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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成長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但是老去很快,人的老去是突然的,好像轉一個彎,就從繁盛進入了蕭瑟的景象。
是的。我知道我在說什麽。
那年夏天,爺爺帶我去遠方求學。他提前回家,那天早上,爺爺帶著我穿過賣包子的小區早市,從一扇窄小的鐵門出來,來到公交車站。爺爺穿著白色的的確良上衣,陽光下幹淨整潔。我上了車,朝窗外的他揮手。爺爺臉上帶著微笑,我一直揮手一直揮手,直到看不見他。心裏空蕩蕩的,我知道等我中午下課回家他已經在回老家的鐵路上了。那時候的爺爺是個打扮得體十分有風度的中老年人。
就在那個暑假,爺爺回去後就病了。我坐十個小時火車直接去了醫院。在醫院住院樓門口,看見一個老人迎麵向我走來,聽到他叫我的名字,我才認出來是爺爺,他知道我要來,特意下樓來接我。短短幾天,對麵相逢,爺爺竟然蒼老到我認不出來。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心顫抖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在醫院門口租了一間小房,爺爺依舊很細心的照顧我的飲食,放心了才回去。他怕天黑不安全執意不讓我送,他叮囑我關好房門,轉身消失在黑暗的過道裏。那天晚上,我沒出息的一直流眼淚。我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內心無比恐懼。
後來爺爺好了。但是自此,他開始越來越老。直到去世前,我通過視頻和他聊天,他已經瘦得隻剩皮包骨頭,我好想抱著他,像小時候他抱著我那樣。我想撫摸他的雙手,我是多麽的想他。聊視頻期間爺爺睡著了一會,等他醒來後他告訴我他累了,要我有空回來給他看看。
一個月後,爺爺去世了。我看到錄像裏的爺爺瘦小成一小團。變成了我完全陌生的樣子。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回到我們在車站道別的那個早上,我會從擁擠的人流擠下來,我要緊緊的抱住爺爺,牽著他的手,陪他走走。
而這個願望,永遠也不會實現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事實是所有的古人,長輩都走了,沒有人回來。一個人也沒有。
戴暢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種子從遠處飄回,聚成傘的模樣,
太陽從西邊升起,落向東方。
子彈退回槍膛,
運動員回到起跑線上,
我交回錄取通知書,忘了十年寒窗。
廚房裏飄來飯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簽好名字,
關掉電視,幫我把書包背上。
你還在我身旁
深愛的人永不會分離,隻有不愛了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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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oy who knew too m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