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馬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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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櫻花盛開時(2)

(2018-03-08 02:30:46) 下一個

第二章

記憶將陸天沐帶回到1985年的三月。落晶山下,穿越校區的小溪,青石板橋,橋頭小路路傍櫻花盛開。清澈的河水靜悄悄的流淌,小溪裏無數的小魚在自由自在的遊蕩。

一對年輕的俊男、倩女在櫻花從中散步,滿臉春色。女的是宋曉婉,男的是陸天沐。他是她中學學長高兩級,來自省中部一個中等城市。當年她選擇來這所大學,就是為了他,青春年少時第一個讓她春心萌動的男人。

愛情,有時會摧毀人的意誌,有時也會促人上進,昂奮著,追尋尾巴而衝鋒陷陣,不顧一切。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媽媽說的爸爸肯定的,同學眼光和路上的回頭率證實的。

年輕時的曉婉的母親高個苗條,細膩的皮膚和漂亮的臉蛋,和知識淵博儀表堂堂的父親,被大家稱為絕配!她遺傳了父母所有優點,長成比母親更漂亮,比父親更聰明、更有才智。中學母校的老師都這麽說。

高中時,不時的有男生給她遞條子,她都以回以微笑:大學校園見,櫻花從中敘。她滿腦子的都是那個飄滿櫻花花香的校園,父親的母校。初二那年媽媽帶著她,在櫻花盛開的季節,去校園見識當年父親喜愛的櫻花叢。後來知道天沐選擇了這所,她高考時就隻有唯一誌願:回歸父親的母校!

她很優秀,就像當年的母親,她的中學校友。母親初中畢業就進衛校,實是迫不得已。當年的她是全年級成績最好的學生,還是大家公認最漂亮的女生。1959年正值初中畢業之際,她的父親因對盲目大煉鋼鐵給大自然造成的毀滅性破壞說了幾句真心話,就被打成右派,一家人因此受株連。沒上成大學成為母親永遠的心結,也成為母親對父親愛戀的起點。在地質隊的年輕人裏,數父親的學問最好。而這種因自身某種遺憾沒有實現特定目標而產生的愛戀,最後也成為不少悲劇的起源。她的母親是幸運的。

憑她的實力,完全可以為掙個北大、清華名額為校爭光。可她不稀罕,無論校領導怎麽做工作,個性固執也和母親如出一轍。進大學前的那個春天,1983年4月初,她獨自去了趟燕湖市,落晶山,進了學校。在櫻花叢中,她偶遇陸天沐,遠遠看見他和一位女子正在擁抱親吻,她很失落。原本興衝衝的興致被這場景破壞。隨後,她心不在焉的閑逛了幾個小時。就是從那刻開始,她將陸天沐徹底的從心裏推出。多年的愛戀,居然可以在幾分鍾內被秒殺。

這愛,到底是真是假?為什麽這麽脆弱?她多次自問沒有答案。就此她迷失在愛的叢林。即使如此,她依然堅持了對未來的選擇:就是這,開始人生新的台階!

1984年,天沐大學三年級,曉婉還是新生。又一個櫻花盛開的季節,迎著漫山遍野撲鼻的櫻花花香,鄭弘嬌給陸天沐帶來了個不榮他思考和做出選擇的決定:分手吧!

就這樣,第二天她就悄悄離開校園,從此人間蒸發。後來到了美國普林斯頓,陸天沐使用了所有途徑去尋找,都毫無收獲。鄭弘嬌就是當初曉婉看到的,那個在櫻花叢中和陸天沐親吻的女子。她是他的初戀,也是他至今唯一戀過的女子。他用情極深,一旦愛上,就不能自拔。

再過幾個月,陸天沐就要去美國,得益於李政道發起和幫助的項目。但是,此時的宋曉婉心裏有人,她無法接受。

錯過了,緣分不到,又何必強求。對曉婉固執的個性,天沐難以理解卻在試圖理解。

在感情上,她和他一樣,隻能融入一個人、一顆心。他和她一樣固執、執著甚至是鑽牛角尖,自己卻沒有意識到,卻還認為,對方難以理喻。

我知道。隻是不死心,想再努力一次。很多成功都殘存在最後一分鍾的堅持,記得校訓?他有意將氣氛製造得輕鬆點。

我不知道當初你心裏有我,那時你還那麽小。我也見過你,確實是喜歡過你,那種喜歡充其量隻是大哥哥對可愛、調皮的小妹。不會在你身上動心思,不然我又是什麽人?他說這話時,都不知道自己有和該有什麽感覺:遺憾於機會錯過?對自己自控能力和負責精神的肯定?

也對。可能就是有緣無份。我這人對感情一直固執、執著。上帝給了機會,卻被有意無意錯過。上帝這樣做也有祂的道理吧,不僅僅隻是為了開個玩笑。我已很難再找回丟失的那份感覺,似乎隻是一場很久前偶然出現過的夢。不要強求的好。

鄭弘嬌的突然消失對陸天沐打擊挺大。宋曉婉對他的拒絕,並不是真的因為她心裏有人。此時,她充其量隻是模模糊糊的有幾個備選的喜歡對象而已。問題出在陸天沐自己身上,他還沒有真正的忘掉鄭弘嬌,心裏還沒有足夠大的空間去容下一個必須獨占的宋曉婉。女人的敏感,不僅能讓她看出他眼裏的遊離,還能感覺出他內心的迷亂,心情的煩雜。她喜歡簡單的生活,需要一顆清澈透明的純潔之心,可是,此時的陸天沐卻給不了。

宋曉婉確實是看的很透。部分是好奇,部分是不願認輸的個性,他去美國後尋找了鄭弘嬌三年,直到進入耶魯才放棄這沒結果的努力。就在那年秋天,在校召開的一次學術會議上,他因會務幫忙認識了在新澤西長大的琳達,紐約大學商學院的研究生,幾年後的妻子。

站在頂層平台上的曉婉和天沐,各自想著心事,繼續像兩木雕一動不動好一會。突然她的手機來了短信:蒼劍座的飛機可能出事,正在尋找。

她一頭霧水:蒼劍坐的飛機?他到哪裏去了,和誰?很久沒有他的行蹤,他也很久沒有告訴自己他的行蹤。

發來短信的號碼陌生。她回撥,沒人接。撥了好幾次,她感覺對方是有意避免和自己對話。她又發了個短信:能不能具體點?可不可以打個電話給我?我是蒼劍的妻子。拜托了。謝謝。宋曉婉。依然沒有回應。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如此囉裏囉嗦實際上沒有意義:對方一定是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

出了什麽事?看著她滿臉焦急的樣子,天沐意識到大事不好。對不起。我不能陪你了。她說,轉身打算自個下樓,失魂落魄。

我陪你。不管出了什麽問題,我陪你。天沐毫無猶豫的跟上,語氣中帶著誠懇和期待,期待她能給他個付出的機會。

你是學院的客人。這是我的個人私事。兩者不好混在一起。

我還沒有正式成為你們學院的客人,我目前隻是你個人的客人。

此時的她實在是沒時間和心情打口水戰。她快步離開,他快步跟隨。她的腳步邁的很快卻很雜亂,心裏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做什麽。

如果是蒼劍出事,要不要先和他的助手聯係一下?還是陸天沐沉著、冷靜,有章法。

這話提醒了她。她立馬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再精明的人在心急時也容易犯糊塗,連最基本的行事邏輯都能遺忘。

少霖,蒼劍到底去哪?她問。

曉婉,實在是對不起,你知道的,我不能說。電話那頭的聲音很無助。這是他的工作她當然理解。你不是從來就不問我這個嗎,為什麽今天?少霖補充了句,覺得奇怪。少霖和她曾經是大學時代的同學、朋友,自然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蒼劍坐的飛機可能出事,你知道嗎?她曆來的穩健和鎮靜,這時被難得一見的急促話語所取代。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少霖意識到大事不妙。

接到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你查查看是誰?應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不像是在開玩笑。隨即她給他報了個電話號碼。

他聽號碼,遲疑了一下說:我查查。現在正在路上,不太方便。

他的遲疑讓她明白了七八分。她不是個喜歡猜疑的人,基於數據、證據再根據分析和思考做出結論,早已成她的職業習慣和思考特點。

電話那頭的少霖已打開收音機,電台已開始播出關於飛機可能失事的新聞。猜測被證實,這頭的曉婉心裏反倒開始穩定:發生的不能阻止,那就關注下麵可以做的事!

你昨天剛到,時差是不是還沒調整過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曉婉關掉手機,用盡可能平靜的口吻問身邊的天沐。

這種時候,有時差也睡不著。還是讓我幫你做點什麽吧。敏感的天沐當然感覺到她外表平靜下麵的擔心和憂慮。他早就通過她的女兒知道,蒼劍和自己的秘書親密上了,還一次次的要求和她離婚,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為什麽要如此的折磨自己?她到底在堅守什麽?

陸天沐知道蒼劍,不是很熟。

到美國後他還經常給她寫信,想通過交流來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對鄭弘嬌,他已不再抱任何希望,隻是在字裏行間,曉婉依然能體會到,他的內心缺少那份自己需要的清澈。而且,她對於去美國生活也沒有太大興趣,她放不下自己的父母。

後來,曉婉和蒼劍明確了關係,於是陸天沐選擇遠離,隨後認識了琳達。

再之後,他和琳達離婚,獨過。此時,他幾乎將曉婉給遺忘。偶爾想過,也隻是短暫瞬間:在差別極大的兩個世界相隔生活久了,再回歸曆史,既艱難也沒有太大意義。習慣養成需要時間,習慣改變很可能時間都幫不了忙。十多年的隔離,相互間又能有多少共同語言?

他斷斷續續的有些異性朋友,交往的時間都不是很久。專業、事業,占據他多數時間,他也樂在其中,充滿成就感。對於他,那陣子像打了雞血,一直的昂奮著,也沒有多少課餘時間體味寂寞和孤單。節假日和周末,多數被用來陪伴自己的孩子,樂在其中。

孩子長大後,進入高中、大學,慢慢的,他能夠介入的時間越來越少。不是他不想付出,是孩子們不樂意讓父母深度參與。美國青少年都這樣,尋求獨立自主。這樣一來,節假日就多出不少的時間,孤獨、寂寞也慢慢的生長。生命的空間是需要被占有的,不同的是被什麽占有。如果隻有時間在裏麵遊蕩,帶來的隻是空虛和更多的寂寞。

就在這時候,突然冒出個小精靈,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門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傻了:著不就是當年的宋曉婉嗎,她怎麽會還是如此的年輕?不僅一顰一笑,連說話時的身體語言,都是那麽的熟悉,親切。

是宋曉婉的女兒喚醒了他對愛的渴望,對和她相處的期待。後來才知道,他是她女兒宋夢璿心目中的榜樣。宋夢璿一門心思去耶魯,就是因為他在那裏,不過,這種愛確實為了事業,為了對一種成就感滿足的期待。開始時是朦朦朧朧,後來是我意已決,因為又出現了一個男子。

知道陸天沐的故事,並且以他為目標,是女兒自己尋找獲得的。後來,她又發現了這名世界聞名的學者,和自己的母親,當初還有那麽一段花前月下,覺得更加的興奮。她又立誌要將這段斷了的美好愛情在縫合起來。她深愛父母,卻也看的明白:兩個人心猿意馬,這樣冷戰下去,隻有更多的傷害,沒有人能夠受益。既然如此,何不來個多贏?!

年輕人想事情,喜歡朝簡單方麵去思考。容易過高的估計自己的能力。不明白,時間老人刻下的印跡,就如同屋簷下的石塊,被十數年的水滴慢慢打擊形成的坑,想撫平談何容易。

宋夢璿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機會,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講著媽媽生活的艱難,父母名存實亡夫妻關係維持的沒有意義,即使是中年人,也應該勇敢的追求愛情。她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還自我得意,這個紅娘當的有水平,實際上,第一次見麵,陸天沐就知道小姑娘心裏在想什麽,在做什麽。慢慢的,原本沒有感覺的事,硬生生的被她說出了感覺,像春天竹林中的春筍,破土而出,還一個勁的猛長。搞得他開始心煩意亂。

好多次,他坐在那裏,避免冥想,越想越覺得他對她有一份責任,一份當初欠她的感情債。如果當初他和她在一起,今天她就不會有這樣的磨難,為什麽蒼天要如此的捉弄有情人?

正如小姑娘所說,這時如果再不出手就永遠沒機會,也隻能說明自己是個懦夫。很多要好的朋友,都知道天沐曾經對曉婉一往情深,他曾經是她心目中敬仰和喜愛的男人。今天的天沐,按世俗標準可算鑽石級王老五。按他已有的成就,或許有天還能問鼎諾貝爾獎。而這些,又都是喜愛學問和學者的曉婉最看重的。他覺得,他們之間還有不小的交集,應該有不少的共同語言。

帶著這樣的判斷,天沐辭掉了待遇豐厚的谘詢業務,決定將所有除耶魯外的時間,用來追尋愛情,他不想隻滿足於和愛情的尾巴周旋。

以前,一再的有國內大學邀請他回去做短期教學、研究,次次被拒絕。拒絕多了,人們就知趣不再煩擾他。這次是他托人給機會,人家覺得奇怪:要錢有錢要名譽有名譽的他,真的是愛國心發作不成?

接到短信後,向來做事有條不紊,遇事不驚的曉婉,開始六神無主。她先聯係上歐陽少霖,歐陽說會馬上派人專門負責,有消息立馬告訴。

站在一旁的天沐說:現在最重要的,恐怕還是穩定公司內部和客戶。蒼劍那邊除了等待已經沒有太多可做,焦急和憂慮解決不了問題。越是危機時越應關注大局,不然,受傷害的就不僅僅隻是少數人。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我覺得古話說的還是有些道理:該來的總會來。有些事是人力所不能為,隻好聽天由命。

道理我也懂。

即使天塌下來,日子還是得過。除了祈禱上蒼恩惠,也做不了什麽。最緊要的,蒼劍不在,你需不需要,想不想插手他的公司業務?

可不可以不談這些?心裏很亂。如果真有閑暇,可以陪我出去走走?

來這裏就是為你。想去哪?在美國生活久了習慣有話直說。昔日羞羞答答的個性,早被歲月的流水清洗得一幹二淨。如果當年早點丟失各自的羞羞答答,兩人的人生或許就有不一樣的今天。世事捉弄人,機會一旦錯過,帶來的就是整個人生軌道的改變,一切都不可逆轉。

開著自己的越野車,她將他帶到郊外。

二十年前做過、躺過的那塊山石還在,雨季還未到來,山頂看不見瀑布。昔日原始的山區已被開發,田間小道被擴寬,一條公路現在通到山頂。

她對蒼劍的產業沒有興趣,也不想和那些資產產生任何關係。她相信,他是個做事細致的人,不會不事先安排好,一旦出現這樣的危機,公司運作該如何繼續。很久前他們在一起談過空城計,討論過為什麽必須唱,該如何避免出現不得不唱的時刻。在美國,大公司早已限製高層集體乘坐同架飛機,避免小概率發生。

她相信自己沒有必要去擔心蒼劍打造的帝國安危。她早就說過,不會和那些資產產生任何聯係,會一直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很久前她就讓蒼劍明白:無論發生什麽!

當年蒼劍隻是一笑:高調誰都會唱。金錢的誘惑誰都抵擋不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都變成能使磨推鬼。金錢的魅力,在當今已被發揮到極致。

大環境使然!適者生存,適應環境,恐怕是企業成功必須遵循的第一法則。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你倒是該讓你的學生更接近現實,理解在這個特殊的有中國特色的大環境下,如何生存和發展。隻有生存下來,自己長大壯實了,才有影響力才有可能製造改變。有次她和他發生爭吵,蒼劍這麽回答(教訓)她。

她當然明白蒼劍是對的。但道德總該有,做人總得有底線,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如果一件事做了很可能會讓你後悔,最好再思而行。

再者,“先加入並且同流合汙讓自己壯大,再改變”,這樣的邏輯,中國人已經用了數千年,結果是,加入的被成功融化,最終都隨波逐流甚至變的更腐敗!人習慣了一種活法,想改變將更難。中國特色的惡習,就這麽著延續數千年,依然像個幽靈,一直伴隨。中國的變革,靠這幫被融入者這些既得利益者,有希望嗎?人都有惰性,人都是俗人,開始時的起步最重要。

人活在這個世上到底是為什麽?做什麽才有意義?她多次這麽問自己也問他。他有意無意選擇的答案就是獲取,更多的獲取,為了獲取不擇手段。

為此她又問他:你積累這麽多財富又是為什麽?

你和孩子!對這點他每次都毫不猶豫。我們不要!獲得的答案每次都讓他失望。開始時他覺得是她在唱高調,後來才發現是來真格,慢慢的他開始變的失去目標,開始習慣性的隨大流。再後來,他讀到很多富二代在海外的故事後開始覺得她是對的,幸虧有了這樣一個母親,不然按照自己的邏輯來培養,女兒也難有後來的成績。他身邊富豪朋友的孩子墮落的程度和數量,有目共睹。孩子是需要教育的,言傳身教,且身教比言傳還有影響力。孩子是父母的影子,從孩子身上能看到來自父母的痕跡。如果沒有來自父母的言傳身教,這些影子就必然是來自其它地方。光靠金錢,很小就將孩子送到海外做小留學生,讓孩子自生自滅,也可能會造就一些有理想和事業心的下一代,但畢竟風險大,幾率小。也是因為這種考慮,她覺得,做母親的直接帶孩子才是最好的。這也是做母親的責任和義務,不應該有任何推卸的借口。

重遊舊地,景物依舊,歲月無情,伴隨的人也變了,她心裏依然煩躁。在山頂安安靜靜的站了一會,微風徐徐,她感覺自己慢慢的安靜下來,又有了當年那份感覺,隻是信號不夠強烈。

看著麵前優雅的他,思緒似乎有回到中學時代對他的崇拜和景仰,帶著少女特有的期待。微弱,但明顯,她能夠感覺出一股衝動,對身邊這個男人的。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真的是極度的脆弱。記得誰說過,女人的敏感有時是啟動情緒走向極端的開關,在大喜大悲前的女人,都會迷失自我,丟失理智和邏輯。

想到當年在這裏和蒼劍的第一次性愛,好想抱著身邊這個男人,同時被他緊緊的抱著,再瘋狂一回。已經好久沒被男人撫摸和愛撫,她的肌膚極度饑渴。可是,多年來,她似乎還沒有現在這樣,明顯的對身邊的一個男人與眾不同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種內在的隨時可能迸發出來的衝動,浴火。

一個如狼似虎年紀的女人,體內的荷爾蒙在折騰自己。有時她會突然的發出無名火,讓身邊的人感覺莫名其妙,事後她意識到,應該就是那可惡的荷爾蒙在搗蛋。她沒有在意,此時此刻他和她之間,已經產生了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卻實實在在存在的,動物性吸引!

愛是什麽?不就是兩個人動物性的吸引和欲望的釋放嗎?她在心裏考問著自己。但她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的身份不同,生活在中國,還是個有夫之婦,雖然婚姻早已名不副實。

再者,忍耐,犧牲自己的欲望,不是從小到大就被教育的美德嗎?她得忍,也必須忍。

(原創,版權所有,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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