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北京,少年的我。當然是通過回憶的濾鏡。
吃的東西有幾種記憶猶新。
過春節,爸媽單位發瓜子,花生和帶魚票,25分一斤小帶魚,37分一斤寬帶魚。到現在,我仍最喜歡吃紅燒帶魚。
小時候吃糖葫蘆,隻吃一毛錢最便宜的。有一次四爺爺來看我爺爺,買了兩毛錢那種特別大的山楂的,高興壞了。
還喜歡吃好烤紅薯,姥姥還在世的時候,會偷偷買烤紅薯給我們吃,特別的香。
那時的冰棍兒有3分的紅果,4分小豆,5分巧克力的,一毛就是雪糕了,一毛二,雙棒的。有一種雪糕叫雪人兒,弄的像一個熊貓似的,特別好吃。小學校門口,有慈祥的老奶奶,推著木頭做的白色的小推車,車裏的冰棍蓋著厚厚的白棉被,等著被開心的孩子的小手拿著,聽他們的歡聲笑語。
還有空心豆和魚皮花生豆。空心豆,就是魚皮裏麵沒有花生,咯嘣咯嘣的,有一次因為去買空心豆還被我爸爸訓了一頓。
果丹皮和山楂片,幾分錢,吃的時候,高興得象過節。
無花果,小的,白色塑料袋包裝,幾分錢。
麵包,果味,維生素,花花綠綠的包裝。
早飯在街邊買,有油條,油炸糕,我記得炸糕是有兩種的,有一種是顏色比較深,中間比較鼓的,另外一種是金黃色的,中間是鬆軟的,陷下去的,用糯米做,裏麵包著香甜的豆沙。當然還有豆漿,油餅,甜油餅,豆腐腦。
牛奶是要每月定的,有一個日曆卡,在樓下一個小房間裏,拿著日曆卡去取牛奶,先是瓶裝的,然後是袋裝的。取牛奶就是我每天的責任,如果忘了媽媽就會很生氣,因為發牛奶的大爺一般不會把牛奶給我了。通常我們要煮沸,純白的牛奶在鍋裏,充滿日常的溫暖。
五道口附近的小攤上,有美國炸雞,那是一個封閉的,明亮的玻璃容器裏麵,用燈熏著的炸雞。鐵板魷魚一毛錢一串兒很香。還有一種北京的素丸子,是用胡蘿卜和麵裹起來的,炸了以後用一塑料袋包著賣。有一次我記得我竟然吃了一塑料袋兒,我媽說那是一斤素丸子。
那時候剛剛開始有可樂,如果能在熱天的時候喝上一杯可樂就覺得很幸福了。
有賣朝鮮小菜的,推著一個用三輪車改裝的,帶著玻璃罩麵的車叫賣著。老公說他最喜歡吃海白菜。
爆米花是全院小孩的節日,在院門口那棵大的樹底下,爆米花的叔叔像一個英雄,全院的小孩都拿著米和玉米和盆兒在那兒排隊等著。米花快出鍋的時候,大家都尖叫著,女孩們捂起了耳朵,男孩子們鼓起勇氣往前湊著。隻見叔叔把米花爐,從爐火中拿出來,然後狠的踩上一腳砰,這樣米花就到了一個黑乎乎的袋子裏。小孩們一陣歡呼,隊伍又縮短了一點,因為有好些小孩已經拿到自己的米花了,在一旁開心的吃著。爆米花之後的一周,每次我去上小學的路上都會拿著米花吃著。
白瓷瓶的酸奶,小學課間加餐也是。
北京的鐵月餅就甭提了。我第一次吃南方月餅時,才知道月餅這麽軟,這麽好吃。
以下是網友們的評論,多謝!歡迎繼續補充。留住北京以前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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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橄欖和哈密杏兒。
稻香村還有一種蝴蝶酥,椒鹽味兒的,兩個圈兒象字母B。
還有大米花和小米花。
小時候吃的最多的是動物餅幹,6分錢一兩。
稻香村的橄欖果鋪挺好的,不特甜,各種味道的,甘草的、巧克力的、辣的。
還有魏公村附近新疆人買的用自行車車條串的羊肉串,兩毛錢。地壇廟會,大鐵鍋上的灌腸,蘸蒜汁吃。冬天餐館裏冒著熱氣的黃銅火鍋裏的涮羊肉。零食有鍋巴,杏話梅,長條形的牛舌餅,幹吃的麥乳精...
有沒有人記得有一種零食叫作“話李”?可能就是李子做的蜜餞類?我記得包裝是桔紅色的,上麵的圖案是圖像化的李子。
我吃白瓷瓶的酸奶呀,眼淚嘩嘩滴。必須是白瓷瓶口蒙著那層紙、紙上是淡藍色字的——而且紙是用細紅猴皮筋繃著的——然後吃的時候是把吸管直接戳透那層紙、戳進酸奶瓶的。
也沒有人愛吃酸棗麵兒?我也喜歡那種小黑粒兒。話梅糖也好吃。
那雙棒和熊貓雪糕都是文革後的產品。原來雪糕是一毛錢,小碗冰淇淋是一毛五,是黃色的。黃綠色的北冰洋汽水也是一毛五一瓶。零食還有一種黃條狀的叫條脯,甜微酸不知用什麽做的。還有一種像老鼠屎一樣的小袋黑粒,忘了叫什麽名字了。還有大概有20厘米長蛋卷放在瓶子了的,五分一個,售貨員從瓶子裏取出來給你。想起來很美好啦!
記得記得。
還有橄欖和哈密杏兒。
稻香村還有一種蝴蝶酥,椒鹽味兒的,兩個圈兒象字母B。
還有大米花和小米花。
回複 '我胖我的' 的評論 : 你吃白瓷瓶的酸奶麽?小學課間加餐也是。北京的鐵月餅就甭提了。我第一次吃南方月餅時,才知道月餅這麽軟,這麽好吃。
+1,北京的月餅怎麽會比南方月餅差這麽多。
有沒有人記得有一種零食叫作“話李”?可能就是李子做的蜜餞類?我記得包裝是桔紅色的,上麵的圖案是圖像化的李子。
回複 '我胖我的' 的評論 : 你吃白瓷瓶的酸奶麽?小學課間加餐也是。北京的鐵月餅就甭提了。我第一次吃南方月餅時,才知道月餅這麽軟,這麽好吃。
我吃白瓷瓶的酸奶呀,眼淚嘩嘩滴。必須是白瓷瓶口蒙著那層紙、紙上是淡藍色字的——而且紙是用細紅猴皮筋繃著的——然後吃的時候是把吸管直接戳透那層紙、戳進酸奶瓶的。哎喲,我懷念北京。我愛北京。
有一次在佛羅裏達一個酒吧喝的暈暈乎乎,結賬是侍者把錢和賬單夾在一個木片張,沿著一個頭頂上的鐵絲嘩啦地一聲滑倒另一端收費,我當時感覺那種奇妙的déjà vu,想了半天才記起小時候北京百貨大樓都那麽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