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世界,喜看人生

我們不能延長生命,但卻能讓每天活得快樂,活得舒心,活得有質量!
正文

女教授的難言之隱(8)

(2017-11-25 07:50:23) 下一個

吳桐回到家中,換了衣服,馬上開始做飯。

    剛才發生的事情,象做夢一樣,她人雖然回到了家中,可是心卻好象還留在山上。這種經曆,她隻在與田野戀愛時有過,可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那麽,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哩,是戀愛嗎?不是,她自己首先作了否定。那是什麽?是遊戲,是捧場作戲?更不是,我們都是成年人,何況他還是趕了一百公裏路來的,絕不會把這種事當兒戲。

    那是什麽?是兩顆寂寞的心碰到一起,發生了攝人魂魄的共鳴?還是兩個幹渴的靈魂,期盼得到人性雨露的滋潤?吳桐最不願這樣想,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就是這麽回事。

    她有些臉紅,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使她覺得無地自容。她開始動搖,甚至想放棄蘊釀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得來的這個機會。她心神不定地,在客廳裏來回走著,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是兒子回來了。

    “媽,飯好了嗎?今天我值日,要早點去。”

    “好了呀,一進屋你就急,快吃吧。你去洗手,我去拿飯”

    娘倆開始吃飯。吳桐望著滿臉稚氣,隻顧大口大口吃飯,一點也不知道媽媽苦衷的兒子,心中頓生愧疚,感覺有點對不起兒子。

    這時,突然響起了電話鈴聲,把吳桐嚇了一跳。“不是讓他六點以後來電話嗎,怎麽現在就來了?”吳桐急忙跑到臥室的分機去接電話,以免讓兒子聽見。

    “喂,你怎麽現在就來電話。”也沒問是誰,她就劈頭蓋臉地來了一句。

    “怎麽啦,你跟誰有約會呀?”是女人的聲音,吳桐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

    “李姐啊,怎麽會是你?”

    自從那次聊天以後,她與李姐就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李姐象親姐姐一樣關心她,她也把什麽心裏話,都對李姐說,甚至把與丁鬆交往的事,也告訴了她。

    “今天,我在河南街,可看到你和一位男士進飯店,他是丁鬆吧?”李姐先發製人地說。

    “你好厲害的眼睛呀,你去河南街做什麽去呀?”

    “我去給圖書館訂書。他到底是誰呀?”

    “是丁鬆,你覺得怎麽樣?”

    “看不清臉,看身材好象挺帥,配得上你。他現在在你家嗎?”

    “別瞎說呀,他住賓館了。”

    “那好,你晚上應該見見他。”

    “我不想去了,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爺倆。”

    “你傻呀,這麽多年,你的日子是怎麽過的,自己還不知道?你怎麽不想想,對不對得起自己!”

    這最後的一句話,深深觸動了她,就象在正要失去平衡的情感天平上,加上了一顆關鍵的砝碼,使它又偏了回來。

    吳桐這麽多年,就象是個看家保姆,沒完沒了地伺候他們爺倆,自己的青春年華,卻在寂寞中慢慢凋謝了。她好象真應該,好好為自己活一次,做一件對得起自己的事情。她已不年輕了,這最後的“晚餐”,如果錯過,她也許會後悔一輩子。這麽一想,她的心平靜了,愧疚感也沒了,她決心要去見他!

    她接完電話,回到客廳,兒子已經回學校了。

    吳桐收拾完飯桌,洗完碗,開始到衛生間洗臉,化妝。

    一想到就要與丁鬆見麵,她顯得十分激動。好象又回到了少女時代,第一次與男人約會時的忐忑不安。

    那時,她對男人還一無所知,少女的本能和對異性的好奇,使她想去探索男人的世界。那種不安,是對人類陌生的另一半,不知如何著手,如何相處的不安。

    而現在,她已經與一個男人生活了14年,對男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但知道男人與男人大不相同,卻是最近的事情。她現在的不安,是在追求自己幸福途中,她將要麵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真正需要的男人,如果也一樣怎麽辦?

    這個疑問,既不能考察,也不能事先檢驗,更不好意思去詢問,隻能靠運氣。而運氣是不確定的,所以她非常不安。她希望自己能夠幸運。就在她這麽胡思亂想時,電話鈴響了,她猜大概是丁鬆,趕忙去接電話:

    “喂,那位?”

    “是我,”是丈夫的聲音:“我要陪市領導,去南方招商引資,晚上要先去北京,然後與他們在廣州會合,大約一個多月吧。”

    “這麽久啊!”想想丈夫已經有兩個月沒回來,心中有點生氣,但沒有發作。

    “孩子好嗎,我會盡快回來的。你要帶什麽東西嗎?”丈夫在這些方麵,考慮得總是很周到,每次外出。都會給她帶回不少東西,這很讓她感動。

    “沒什麽要帶的,你注意身體就行了。”

    “那好,我還有事,就掛了。”電話就這樣結束了。雖然他們分多離少,但在電話中,卻從來沒有過兒女情長。他們的對話總是客客氣氣,相敬如賓,透著一層隔膜,一種疏遠。好象夫妻的愛,如果缺少了水乳相融的性愛,就會以親情為主,永遠不可能溶為一體,不會有那種抓心撓肝,發自肺腑的愛戀。

    打完電話,吳桐怔怔地坐在沙發上發楞,她的心在流血。她在想,生活為什麽會這樣殘酷,為什麽偏偏會在這個時候,讓丈夫來電話幹擾她?難道她注定,隻能做一個偽裝幸福的女人?難道她就要到手的追求,還未誕生,就要被這突然而來的電話,掐死在繈包裏?因為電話,她的決心又發生了動搖。

    吳桐意識到,她正站在懸崖的邊緣。如果跳下去,她自己將得到拯救,但婚姻可能會受到危及;如果不跳,她這一輩子也就完了,雖然婚姻完好無瘍。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應該試一試,不能再做田野的殉葬品。

    就在這時,丁鬆打來了電話:

    “喂,是吳桐嗎?”

    “是呀,你是丁鬆?”

    “對,你吃飯了嗎?我在關東賓館住下了,房間號是512,你能來嗎?”

    “好,我馬上就過來。”吳桐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怎麽會這麽爽快地就答應了。但話已出口,反悔也不行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無論多麽矛盾,但在潛意識裏,還是想去赴約的。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