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個醫療係統做了十幾年了,技術工作,manager原來是個白人老頭,對我嗬護有加,一起共事13 年。他退休的時候讓我接替當manager,我當時孩子小而且覺得自己的技術活很忙收入也可以了,做manager也就沒多多少錢還操心,就推辭了。比我後進來的年經的白男當了manager。我當時太天真了,以為辦公室還會跟以前一樣。結果換個頭,文化大變了。年輕的頭沒有老頭有安全感,一時有點權也有點飄然,而且對我提防有敵意。好像一隻狗搶了個骨頭要護著。有這樣的頭,下麵就有人投其所好拍馬獻媚的。然後人與人之間原來很平行的關係成了垂直關係。很多員工走了。我熬了一陣換到另一個辦公室。
新辦公室的OFFICE MANAGER 是個40出頭的白女N,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會撒嬌會大笑。但是呢,工作上最能偷懶了:辦公室不見人影的時候不少,有個appointment半天就不來。話說得很滿但是很少落實。在上級麵前講話那個殷勤頭頭是道,工作上該幹的事如果不能讓她在上級麵前露臉就基本不幹。讓我很不適應的是:一點沒有前瞻性. 我看到危險提出建議她總是說沒問題的或者是不可能做的。等問題出來了才開始動一下去patch UP. 在領導麵前又是她多麽能幹多麽能解決問題。沒人看到這些問題是可以避免的。我給上麵幾個頭反應了這個問題,她的頂頭上司開始對我很客氣,還說考慮把她挪到別的部門。N 大概意識到危險,緊跟她老板,哭訴她最近家裏有事她自己身體不好,我怎麽不體諒,對她苛刻。在我門前又是很殷勤講她作為單親媽媽怎麽不易。講了她當年怎樣從一個前台升到經理,孩子小時她多麽不容易,離婚時她多痛苦。同為WORKING MOTHER, 我對她深表通勤,我不忍心堅持讓她走了。想想就算了吧。
接下來兩三年,我想既然她留下,我就隻能盡量跟她合作。想著可能我自己效率太高,那我學著慢下來,習慣拖拉沒效率吧。我如果要push,她是個大block,我就跟她的速度吧。這樣過了兩年,我想反正是她領導下的問題,我管好我的攤子就好了。可惜她那攤子出了問題導致我們整個辦公室沒法運行。她一邊在我門前信誓旦旦她怎麽DEVOTED AND HAS CONFIDENCE, 一邊找了係統裏另一個辦公室當manager了。我直麵問她:你要走了嗎?她真誠地說:這是暫時地安排,那個職位沒找到新人前她代理而已。那語氣眼神,真讓我信她了。但是過兩天她地屬下給她開歡送會,她們都知道她扔下爛攤子就走了。現在她那個爛攤子沒法收拾,導致我們整個辦公室要解散,我變成了很尷尬地存在。上麵要我回原來地辦公室,我不願意,對那個我有PTSD 了。在這裏呆下去,別人都走了,我剩一個人了。 想想這三年,簡直有些FUNNY. 誰說美國人好共事?manager level的,一個個人精。
在大國領導說話,大家心知肚明是官腔,真實有多少大家都明白。在美國,看有些manager講話,我看著是假話,但是別人不覺得。我開始是覺得是自己看事情負麵,不過幾次下來都證實我的感覺是對的。看那些美國人一副真誠地信賴聽著的樣子,我疑惑是他們真的相信他們聽到的呢還是裝出來得?要是裝的話這演技太好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感恩我十多年有白老頭護著我一直在辦公室很舒服,但是也讓我失去了曆練的機會,所以一大把年紀了在職場人際關係上還小白。老頭退休後,我連著摔了兩個跟鬥,要長些心眼了。
話說回來,本性善良的人需要有點鋒芒,(否則自己的善良也容易泯滅--我的感覺,不是所有人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