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裏讀過一篇新聞,說列車上發現臭蟲泛濫,乘客掐死100來隻示眾。又說一同胞付費一萬多美金請另一同胞滅臭蟲,滅了8次。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帥哥帶我私奔,夜宿某海港。娘子我沐浴更衣,臥於雪白無暇的床上,關燈!
月朦朧,鳥朦朧。麵部和左前臂也開始朦朧,似癢非癢。撓撓,竟是越撓越癢,開始起大小不等風團,最大的像奧運獎牌。過敏?不對,因為是局部的。蚊子?不對,因為感覺非同小蚊。那就是其他不認識的昆蟲。忍著吧,別打斷別人呼呼。
娘子我忍無可忍了,開燈一看,我的媽呀!枕頭上有6隻昆蟲:2隻綠豆大,2隻芝麻大,2隻鴉片籽大。它們肆無忌憚在我枕頭上快速穿梭,就像沒有交通管製的6岔口航拍車輛亂串的快播。
掐死掐死掐死。領導掀掀被子,又發現幾隻,接著掐死。有的癟著肚子壯烈,有的也癟著肚子壯烈,但屁股後麵灑下一點紅或者一束紅,怎麽癟死都免不了一股惡臭。我的媽呀!這就是傳說中的臭蟲啊!
領導叫了前台,前台打了個電話。進門見我一邊臉上一塊奧運獎牌,還有雪白床單上紅與黑的點綴,一種初次經曆這種格局的驚訝表情包,誰信啊!他快速幫我們收拾行李,毯毯我們的衣物,將我們安排到鄰居剛裝修的旅館。
他在點頭哈腰說對不起,領導在憂心忡忡說艾滋病,我在得意洋洋構思怎樣讓看官猙獰的嘲笑我住廉價旅館。
在我們這裏,如果醫護人員被病人用具刺傷,無論是否帶艾滋病毒,都可以免費要求抗艾滋病預防性治療,直到複查確認無感染。如果我說被臭蟲襲擊要求免費預防性抗艾滋病治療,一定以為我在無理取鬧,因為艾滋病不是蟲媒傳染病。
通過蚊蟲叮咬傳播病原體引起的疾病歸為蟲媒傳染病,前提就是這種病原體可以在蚊蟲體內生存繁殖,比如,蚊子傳播瘧疾、登革熱、淋巴絲蟲病、腦炎和黃熱病;蜱蟲傳播出血熱、萊姆病、回歸熱、斑疹熱和Q熱;跳蚤傳播鼠疫和立克次體病,等等等等,這些疾病致死率都很高。
因為引起艾滋病的HIV病毒不在蚊蟲體內擴增,所以,叮艾滋病病人的蚊子不傳播HIV病毒。
在臭蟲體內檢測到一些人類致病病原體,但沒找到直接傳播給人類的證據,可能與這些病原體不在臭蟲體內生後代有關。有一種被叫作臭蟲的非洲錐蝽傳播錐蟲病,堪比艾滋病,所以被稱為“新艾滋病”。咬我的臭蟲不在非洲,可見對新舊艾滋病的擔憂是多餘的,除非另有隱情。
我前臂的奧運獎牌越變越大,中間被咬的地方開始發黑潰爛。我每天特別清洗,服用大劑量vitamin C和微量元素鋅,三天後開始慢慢消腫,一個禮拜後潰爛結痂留下疤痕。
一直擔心輕飄飄的臭蟲卵會隨我們回家,10天過去了,家裏沒鬧臭蟲,這才放下心。
我問領導,既然臭蟲這麽大的威力,能否空襲時不扔炸彈扔臭蟲,領導說沒用。說越南戰場上蚊蟲咬的皮疹潰爛都不能穿衣服,敵我雙方都光屁股打仗,有時幹掉一個光屁股以為是敵人,湊近一看是光屁股的自己人。
我總認為萬事都有兩麵,這麽小的生物這麽大的威力,一定有還沒被人類發現的利用價值。至少被我利用了一次,從臭蟲扯到被蚊子咬不得艾滋病。
旅遊旺季,防火防盜防臭蟲!
附一首刀劈臭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