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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斯特太太〕莫泊桑/豔坤

(2019-07-19 04:21:44) 下一個

 

《巴蒂斯特太太》 文:(法)居伊·莫泊桑  誦:豔坤

我走進盧班車站的候車室,第一眼是看鍾。我還得等候兩小時又十分鍾才能乘上到巴黎去的快車。

我突然覺得很累,仿佛剛走了十法裏路;我朝周圍掃了一眼,好像要在四麵牆上找出消磨時光的方法似的;

隨後我退了出來,在車站的門前站住,一心隻想找點什麽事情做做。

街道有點類似林蔭大道,種著瘦小的洋槐,夾在兩排大小不一、式樣不同的房子,

是小城市的那種住家房子中間,向一個小山崗延伸上去,可以望見盡頭有一片樹木,那裏似乎有個公園。

不時地有一隻貓輕巧地跳過陽溝,從大街穿過去。

一條小狗急急匆匆地在一棵棵樹根旁聞來聞去,尋找廚房倒出來的殘羹剩飯。我看不見任何一個人。

一種灰心泄氣的情緒侵襲了我。怎麽辦呢?怎麽辦呢?

我已經想到麵對一杯簡直不能喝的啤酒,一張簡直不能看的本地報紙,坐在鐵路小咖啡館裏的那種沒完沒了,躲避不掉的情景了。

這時,我望見一個送殯的行列從一條橫街轉過來,到了我所在的這條街上。

看見了靈車,我鬆了一口氣。至少我可以消磨十分鍾了。

可是突然我的好奇心增加了。因為跟在死者後邊送葬的隻有八位先生。

有一位哭著,其餘的人友好地談著話。沒有神父伴送。

我心裏說:“這是一次世俗的葬禮。”

隨後我想到像盧班這樣的城市裏至少也應該有百來個自由思想家,也許他們決心舉行一次示威。

接下來怎麽辦呢?行列走得那麽匆忙,說明他們埋葬這個死者是一切從簡,當然也沒有宗教儀式。

我無所事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做出了各種最複雜的揣測。

這時喪車已走到我的麵前,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古怪的主意,就是和這八位先生一起跟著走,至少可以消磨一小時。

我於是做出一副悲戚的神色,跟在他們後麵走著。

最後麵的兩個人驚奇地朝後看了看,然後低聲交談起來。無疑地他們是在互相詢問我是否本城的人。

隨後他們又向前麵的兩個人打聽,他們也仔細地打量我。

這種追根究底的注視弄得我很不自在,為了打消他們的這種注視,我走到靠近的兩個人跟前行過禮以後,說:

“先生們,請原諒我打斷你們的談話。不過,我看見的是一次世俗的葬禮,就急忙跟上來了,雖然我連你們送的這位去世的先生都不認識。”

一位先生說:“死的是一位太太。”

我感到奇怪,問道:“不過,這的確是一次世俗的出殯啊,不對嗎?”

另一位先生顯然是希望把事情告訴我,把話接了過去,說“也是也不是。原因是教士們拒絕我們進教堂。”

這一次,我不由得驚奇地喊出了一聲“啊!”我簡直是墮入了五裏霧中。

我旁邊的那位熱心腸的人壓低聲音告訴我:“哦!說起來話長了。這位年輕的太太是自殺的,這就是我們不能舉行宗教儀式安葬她的緣故。您看,走在最前頭哭著的那一位就是她的丈夫。”

我有點兒躊躇地說:“您的話使我感到驚奇,也使我感到莫大興趣,先生。如果要求您把這件事給我講一講,是否會顯得失禮?如果我這話惹得您討厭了,你就請您隻當我什麽也沒有說過。”

這位先生親熱地挽住我的胳膊,說:“不,絕對不。這麽辦吧,咱們稍稍留在後麵一點,我來講給您聽,事情很悲慘。您看見高處的那些樹嗎?那兒就是墓地,在到墓地以前,我們還來得及把它講完,因為這個坡很陡。”

他講了起來:

您要知道,這個年輕女人,保爾·哈莫夫人,是本地一位富商豐塔內爾先生的女兒。

她還小,在十一歲的那年,遭到了一件可怕的意外:一個仆人把她奸汙了。

她受到嚴重摧殘,幾乎送了命;而那個壞蛋,他的獸行本身就把他揭發出來。

於是一場駭人聽聞的訴訟開始,查出三個月以來可憐的受害人一直是那個畜生的卑鄙無恥的行為的犧牲品。他被判處終身服苦役。

小姑娘帶著恥辱的烙印,沒有夥伴,孤孤單單,慢慢地長大;大人們很少吻她,他們怕挨到她的前額會髒了他們的嘴唇。

在全城人的心目中,她成了一種妖魔,一種怪物。

人們低聲地這樣說:“您知道吧,那個小豐塔內爾!”

在街上,她走過的時候,人人都別轉臉去。

甚至於沒法雇到領她去散步的女仆,別人家的女仆見了她就躲得遠遠的,仿佛這孩子身上有一種傳染病,誰挨近她就會傳給誰似的。

兒童們每天下午都到林蔭大道上去玩耍,這個不幸的孩子在林蔭大道的情形看了實在叫人可憐。

她總是一個人挨著她的女仆站著,臉色淒愴地看別的孩子玩耍。

有時候,想跟孩子們一起玩的願望實在強烈,無法抗拒,於是畏畏縮縮提心吊膽地往前移動,好像自慚形穢似的偷偷混到一群孩子中間。

這時候,坐在長凳上的那些母親、女仆、姑母、姨母都立刻奔了過來,抓住由她們照看的小姑娘們的手,粗暴地把她們拉走。

剩下了小豐塔內爾獨自一個人,她驚慌失措,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她傷心得哭了起來。

隨後她跑過去,把臉藏在女仆的圍裙裏,抽抽噎噎,哭個不停。

她長大了,情形更糟了。人們讓那些年輕姑娘像躲鼠疫患者那樣躲著她。

請想一想,這個年輕女人,不需要再教她什麽了,什麽也不用教她了;她已經沒有權利戴那象征性的橙花了;

她幾乎在未識字以前就已經懂得了那個可怕的秘密,僅僅在女兒新婚的晚上做母親的才隱隱約約透露給女兒聽的那個秘密。

她每次上街都由她的女家庭教師陪著,好像老是提心吊膽,怕她再遭到什麽可怕的意外,必須嚴密地守護她似的;

她每次上街都在她感覺得到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恥辱的重壓下,低垂著眼皮,其他的少女並不像人們所想的那樣天真,

她們陰險地看著她,竊竊私語,暗暗冷笑,如果她偶然照望望她們,她們就裝出不經意的樣子趕快別轉頭去。

很少有人招呼她。隻有幾個男人見了她還脫帽致敬。那些母親們假裝沒有看見她。

有幾個小流氓管她叫“巴蒂斯特太太”,這是侮辱了她,毀了她一生的那個仆人的名字。

沒有一個人知道她隱藏在內心裏的痛苦;因為她不大說話,從來不笑。

就是她的父母見了她,也顯得很不自在,好像她犯了什麽不可補救的過錯,應該恨她一輩子似的。

一個規規矩矩的人是不大高興跟一個被釋放的苦役犯握手的,既使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對不對?

豐塔內爾先生和夫人對待他們的女兒,就如同對待一個剛從苦役牢裏放出來的兒子那樣。

她長得很好看,白淨臉,細高個兒,文雅脫俗。如果沒有那件事,我也會很喜歡她的。

可是一年半以前,我們這兒來了一位新的專區區長,還帶來了他的私人秘書,一個有點古怪的年輕人,據說,他曾經在拉丁區生活過。

他看見豐塔內爾小姐,就一見鍾情。有人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他僅僅這樣回答:“嗯,這正是對未來的一個保證。先發生總比後發生好。跟這個女人在一起,我可以高枕無憂。”

他追求她,向她求婚,娶她做了妻子,他臉皮厚,帶了新娘到處拜客,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

有些人回拜了,有些人就沒有回拜。最後,大家有點忘懷了,她在社會上也有了地位。

必須告訴您,她把她丈夫當成神那樣崇敬。

請您想一想,是他恢複了她的名譽,是他使她重新回到公共法律保護之下,是他蔑視輿論,衝破輿論,抵擋了各種侮辱;

一句話,完成了一樁很少人幹得出的勇敢行為。所以她對他的愛情是既熱烈而又提心吊膽的。

她懷了孕。這個消息傳開以後,連最斤斤於小節的人也為她打開大門,好像懷孕這件事把她的汙點一下子洗幹淨。

說起來很奇怪,但事實確是如此……

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好了,這時正碰上我們有一天慶祝本地的主保聖人的節日。

區長由他的慕僚和一些官吏簇擁著主持音樂比賽,他演說之後開始發獎,由他的私人秘書保爾·哈莫把獎牌發給得獎者。

您也知道,在這種事情裏,總會有嫉妒和競爭,有些人難免失去了分寸。

本城所有的太太們都在看台上。

輪到莫爾米隆鎮的樂隊隊長領獎了。他的樂隊隻得了一個二等獎牌。總不能讓大家都得一等獎牌啊,是不是?

秘書把獎牌遞給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竟把獎牌朝他的臉上扔過去,一邊大聲喊道:

“你可以把你的這個獎牌留給巴蒂斯特。你甚至還應該像發給我一樣發給他一等獎牌。”

當時有很大一堆老百姓在場,他們笑了起來。老百姓是沒有慈悲心,也不大知道分寸的。於是所有的眼睛都轉向這位可憐的太太。

啊,先生,您看見過一個女人發瘋嗎?沒有看見過。那麽,我們可看到是怎麽回事了。

她一連三次站起來,又倒在她的座位上,好像她想要逃走,可又明白自己決不能穿過周圍這一大堆人。

人群裏不知哪個地方有人又喊了起來:“喂!巴蒂斯特太太!”於是,人聲鼎沸,有歡笑聲,也有怒喊聲。

隻見這一片人海波濤洶湧,鬧聲喧天;所有的人頭都在攢動。

大家都在重複說那句話,大家都踮起腳要看看這個可憐女人臉上的表情;

有些做丈夫的用雙臂把自己的老婆舉高了看;還有人在打聽:“是哪一個?穿藍的那個嗎?”

兒童們學公雞叫;到處都響起了狂笑聲。

她不再動彈了,驚慌失措地坐在豪華的靠背椅裏,好像被陳列在那裏供大家觀賞一樣。

她不能逃走,不能動一動,也不能把臉掩藏起來。

她的眼皮急促地眨巴著,好象有一道強烈的光刺得她的眼睛睜不開;她跟一匹爬高坡的馬那樣喘著氣。

看見她這個樣子真叫人心都碎了。

哈莫先生掐著那個粗暴無禮的家夥的脖子,他們在一片可怕的混亂之中,倒在地上滾來滾去。

慶祝儀式中斷了。

一個鍾頭以後,哈莫夫婦回家去,那年輕的婦人從受到侮辱的那一刻起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渾身哆嗦得好象有一根彈簧彈動了她全身所有的神經。

她突然跨過橋上的欄杆,跳進了河裏,她的丈夫沒有來得及抓住她。

橋洞下水很深。隔了兩個鍾頭才把她撈起來。當然她已經死了。

說到這兒,講故事的人住了口。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就她的處境,這也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有些東西是沒法擦掉的。 現在您明白為什麽教士們不準進教堂了。噢!如果按照宗教儀式舉行葬禮,全城的人都會來參加的。不過您當然明白,那樁事再加上自殺,那些人家就不便來了,還有,在這個地方,參加沒有神父的喪葬,是很困難的。”

我們這時已經走進了公墓的大門。我很激動地等著棺材放下墓穴以後,走到那個嗚咽著的可憐的年輕人身邊,使勁握了握他的手。

他眼淚汪汪,驚奇地看看我,然後說:“謝謝,先生。” 我沒有後悔跟著靈車走了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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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51t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謝謝你的正能量。好的社會輿論的扶持和壞的社會風氣的摒棄,是需要大家共同努力的。多一些寬容,少一些嫉恨,不以取笑別人為樂,不以羞辱別人為榮,多幾份助人的快樂,少幾份踩人的狹隘,我們的社會就能正氣升而濁氣降,人這一生,本就苦多樂少,同情而不是恥笑,幫持而不是謾罵,我們才能多一份心安,多一份快樂。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幾年前曾經發過一些文章,探討如何發揮正能量的作用。在世界上,有大片的凍土地區,沙漠地區等等,可以說是可以開發和改造的。隻是目光短淺的人才會才會去破壞環境走歪道。
走正路,做正確的事,而不是做著給別人和自己帶來災難無益的事情。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她不該跳,該跳的是壞蛋。
51t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謝謝你的評論和感想。是啊,人類對大自然的無止境的索取,已經受到大自然的報複,但人類索取的腳步,非把地球弄得個百孔千瘡是不會停止的。對於有限資源的爭奪,更是使人類麵對戰爭和災難的威脅,而人們對這些災難的來臨,往往是無奈和無助的,就像這位哈莫太太,在被逼跳進河水的那一刹那,該是多麽地無奈和絕望啊。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品行不端,心術不正的人,終究會被曆史所唾棄。世俗就是就是沒有頭腦的街頭巷尾的人雲亦雲。真理就是和謬誤相對而存在的。害死一個人太容易了。對妖怪來說,他想害人隻需要極短的時間。可是邪惡是不會壓倒正義的。事實終會大白於天下,那種強加於人頭上的不公平和愚蠢的鬧劇,就等著正義和道德去審判吧。"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地球給人類提供了衣食住行的生存環境,要愛護地球,要知道感恩地球。看看吧,全世界都在驚恐的看著地球上的氣候不斷的發生著變化。地球在變暖,冰川在融化,動物的生存都在受到影響。試問,誰之過。人類正在逐步的探討和發現宇宙中的奧秘,發現地球上大氣變化的規律。可是如果發現和所做的對地球沒有起到建設性的作用,那麽請問,所作所為到底給地球帶來了什麽益處。應該讓地球變得更好才行,而不是讓氣候變糟。其實,如果不是拚命的爭鬥,而是采取一種合作的方式,大家一起共同去探討宇宙間的問題,那麽事情的發展就會好一些。" 學以致用 ",走正路,興許是避免衝突和爭鬥的辦法。看看吧,已經毀壞了多少東西,已經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失去。
51t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謝謝了!莫泊桑以一個小鎮上不幸女人的悲劇,揭露了法國上流社會的虛偽,那種表麵的富麗堂皇是以不幸的人們的悲苦甚至生命為代價的。社會輿論的大鱷魚把走在河邊的她拖進了河裏。丈夫對她的愛終究沒能抵過殘忍的鱷魚...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希望"好漢做事好漢當."別去拿一個有思想,有觀點,和有遠見的女人去當墊背。女人不買賬。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看看有多少道貌岸然的教徒們敗壞風俗,他們性侵兒童。所以他們有什麽資格拒絕被害
。者的葬禮。虛偽,冷酷,假
51t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謝謝了!

希望受到社會欺淩的弱者有一尊大炮,可以轟塌社會的不公,當然是一個善良的願望。

郭冬臨在一個小品裏說:“我們好人永遠不會死,死的是你們這些壞人”,可社會現實呢?死的往往是好人,壞人總能得誌,青雲直上,呼風喚雨。所以才有了梁山好漢的聚義,老百姓愛貓在電視機前看佐羅如何懲治惡徒,才有了大批的武俠小說迷...

黑鴨子唱到:好人總有好夢。是的,好人也隻剩下做個好夢了~:)
雪中梅 回複 悄悄話 世界上真正的卑鄙壞蛋才應該去下地獄。而文中的女人是受害者。在一個電影裏,看到一個美麗的寡婦被那些嫉妒和仇恨而心靈歪曲的惡棍們,他們象一群土匪流氓殺害了那個美麗的女人,當時我的看到可憐的女人被害無助時,真希望女人手裏有一尊大炮,轟炸壞人粉身碎骨。詛咒惡人去下地獄去吧。強奸犯是妖孽,不得好死。欣賞莫泊桑的好文。讓正義戰勝惡鬼。平安是福。
51t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美麗的人生' 的評論 :
謝謝聽讀。
想起莫泊桑的另一個短篇《項鏈》,女主人為了不在上流社會麵前丟臉,為了一條項鏈折騰得心力交瘁,也是活著給人看的。那裏的女主比起這裏的哈莫太太要堅強,雖是十年白辛苦,卻也磨練了自己的意誌。
這個社會呀,虛無的東西太多了,人活在其中,要為這些虛無傾其一生,周圍不知有多少火辣辣的目光盯著你,要想“不管風吹浪打,我自閑庭信步”,難呐~:)
美麗的人生 回複 悄悄話 很好的一種分享方式!播送的聲音非常舒服。感謝分享!偉大的作品,簡捷又含義無窮。人類的悲哀。
51t 回複 悄悄話 莫泊桑給我們講了一個悲傷的故事,世俗的眼光是黃蜂的刺,是可以殺人的。

法律辦不到的事,人們用譏笑、冷漠、諷刺、挖苦,甚至群起的攻訐和嘲笑,卻可以辦到。一個婚後過著舒適生活與世無爭的婦人,就這樣被人們的為了滿足一時快意的狠毒,推進了河裏。

這種類似的情景我們在各種電視劇中看得多了,古今中外,概莫能外。社會是寬容的,可總有一些人,以揭別人痛苦的傷疤為樂事,為了滿足心中的惡,把可憐的人推到痛苦的河邊,堅強一點的,甩幹打濕的腳,繼續前行,經受不住的,就成了哈莫太太了。

世俗的力量是一張無形的網,我們就生活在網下。常常可以看到電視劇中有父母訓斥子女的鏡頭:你們這樣做,讓鄉親們怎麽看我們,我們的顏麵何在?原來,這臉麵是為了給人看的,人都活在一個群落裏,究其一生,辛辛苦苦,就是為了不在群落裏落下一個話柄,那還能活得不累?

穿衣當然也是給人看的,記得好多年前,上海出了一種簡易“襯衣”,就一個襯衣領,加幾根布條,手臂往裏一穿,套上西裝或是茄克,看起來漂漂亮亮的內襯衣,有誰知那隻是幾根布條,自然是給人看的。顏麵上過得去,比穿實在的衣服更重要。

那些在鎂光燈下誌得意滿的明星們,配金搭玉,光鮮亮麗,可一回到家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甩掉高跟鞋,取下那些個金呀玉的,往沙發上一躺,唉,什麽時候能不戴這些個勞什子啊。

人哪,本就活的夠累的,四周圍的眼光都盯著呢,稍一不留神,就要掉到河裏了,就算不掉下河去,也要累掉半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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