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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太陽

(2006-02-09 17:28:01) 下一個

從飛機的眩窗望出去,看見天邊的一抹餘暉,在茫茫的雲海之上,顯得那麽的安詳而壯觀。大地在雲層下是那麽的安靜,沒有了人間的喧嘩,卻又是那麽偉岸地站立在那裏,孕育著生命的一切。飛機往西飛著,用最快地速度追逐著太陽,不讓她落下去,是那麽執著,那麽地執著。直到趕不上了,趕不上了,夜幕遮掩了蒼穹,周圍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snowflake還在閃爍著,表明機外溫度攝氏零下28度。

從未出過門的小兒在鬧累了以後,終於找到了個合適的姿勢睡著了,問了無數遍的:how many hours left?也許很多人無法想象在飛機上連續飛行十幾個小時的感覺是什麽,可是已經有很多孩子可以告訴你了。他們跟隨父母往來於中美之間,跨越了浩翰的太平洋,使他們的心胸寬廣,見識不凡。然而,還是有那麽些人無動於衷,仍舊對眼前的瑣事喋喋不休。

一個不太年輕的爸爸獨自帶著個幾個月的嬰兒,那孩子從起飛到降落,哭了一路。辛苦是次要的,那份揪心,隻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才會理解吧。雖說嬰兒沒有思維能力,但本能告訴他不要離開不要離開。那麽那些不得已而和骨肉分離的父母們,真的就理解他們了嗎?多少孩子沒有得到父母的關愛也長大了,可是內心深處的隱痛卻不是能夠言喻的。

一對年輕的情侶結伴同歸,長相絲毫不惹人注目,卻是如此地和諧,連睡著的姿勢都一樣。中途,那個男的還帶著女的做健身操,女的百依百順。最後,堅持不住了,男的還是趴到了女的身上睡著了。好幸福啊。其實,如果男的象男的,好女人沒有不願意跟隨的。往往男的做得不好,那麽就讓好女人痛苦。然而,男人太好了,反過來會被壞女人控製,造就了男的痛苦。

也有經常跑長途的老油子,從上飛機睡到下飛機,除了吃飯,呼呼大睡,天塌下來都不怕。也有的老頭從來不睡覺,從上飛機到下飛機,報不離手。在這麽一個臨時的大家庭裏麵,溫柔漂亮的空姐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一道風景。她們也顛簸一路,辛苦一路,十幾個小時後,依然麵不改色,態度和藹可親。相反的,電視裏用現代化狀技術造就出來的有著冰肌雪膚的一代新型美人美麗嬌豔,另人反倒胃口。

好漫長的旅程,隨著追逐的結束,達到目的地時,一晃已到了次日的晚間了,恍如隔世。漫漫人生,芸芸眾生,誰又是值得你追逐的太陽呢?本來就象阿波羅的神話,就象飛蛾撲火,緣木求魚,追逐太陽的人不是被太陽拋棄,就是被太陽熔化,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可是,追逐太陽猶如追求真理,沒有一點奉獻的精神就跟凡夫俗子一樣,兩眼墨黑,終日無所事事,挨日子挨到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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