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天津呆過一段時間。幾個月吧。最近老做夢夢見那裏。破舊的樓,樓道黑暗潮濕。我在裏麵走啊走啊,覺得宿舍可能在這裏,也可能在那裏。可我就是無法準確找到那間房,房裏應該有好幾個上下鋪,還有幾張青春的臉。
我總是在夢裏失落的醒來。深深的歎息,為那些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哦,對了,打開這篇博客的朋友,你們也曾經體會過索然無趣,生無可戀甚至絕望至死吧?我發現小孩子在路上愛看小孩子,老人愛看老人,我就愛看那些麵容憔悴,目光空洞的人,還愛看瘦子。有一次我對身邊朋友說,你看那個女孩子好瘦!她看一眼,淡淡的回答我,你比她還瘦。
我的意思是說,人們通常都會關注和自己有相同經曆,氣質的人。
說一堆廢話。我要接下來說更廢的話。
活著太難了。
那麽難,為啥不去找個伴?
必須要承認,我找不到。
我應該算是不醜的那種人。二十出頭的時候,也是豪情壯誌,心裏想到是要千山暮雪,獨自遨遊,四海無人對斜陽去。也不是看不上那些男孩子。隻是腦子裏的幻想神域太廣大,認為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我這裏的佳人指的是喬峰那樣的孤膽英雄。我必須要走遍千山萬水才能遇見這樣一個絕世獨立的英雄,拯救他。
為啥?因為本人就是那個天選之人啊。
因為滿腦子文青思想,即使是半夜火車站遇到的一個出差大半個歐洲,累得眼皮都睜不開的大叔,我都會拔高內涵過度解讀,覺得他可能是FBI 的特工。看到浮華世界裏某一張溫柔的麵孔,我會在2分鍾內連我們共同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什麽奇怪的想法都有可能出現。那時候的我就是那麽可笑。
忽然某一天開始,我不再幻想什麽絕世豔遇。對出門根本就毫無興致,就想在家蓬頭垢麵,光著腳丫子,穿著睡衣床上沙發上騰挪轉移。對我來說旅遊也無非是換一個地方睡覺玩手機。
不知道是這種生活使我抑鬱還是我的抑鬱導致我這樣生活。工作成為人生最大的挑戰。每天麵對各種麻煩。我是一個極其不完美的受害者。不會在情況很糟之前撕破臉,總是想忍耐。希望以此化解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換取和平,委屈求全。
我媽說,出去走走啊。去健身,去跑步。喊個人一起去!
我回答,有什麽好擔心的?我一個窮人,能有什麽危險?
事實是我連去辦公室上班都害怕。害怕到心悸。每天劍拔弩張,虛張聲勢,或者故作輕鬆,假裝不在意。實際不堪一擊。
這裏沒有可依靠的人。
我和誰出去?
那你就辭職去做點別的。
我這個資曆的人,這個行業,能找到這樣的已經不錯了。
有時候也想薱回去欺負我的人。大巴掌抽上去。感覺會好一點嗎?像兩隻猴子相互往對方頭上扣屎盆子,人生也不過是在不體麵和更不體麵中選擇。
還有時候開車路上,想起來那些傷害我的言行,我想鬆開油門,連人帶車消失在川流不息的馬路。讓車子一輛一輛從我身上碾過,讓我的憤怒和傷痛從此永遠消失。
不不不不,我對待人生的態度不是想自殺,我希望從來沒有出生過,過去、現在、未來都不要出生。
這個人間,活著太難了。
暖男都是騙人的,別信那些, 找個有擔當的。
現在零零後都不信暖男了。 八零後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