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是捷克裔作家米蘭昆德拉享譽盛名的一本小說。我看莫論壇評論說它寫透了男女關係。我記得年輕時看過模糊記得大概是講男主人公不停跟女人睡覺的故事,沒覺得驚豔。既然評價這麽高,現在年紀大了就再看一遍吧。
看完了,覺得有點壓抑。其實故事情節很簡單。女主人公TEREZA一心想脫離自己貧窮粗鄙的家庭,對美好的事物有向往。當小鎮上來了音樂家演奏的時候,她是去的三個聽眾之一,其他兩個是牧師夫婦。她還喜歡看書。後來她去布拉格在一個飯店當服務員,那一天收音機裏放著她聽到過的古典樂,她給一個男士倒咖啡,見到男士在看莎士比亞的書,在那個音樂和環境裏,她愛上了那個人。然後他們在一起了,結婚了。男主人公叫TOMAS,是個離婚了的外科醫生,愛好每周睡不同的女人。睡TEREZA的時候原來覺得隻是平常的一段,結果那天TEREZA感冒了,TOMAS 照顧了她,然後兩人之間的聯係就斬不斷了。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對於Tomas來說, 是人在於人生中的選擇和帶來的後果。在那個午後,他去那個飯店吃飯,正好帶了本書讀,正好有那個音樂,正好是TEREZA招待他,正好他傍晚有空等她。他從不讓女人跟他過夜,但TEREZA正好生病了所以留下來,對他的依戀牽動了他的心。他不想讓她難過,但是他沒法放棄他對其它女人的探索。所以結婚後他還是不停在外麵睡女人。TEREZA 難過但是也接受了。是愛嗎?TOMAS 覺得TEREZA 跟其他女人不同的原因,就是由很多正好造成的,結果就是跟她結婚了,後來俄國入侵他們出走到他國,Tomas可以在國外接著做醫生,但是TEREZA回了布拉格,Tomas也跟隨去了。那個午後影響了他此後的一生。
Tomas的第二個重大選擇,是要不要屈服於組織為他寫的文章寫道歉信,違背良心寫了,他可以接著當醫生,正直堅持良知不寫,他就可能丟工作。怎麽辦呢?醫院裏他的同事似乎都覺得他會寫,因此對他又暗暗嘲諷的態度。TOMAS 很敏感,不喜歡這感覺,跟著感覺走沒寫,然後他就成了個擦玻璃的工人。 他們的下一個選擇,是在TEREZA覺得 城裏不爽的時候,去了鄉下,TOMAS 成了公社裏開拖拉機的。TOMAS 似乎每次選擇都沒有長遠打算,幾次選擇人生越走越低,他倒是隨遇而安。生命沒有再來一次,有時候就是宿命,在那個遇到TEREZA的午後,就有了後來很多的事。但是TEREZA一直不快樂,一直為Tomas 出軌煩惱,對老公懷疑,後來覺得跟狗的關係都跟老公好。直到快最後了,TERESA在路上看見老公在修拖拉機,背彎著,頭發白了,老了,那雙外科醫生的手再不能動手術了,才猛然醒悟這些年發生了什麽。她一直在努力改造老公,把他變成了一個她可以信賴控製的兔子,就像她做的夢一樣。最後她決心要對老公好了,然後兩人出車禍死了。
對TEREZA來說,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是什麽?首先是她努力要脫離的原生家庭。她母親年輕時追求者眾,挑花了眼嫁給第一個讓自己懷孕的,結婚後又拋棄老公,然後嫁給第二個老公不停被出軌但是留在婚姻裏變成了一個粗俗的女人。TEREZA向往美好的東西,離開家鄉到了大城市,嫁給了TOMAS,可以說從底層上升到了中產。但是她一直有不安全感,像飄在空中沒有根,會頭暈,這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輕之一。老公習慣性去睡別的女人而且說起來不把它當回事,這個輕飄飄的態度是她難以承受的。她痛苦了很多年,最後搬到鄉下了。到了鄉下,老公倒是沒機會找女人了,但是他們還是有爭吵。 到最後,她看到自己的柔弱其實是一種武器,把老公的棱角摸了,但是老公的青春和生命力也弱了。男女關係,相愛相殺呀!
關於男人出軌睡女人,Tomas把它當作是一種習慣,是他認識人的一種方式,跟愛情無關。一種男人可以睡不同的女人,像Tomas一樣,就是他認識世界的一種方式。但是對TEREZA,他會疼惜,這就是愛吧。
文中還提到了共產黨統治下的捷克,黨鼓勵人們告密,洗腦教育。嗬嗬,對我們來講,不陌生。原來在他國的紅色土地,也是這樣的
TAKE HOME MESSAGE: 人生不能重來,有那麽輕輕的隨意性,可能是選擇,可能是宿命。男女之間,相愛相殺,柔弱可以是無意識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