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

兒子社會課的作業是-采訪你的父母. 好幾頁的問題. 譬如, 你父母最喜歡的玩具是什麽? 印象最深的是什麽? 這些問題勾起回憶. 今天就聊聊小時候, 自己動手做過的東西.

首先是用的. 買16開的白大紙, 裁好再裝訂成練習本. 記得那時一張白大紙是五分五哩. 一個繡花針是五哩. 六分錢正好買一張紙和一個針. 用舊報紙包書, 邊角收口成三角形. 又好看又耐用. 年年做, 也幫同學做, 說出來許多人不相信, 那個年代, 家中有報紙的並不多.

端午節, 做香包,從薄薄的竹片做成六麵香包, 然後纏上彩色絲線, 一般是五個顏色, 寓意五毒不侵. 端五節時掛在身上, 書包上. 同學之間也互贈.

然後是玩的. 做過雞毛毽子. 用好看的布頭包上舊銅板, 繡上五星圖案. 再縫一截鵝毛管, 插上漂亮的雞尾毛就成了. 那時的女孩子都會做會踢. 是共同愛好. 更是過年大街的一道風景. 一群穿著新衣的女孩, 花姿招展地踢毽子. 有正反踢的, 左右踢的, 單踢的, 雙腳互換著踢的, 高踢的. 有時還有新媳婦加入跟小姑娘表演她們的高招. 

做過小沙袋. 棒球大小的布袋, 裝上沙子. 分成兩撥: 一人在一邊用沙袋打另一邊的人. 另一邊人躲打過來的沙袋. 如果被打中了, 那打中的就變成打人的, 別人馬上跑到離他遠的另一邊. 小的時候跟著跑, 一身大汗. 又好玩, 又鍛煉身體. 老大小時, 還給他做了一個. 不過裝的是米, 打的沒那麽疼. 

做過橡皮繩, 用大剪刀把輪胎皮剪成細細的橡皮繩. 要剪得均勻, 跳的時候才不容易撐斷. 書包裏總裝著橡皮筋, 一下課, 就和同學玩. 一邊跳, 一邊唱. 要和著橡皮筋的彈性才不會睬錯.  說來好笑, 我對高考的想法就是考上大學後, 可以不用做作業, 可以跳繩跳個夠了.

最後是吃的.那時的孩子都要做家務, 我小學三年級學會發麵做饅頭, 後來跟同學學做蠶絲餅, 蒸花卷. 那時對碘的用量不好, 加太多了, 饅頭發黃, 加太少了, 饅頭沒發起. 但也沒人嫌棄. 

采訪的這些問題, 讓我意思到: 我和孩子們的童年幾乎沒有共同之處. 我的歲月點滴成了他的作業答案. 

我小時, 每天都和同齡的孩子們玩. 回家就是吃飯和睡覺. 如今孩子每天宅家, 除了偶爾出門跑跑步, 每天坐著躺著地玩手機. 勾魂的手機無處不在, 禁是不可能的,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約著孩子的同學一起出去玩. 但疫情期間, 都成了奢望. 希望疫苗能盡快讓病毒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