still there
一直都戴頭盔騎的. 又, 不戴頭盔騎了一段, 就這小小小一段, 遇見一位威風凜凜的交通警, 我做 “賊” 心虛, 頭一低, 腳下暗暗使勁, 他沒有叫停我. 我內心說: 謝謝! 以後不敢了.
為秀發絲,
不戴有理。
靈活應對,
人生如戲。
值得敬禮。
弱者皮卡,
智士樂騎。
悠悠踏行,
歌自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