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東一點西一點, 點點撩人
朱小萌覺得丁文強很有幽默感.
文強為討小萌歡心, 不欲丟了油墨, 做夢都在寫脫口秀的稿子, 以期白天約會時, 拋梗如拋橄攬枝, 佳人掩嘴笑個不停, 或者, 在手機微信私聊時, 狂飆十幾個一連串不打嗝的 Ha. In fact, 那時, 日色變得慢, 沒有脫口秀, 也沒有臉書, 微信, 抖音和短視頻. 倒是有相聲, 小品, 段子和電話.
同是南方人, 倆人父母的家都在珠江邊. 高考放榜, 小萌去了北海讀書, “南風南, 北海北”. 男人的承諾太珍貴, 不輕易給出. 丁文強不一樣, 他不怕承諾, 覺得自己的愛足以給小萌一個山盟海誓. 他說 “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我第一次遇見你”.
對睡在大雨中, 為她受冷風吹的男人, 必須愛. 小萌忘得了夢, 忘不了他的眼神. 倆人相愛, 便是無需言明的約定.
丁文強的母親, 街坊鄰裏管她叫 “丁媽媽”. 小萌大三的暑假回嶺南住, 返回學校不久, 發現懷孕了. 那時, 丁家朱家的住房空間十分狹窄, 這對情侶在哪兒愛愛來著的? 是個謎. 小萌沒把秘密告訴自己的娘親, 悄悄的打電話給丁媽媽 “我有了”. 丁媽媽說 “那就結婚, 退學吧, 孩子”.
未婚先孕或繼續學業, 兩者之間權衡, 朱小萌選擇了後者. 畢業後, 在北海市文聯找到一份工作. 不久, 丁媽媽驚訝的發現: 朱小萌失聯了. 問了兒子好多遍, 問得賊累, 隻套出一個信息, 小萌去了遙遠的他鄉 ---- 美國. 可為什麽失聯? 為什麽不回來同文強結婚? 丁文強沒說.
文強的姐姐結婚, 生了一個女兒, 丁媽媽晉升為丁婆婆. 外甥女忙於籌備婚禮時, 文強 55 歲, 孑然一身, 從一生何求走到了一生無求. 脫口秀早就生鏽, 說給誰聽呢?
丁婆婆罹患重病, 醫生判斷時日無多. 病床邊, 母子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她說, 我的房產, 你姐放棄了, 你爸也走了, 你是不是鑽石王老五, 另說, 好孬也是有房階級, 找個女人相伴度過下半生吧. 他說, 這麽多年, 不也過了麽. 丁婆婆有氣無力地駁斥: 你過了, 娘的心過不去, 知道不知道?
愛, 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法國電影《情人》杜拉斯說 “愛, 之於我, 不是一飯一蔬, 不是肌膚之親; 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夢想, 是一種不老不死的欲望”.
張愛玲的《傾城之戀》, 範柳原指著海邊的一堵牆說 “這堵牆, 不知為什麽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類的話 …… 有一天, 我們的文明整個地毀掉了, 什麽都完了, 燒完了, 炸完了, 塌完了, 也許還剩下這堵牆. 流蘇, 如果我們那時候再在這牆根下遇見了 …… 也許我會對你有一點真心”.
不少男人都有一張卿不負我我負卿的名單, 可丁文強沒有, 從頭到尾, 就朱小萌一個女人, 純商業操作的性交易不算. 丁婆婆最後一問 “等了那麽多年, 得個吉 (一場空), 後悔嗎?”, 文強依然不作聲. “可以重複著後悔, 卻不可以重複著最愛. 所謂最愛, 隻有一個人. 天涯海角, 就隻有這麽一個人”. 麵對兒子的訣擇, 一輩子想著生兒育女的丁婆婆, 迷惑死了.
故事講到這裏, 聽一首愈聽愈好聽的歌, 唐恬詞, 鄧智偉曲, 楊宗緯唱的《我在時間盡頭等你》
你個性敦實, 悶騷, 這段陳述真的很萌, 笑得我東歪西倒.
老了老了, 卻道出如此動人心弦, 如夢如幻的心聲, 夕陽醉了. 多麽希望天上的阿瑤感知你的癡心! 鈴蘭被這人間真情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遇見你時羞怯得臉若桃花, 令你 YY 遐想她妊娠反應大, 憑這想象力, 頒一個諾貝兒文學獎給你 : ))
漫漫人生路, 有刻骨銘心的記憶, 那怕隻一個, 那怕一瞬間, 每當念及, 都回味甘醇. 這一生, 值了.
網上的清靜, 於我, 根本不是個事兒. 我寫我的, I do as I please. 將心比心, 也希望各人自由 / 自如地表達, 互動.
愛愛之後, 倆人失聯 ---- 是我埋下的一顆地雷. 沒人踩, 歲月靜好. 回望茶館, 茶也涼了.
不過，俺在回憶當年校花的係列小文裏，提到過和校花在校園大馬路上偶遇時的激情場景裏，俺有過猥瑣的念頭。：）當時校花對著俺滿臉紅暈麵若桃花，俺從沒有想到校花的反應如此之大，俺幸福得快要暈厥過去。：）當時俺就想，如果今後和校花步入愛河，修成正果，她的妊娠反應可能也會很大。四十年過去了，回過頭去看那段往事，發覺那時俺和校花感情達到了最高峰，也是俺在大半輩子過去以後，最有激情最值得回味的瞬間。
人生之路很長，但最值得回味的路程卻很短，也就是和校花四目相對的那十來米遠。人生之路很短，但那一瞬間卻又很長，俺用一輩子的時間都在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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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聽風 發表評論於 2024-09-01 08:37:01
回複 'Armweak' 的評論 :
語文老師的兒子, 土木工程係的教授說我寫得好, 那必須好.
一直都是隨心所欲, 寫我想寫, 管它是散文, 隨筆還是手機小說.
你忘記鈴蘭是學醫的? 寫的東西一旦 post, 別人的體驗, 怎樣理解, 已然與己無關, 亦由不得我, 就算這篇寫戀人失聯的小小說, 油翁讀完後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妙, 也聽之任之; 對號入座者, 更是請便, 我不在意.
你將鈴蘭代入朱小萌, 有無將你自己代入丁文強? :))
謝謝油翁. 我呢, 隻管寫自己夠得著東西, 自然而然流淌於筆尖, 清清爽爽, 加了油就不是鈴蘭牌的文字了.
上個禮拜五俺去參加了一個funeral，這個小城裏一個專門做好事、特別喜歡為international student幫忙做好事的老太太去世了。教堂裏掛在牆壁上的電視上，播放老太太生前許許多多的照片，俺發現老太太在姑娘的時候才漂亮呢。：）funeral結束以後，遇到了不少老朋友。即使在一個隻有幾萬resident的小town裏，一晃很多年，也難得見一次麵。遇上這麽多人，腦子裏突然裝了很多八卦，心裏感覺挺充實的。：）還覺得八卦不夠，俺便把鈴蘭的小說當成真人真事給讀了。：）
應該說，這朱小萌當年的愛夠深的吧，愛到了珠胎暗結的程度。到了美國咋就把一輩子的愛都給忘了呢？：）鈴蘭沒有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