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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授的難言之隱(14)

(2017-11-25 16:31:25) 下一個

    “什麽是藝術?同學們,藝術就是通過塑造形象,來反映生活,表達思想感情的,一種社會意識形態;是一定的社會生活,反映在藝術家頭腦中,再經過藝術家加工,而成的各種載體。”

    吳桐站在階梯教室的講台上,麵對黑牙牙的一片學生正在講課:

    “按藝術形態可以分為造形藝術,表演藝術,語言藝術,綜合藝術等;按藝術載體可以分為音樂,舞蹈,繪畫,雕塑,文學,戲劇,電影等。”

    吳桐根據學校的要求,這學期新開了“文學藝術與欣賞”這門課,沒想到很受歡迎。無論高年級還是低年級的同學,都喜歡來聽,教室總是擠得滿滿的。因此,她在學校裏的威望,也越來越高了。

    由於是門新課,她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備課,所以,新學期開學以來,她很少上網聊天。這對她倒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她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耕耘這塊新的園地。

    因此,這一個多月來,她已經與丁鬆很少聯係了。

    這天,她正在圖書館查資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她一接聽,才發覺是丁鬆:

    “吳桐嗎?”

    “對啊,你是丁鬆?”她邊說邊往外走。

    “是,你好呀,怎麽在網上一直見不到你?”

    “我最近很忙,新開了一門課,沒時間上網。”

    其實沒時間隻是借口,有點想結束這段感情,以求心理安寧,才是她真實的想法。她覺得該體驗的,她都已體驗了,不能再往深裏陷,所以故意不去觸動,這根隨時都可能點燃的導火索。

    但是,當她聽到丁鬆的聲音時,還是激動不已,一種莫名其妙的燥動,促使她不願放下電話。

    “過幾天我要去加拿大探親,你這麽忙,我們還能再見一次麵嗎?”顯然,丁鬆是在試探她的態度。

    “當然可以,”吳桐不加思索地說了一句。說完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嘴太快了。想起與丁鬆在一起的時光,她實在不忍心拒絕。

    “那我明後天過來行嗎?”

    吳桐想了想,這兩天下午都沒課,於是說:

    “那你下午來吧,到後給我打電話。”

    “那好,說定了,再見!”丁鬆掛了電話。

    吳桐收起手機,發覺李姐就在身後,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

    “我正要去校辦公室一趟,趕上你接電話,是丁鬆吧?”

    “你怎麽知道的?”

    “從你興奮的眼神啊,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嘛!”

    “真是的,李姐,你也逗我。”吳桐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時的她,真讓人難以相信,就是那個站在講台上,麵對黑呀呀的學生,講課如行雲流水的女教授。

    “丁鬆要去加拿大,走前來看看我。”吳桐解釋道。

    “好好珍惜吧,丁鬆是個不錯的男人。”李姐拍了拍吳桐的肩膀,向校部走去。

    吳桐繼續回到座位查閱資料,但是她的心已沒法再收回來了。

    清晨的J市,是一天中最愜意的時候。小鳥鳴叫,空氣新鮮,蜿蜒的鬆花江環抱四周,以它博大的胸懷,盡情地滋潤著兩岸的花草樹木,使這些地方,成了人們晨練休閑的好去處。

    吳桐今天沒有課,所以晨煉時倍顯從容。她先跟著人群打了一套楊氏太極拳,然後,自己又舞了一套楊氏36式太極劍。她那白色的

身影,在樹蔭下翻騰起舞,間直就象一條出水銀蛇。待停下來時,額頭已掛滿了汗珠。

    “早上好,吳老師你舞得真好看!”晨練中認識她的人,紛紛鼓掌叫好。

    “謝謝!”吳桐不好意思地將劍插入劍鞘,準備離開。這時,跟她住同一棟樓的王大媽突然問她:

    “吳老師,你兒子還好吧,有信嗎?”

    吳桐的兒子,考上了全省最好的師大附中,已在鄰裏傳為佳話。但也都知道,自兒子去了C市讀書後,她變得更孤單了。所以,都很關心她。

    “他挺好的,就是學習忙,不易回來。我們經常通電話。”

    自打她發現兒子性格上的弱點以後,她就與田野商量,讀高中一定要讓兒子住校,讓他多與男孩子接觸,培養他獨立生活的能力。師大附中的一個付校長,正好是田野的同學,所以就去了附中。

    兒子走後,她清閑多了。開始有些不習慣,但新學期開的新課,又使她忙得不亦樂乎,反倒覺得,兒子的離去,對她是一種支持。

    回到家中,吳桐先衝了一個熱水澡。然後用微波爐煎了一個雞蛋,熱了一杯牛奶,在幾塊麵包片上,抹上草莓漿,就算她全部的早餐了。

    吃過早餐,她正準備打開電腦查找資料時,電話鈴響了。

    “喂,哪位呀?”

    “你是吳桐嗎?”

    “是呀,”一聽聲音,她就知道了:“你是丁鬆!”

    “對呀,還不錯,能聽出我的聲音。”

    “你就是燒成灰,我也能認出你來。”

    “行了,別厲害啦,我打算下午來,行嗎?”

    “不--行,下午我要查資料。”剛說完,她情不自禁地格格笑了起來。聽他格格地笑,丁鬆知道她又在戲弄他。

    “我不管你行不行,反正四點鍾,我在橋頭老地方等你,不見不散。”

    也沒等她再回話,丁鬆就把電話掛了,算是最後通報。

    約會時,這種無聲有時更勝有聲,它讓對方沒有選擇,隻能赴約。雖然,吳桐不是真心拒絕,她隻是想用這個小伎倆,維持一下女人的自尊而已。

    與男人比起來,女人是一本難以讀懂的書。她們的話,經常要從反麵去理解,可是什麽時侯該從反麵理解,卻是大有學問的,這就是打開女人心靈的鑰匙。此時此刻,丁鬆就把握住了這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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