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了,一隻蚊子在我臉部周圍飛來飛去,打開燈它就消停了,燈一關,它又開始嗡嗡嗡。煩死人了。有種倒是現身啊。它沒種,隻知道一味聒噪。
既然你如此陰險,就別怪我狠毒。我決定打開窗戶睡覺。讓山風呼嘯而來,給整個房間覆蓋上冰雪。我要和這隻死蚊子同歸於盡。
今天跑了一趟法國。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去那個城市了。年紀大了腦子就是慢。讓我來數一數,把過去來這個美麗如畫的小城故事憶一憶。
第一次應該是2011年。秋天。為什麽記得是秋天呢,因為我當時穿了一件藍色的毛衣,出發之前覺得冷,又回屋拿了條圍巾,是一條花團錦簇的藍底大方巾。到了停車場,遠哥說我穿得太花了。遠哥女票敏姐說,她又沒要你看,滾。遠哥就滾到駕駛座去了。
到今天那條圍巾也還在我櫃子裏,遠哥兩口子早早回了北京,如今娃都有了。這些年我們沒有聯係。敏姐當年在大學助教日語,我上完課經常在大廳等她一起回家。她的長發燙了漂亮的大波浪,我常坐在地鐵上偷看她,與窗外的風景融為一體。都很美。
仔細想了足有一杯咖啡的時間,我依然想不起來為啥我和遠哥他們一家去這個城市。也許隻是一場說走就走的郊遊。那天我什麽也沒買,記得一家賣洋娃娃的小店鋪,我趴在櫥窗前看了很久。長那麽大一直很喜歡洋娃娃。我想抱它們。
第二次來這個城市應該是2016年。剛畢業也有工作,自己開破車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個朋友。
我們倆那次來法國是為了出去走走。回來的路上,他興奮的告訴我附近有一個景點叫最美屎堆。我聽了也很開心。屎堆,還是世界上最美的。我好奇啊,好想去看啊!!
當我們驅車穿過曲折的山路到達終點時,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山穀,綠意盎然,叢林密密,地形險惡,易守難攻。我背著手站在山坡,一條狗老遠迎上來,搖著尾巴,也十分友善。我們極目四望,微風拂麵,空氣清新。這令我很生氣!我是來看屎的好嗎?我派他去前麵打聽一下,說好的最美大屎堆呢?我都不要求它最美,好歹得有屎啊。
他一路小跑奔向山穀裏的小屋,那條狗大概看我臉色不好,也跟著他跑了。剩下我一個人獨自思考到底是哪裏出了錯,為啥看不到屎堆?!
片刻,他回來了。指著前麵一堆爛泥告訴我,那便是了。當地人也不明所以,不知道誰在穀歌上輸入了他們的地址並注明那裏是最美大屎堆。更沒想到的是,居然今天還有人慕名而來。我想說我上輩子是一隻巨大的屎殼郎,今生依舊對屎念念不忘。他以看奇葩的眼神看著默然不語的我。見我大失所望的樣子,於心不忍,說,要不,我現場給你製造一堆?
這個。毫無原則,沒底線!我擺擺手,說,罷了。回去吧。
說我低俗也好,無聊也罷。這個名字schönster Misthaufen 到今天還能在穀歌上搜到。怪我嗎?
這次來這個城市。同行者皆為故人。留著過幾年或者幾天來回憶。或者就讓這幾天消失在記憶的長河裏。
這些文字是這兩天斷斷續續寫的。關於那隻蚊子,我不知道它被凍死了沒有,我大腿上被咬了好大幾個包。現在還紅腫著。
晚安 :)
你被蚊子咬傷了傷勢如何呢?
我出去走了一小圈,想起這個問候,回來打算問候,結果你自己說了。要理解我,我某時的反應屬於去年一滴相思淚,今年才流到腮邊。
噢,你已經說了,說出來毒氣散發了就會好的多。
喝多了酒不是應該睡覺嗎? 等下冷了燒柴不用找打火機了。你對著噴一下就行了 :)
把毒氣噴出去 = = 我到了美國就特別懷念國內的風油精,花露水。
謝謝 :)
祝周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