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and living

工科畢業;愛閱讀,愛想象,愛想;現在國外。
正文

文革中的活體取腎

(2005-11-11 13:03:40) 下一個
活體取腎 ...... 正是在這樣的時代氛圍之中,正是在這樣的精神背景之下,出現了李九蓮、鍾海源、黎蓮、遇羅克、張誌新、林昭等等許多政治“犯”的悲劇。 江西籍的女政治“犯”李九蓮極刑後曝屍荒野,被精神病人割去乳房和陰部。她的同案殉難者鍾海源的遭遇更為令人發指。為了滿足當時一位高級軍官的兒子的植腎需要(讓他多活二十天或一周),當局決定給鍾海源進行活體取腎。押赴刑場前,當局給鍾海源注射了三劑特種藥劑,“可那針管不是玻璃的,而是金屬的,又粗又長,像是獸醫給體碩皮厚的牛馬使的。……那軍人過來了,掀起鍾海源的衣襟,在她腰部兩側各打了一針。又要我讓了讓,在她的臀部上打了一針。這一針就是隔著幾層褲子戳進去的。……雖然我穿的是一件棉衣,可還是明顯感到她因為全身揪痛而發出的劇烈顫抖。當最後一針戳進去時,猝然之中,我甚至聽見了她體內的某種異響,……為了製造執刑已畢的假象,當局需要對她開槍,但又不能打死。於是就對非關鍵部位(不是左胸而是右胸)開了一槍,以便及時取出活腎。“‘砰’的一響,我看到她恍如被電擊中似的彈跳了一下,可未等塵埃落定,她的身子就被一片白大褂給淹沒了。撲上來的是三、四個軍醫。解下鍾海源胸前的大牌子,就往車篷裏送。……車篷架子上吊著一個簡易的手術台;……它是U形的,血水順著兩頭瀉成了鮮亮的雨幕,刑場上彌漫開一股濃濃的血腥氣。……血水愈加密集了,不但溢滿了車底板,還嘀嘀嗒嗒地濺落在地上。……也許是車廂裏滑得實在難以移步,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軍醫,拿起一個拖把去揩底板上的血水,揩幾下,又嘩嘩地擠進一個紅色的塑料桶裏。約盛了半桶,他跳下車,拎起它走到池塘邊,將血水倒進了塘裏,不一會兒,整口塘全染紅了。……車篷裏的‘手術’終於完了,……屍體丟在地上,剛好臉朝天,半邊臉沒有了,另半邊也隻有一堆模糊血肉之中的白森森骨頭……”(以上引文均見胡平長篇報告文學《中國的眸子》)。 跟李九蓮一樣,她也是一個中學生。她的青春像李九蓮的一樣美麗,她的名字跟李九蓮的一樣富於詩意。她叫黎蓮。她的故事和遭遇跟李九蓮竟然如此相似,以至於時隔二十多年,人們一直分不清她們誰是誰。 我多次看到人們匆匆地在文字中夾雜著這樣一個名字──黎九蓮,這十有八九是把這兩位都被自己的男友出賣然後又都被無辜殺害的年輕女性混為一個人了。她們的主要區別在於,黎蓮早在1970年就被處決,那一年她才18歲,還是一個小丫頭。如果還要找出什麽區別來,那就是,18歲的中學生黎蓮所遭遇到的行刑方式更加慘無人道。 “那是一個黑雲低垂、大雨滂沱的日子。為了避免劫刑場的可能性,黎蓮被秘密拖去另一個城市執刑。囚車快到這個城市時,一輛救護車跟了上來。剛貼近,兩輛車都停 了。兩名穿白大褂的人跳下救護車,匆匆爬上了囚車。囚車裏,四個人高馬大的武 裝警察一下將黎蓮扳轉身,臉和身子緊貼車壁上。衣背往上一擼,來不及使用麻醉 藥,一把鋒光閃閃的手術刀就在她的右腰處劃開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沒幾下,一個滴著殷紅鮮血的腎,潑剌剌地落在潔白的瓷盤上。……猶如那是一個灶眼,匆匆地往裏麵塞進一些藥棉、紗布。同樣來不及縫合,也沒有想到要給一個十幾分鍾後就得跌撲在黃土泥漿上的犯人作縫合。……那血,如汩汩的小溪,無聲地從紗布、 藥棉裏滲透出來,從她的上衣裏滲透出來,染紅了囚車的甲板……”而在一家醫院的手術室裏,一個奄奄一息的“革命幹部”正在等著種植這顆從血泊中掠奪來的腎。 (引文出自《黎蓮》,見金石開編著《曆史的代價──文革死亡檔案》中國大地出版社1993年版)。
[ 打印 ]
[ 編輯 ]
[ 刪除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