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深處

 

記憶深處-《地球最後的一個夜晚》

 

飛機上一個電影引起的回憶

 

記住一個城市往往因為記得一個人。想起一個人往往因為一個熟悉的東西或者一個熟悉的場景。

 

飛機上很多電影可以選擇。沒有Google或者豆瓣可以查一下分數來判斷哪一個值得看一下。於是電影明星的名字就成了一個選擇的標準

 

飛機上先看了一個電影《Viktoria》低預算的電影。編得有點浪費時間。把椅子放平躺下來睡了一覺以後，醒過來再找電影來看。這回想看一個中文電影。湯唯，黃覺，張艾嘉，這幾個名字已經足以吸引我的注意力。電影還是在故鄉貴州拍攝的，講的是貴州的故事。異鄉人想看家鄉的心情。一定會選擇這個電影的。

 

選的這個電影叫《地球最後的夜晚》。電影裏幾乎所有的對話都用的是貴陽話，電影裏很多土話可能隻有我們當地人才懂。所以有字幕。

 

電影講了一個從小母親缺失的男人（黃覺）一個不知道來龍去脈迷一樣的取個香港明星的名字叫萬綺紋的歌女（湯唯扮演）。兩個人的偷情，一個從來沒有出現的隻是名字被一再提起的外號叫白貓的死去的男人，那個綽號叫白貓的男人是那個迷一樣的女人（湯唯）的前男友，那個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的人。

 

電影用很多隱喻來表達、比如不再走的掛在牆上的鍾，鍾的背後的照片，大雨傾盆中漏雨漏得無以複加的房間裏麵的電燈，火車上的水杯，泥石流路上開著的破車，卡拉OK裏麵的嘶聲嚎叫，破舊不堪的房子和斑駁破舊的牆壁，還有那個用家鄉的地名凱裏來命名的一條狗,那個為吃帶殼雞蛋而來舔手指的瘦弱的黃毛小狗。另外還有閑聊中緬甸開賭場的朋友。小偷小摸犯罪判刑的人，尋找著帶記憶中的女人，尋找著的記憶中的場景

 

電影中出場的人物不多。主要就是一個男人（黃覺）和一個女人（湯唯），。。。

 

偷情的兩個人沒有可以出去躲藏的地方，因為那個後來死去（被殺死）的男人說過會找他的女人（湯唯）到天涯海角。所以女人說他們2個偷情歡愉的人除非到太空去，否則就是死路一條。也許這就是這個電影的名字《地球最後的夜晚》的來源。

 

逃到太空當然這個是不可能的，但是女人說全身每一個地方都感覺沒有依靠。所以那個女人叫他去殺了那個她當時的男朋友，（那個外號叫白貓的朋友，那個白貓據說是一個一直騙朋友的爛人）女人叫情夫（黃覺）在電影院裏殺人。說當電影裏的人物開槍的時候同時開槍，那樣就沒有人知道是誰殺人了。

 

為女人殺人的男人，推屍體到廢棄的礦坑裏的背影。吃蘋果吃著吃著流出來眼淚。顯出那種無處可逃無處可依的難過。因為那個她（湯唯），那個他（黃覺）為了她不惜離婚不惜殺人的女人，最後還是不辭而別，就像他的母親一樣，那個時候他還是6歲的小孩，回到家裏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的媽媽。

 

電影裏一再出現蘋果、可能也是用西方夏娃吃蘋果受誘惑的隱喻的意思吧。

 

電影剛剛開始男人（黃覺）說拉那麽一車蘋果是因為幫助朋友。不過那個時候剛剛離婚沒有心情，說幫助朋友拉蘋果而壞掉了的一車蘋果裏藏有一把槍。其實後來的自言自語裏這把槍就是拿去殺死情敵的。

 

電影裏還有另外一條線。講偷東西被判刑的幾個人。他們當年偷的一本綠色的書，書裏麵有讓房子旋轉起來的咒語。說這個咒語讓房子旋轉起來後，愛情就會到來。電影用白描的方式說小偷小摸的人也渴望和相信愛情。

 

把那個6歲回家就沒有看見母親回來的男人（黃覺），渴求愛，四處尋找母親，尋找愛情。但是其實他的心裏也明白，就是讓房子旋轉起來，又能夠怎麽樣呢。母親也不會回來。父親日日夜夜的等待也還是不再走的鍾裏麵的一張老照片。他遇到的那個像母親的女人，那個他不惜離婚和殺人去幫助的那個女人還是hold不住。

 

女人還是跑了。替女友殺了人的男人到處去尋找那個叫萬綺紋藝名的女人，可以是因為愛戀，其實可能更是因為她很像他的照片上的母親。

 

電影拍了很多貴州的自然現象，就是山多，少數民族多。夏天多雨。如果下雨久了，就可能山洪暴發引起泥石流。

 

那個天天唱一首歌，雜亂無章的跟著電視圖像跳舞的老女人（張艾嘉）對男人（黃覺）說，“死在泥石流裏不可怕，沒得記憶才可怕”

 

電影裏還有一個場景，一個粗鄙的胖女人叫那個男人（黃覺）去找女人玩玩。那是一群呆在拆遷的廢墟中的女人，好笑的是她們取的都是明星的名字，萬綺文，孟庭薇，山口百惠，等等。

 

男人在電影院睡覺，醒來電影院已經是空無一人。沒有人就找不到去看那個女人的路，糊裏糊塗找到一家，出來一個戴著牛角麵罩的人，哀歎找不到那個女人的男人，陪著那個孤獨的孩子打球，門板卸下來就可以打兵乓球的小男孩是一個孤獨的獨居者。。。

 

男人自言自語：房子旋轉起來飛起來的感覺就是在房子裏麵有愛的感覺。想著在那種房子裏麵的感覺。想找到一個他愛，同時也愛他的女人一起飛起來，不過會更加想念那個像他母親的女人。。z

 

給我的感覺，整個電影就是描述一個人試圖擺脫孤獨，尋尋覓覓而不得。

 

尋找記憶中的女人

尋找記憶中的母親

尋找記憶中的場景

 

的確，故鄉已經是萬裏之遙，記憶深處的朋友記憶深處的場景很多都是物是人非。一定要去追蹤，隻能夠讓自己傷心。。。

 

附錄：

 

電影場景記憶：

迪斯科音樂中的小集市，打籃球的小孩，買棒棒糖和煙花的小販，買雜活的小攤，掛著燈的舞台，點著火把走的女人

 

。。。一再出現的馱著蘋果的馬。。。

瘋狂的馬和馬馱著的蘋果，撒得一地的蘋果

“天沒有亮之前你唱一首歌，一首歌唱完我才走。”

“你去找那個女人嘛”

 

“最後問你一句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鐵絲網裏麵躲著的男人

“為什麽要跟著一無所有的鐵絲網裏的他”

“我吃了太多的苦，隻有在他那裏，才有蜂蜜的甜”

“你就沒有一個牽掛你的人”

“以前牽掛我的人很快就把我忘記了”

 

來的太匆忙，沒有準備，你是不是想吃蘋果

“你哭那樣，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我要搶你最貴重的東西”

“這就是我最貴重的東西，一塊表”

 

拿著那一塊表，吃著蘋果，抽著鼻子，一步一步走上台階，背景裏是大人小孩的聲音，腳下是一級一級的台階。。。

 

回到那個小集市，人們還在聽歌，小孩還在玩耍，再去找那個像以前女友的人，

 

男人（黃覺）：“凱珍在哪裏？““在後麵”

女人（湯唯）：“不是走了嗎，怎麽也回來了”

男人（黃覺）拿出表來“送給你”

女人（湯唯）；“怎麽可以隨便送別人表，送表是表示永遠的意思”

女人（湯唯）拿出煙花來，

男人（黃覺）“怎麽可以隨便送人煙花，煙花是短暫的意思”

 

男人（黃覺）：“帶你去看那個房子，我要證明給你看，確定給你講的都是真的”

女人（湯唯）：“人會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夢是忘了的記憶嗎？”

男人：“可以親你嗎”

女人“如果覺得月亮夠亮，就可以”

男人“可是今晚的月亮不太亮”

女人失望的神情。。。

男人煽情開始念詩：“用刀尖入水，用顯微鏡看雪。。。”

女人：“你數過天上的星星嗎”

 

。。。沉默。。。

 

於是親吻，於是鏡頭就轉到下一段：

一個一個長鏡頭的街景

一個一個道具的鏡像

煙花在化妝間劈裏啪啦的燃燒

 

電影結束了，結束得有點莫名其妙

 

一個裝模作樣的電影，一個故作深深沉的電影。色彩暗淡，不是下雨就是陰天，要不就是夜色朦朧。。。

 

這個電影看得讓人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