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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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的日子, 暖暖的人(56)

(2017-06-26 22:00:02) 下一個

 麵包愛情,選擇哪一個?確實是個惱人的事。

 

    關華詩參加完入黨支部會後從學校返回到實習醫院時已經是晚上7點半。他沒有回宿舍,直接去了醫院化驗室。他知道楊桂清此時正等他,他要把入黨的消息第一告訴她!

爬上了醫院門診的二樓的樓梯,看見有化驗室僅一間屋子亮著燈,他快步推門進去,剛關上上門,不知楊桂清從哪裏冒出來,把他從背後抱住,華詩慢慢轉過身,他們相互溫暖的抱在一起,像分開許久的倆個戀人再次重逢一樣,那樣叫人激動,那樣熱切地相擁著。過了五分鍾,華詩在桂清耳邊小聲說:“我入黨了!”

“真的?”桂清掙開華詩,驚喜的說。

“那還有假?”華詩自豪地說。

“今天咱們下館子,慶賀慶賀!”桂清再次抱了一下華詩。

在去飯館的路上,華詩就把這次回學校的經曆,所見所聞一股腦地講給了楊桂清聽。他們在百貨大樓買了一瓶香檳,在大樓附件找了一家幹淨的餐館,特意要了個小單間,點了兩盤華詩愛吃的菜,這是華詩第一次正式進館子,第一次喝香檳,第一次有人給他特意慶賀!真有一種當皇帝的感覺,他——關華詩,找到了久違的自尊。華詩的話從來也說過那麽多,楊桂清甜蜜的聽著,華詩講的滔滔不決,似乎今晚就是他一個人的演講會,聽眾就一個----楊桂清。那晚他們離開飯館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1995年的春節,在人們的忙碌和企盼中悄悄到來。關華詩和楊桂清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這個春節注定不同尋常,他們要各自麵對自己的父母,要給家人坦白自己的未來終身大事!

關華詩到家後,給家人拿出來楊桂清在學校操場照的彩色照片,一家人圍攏著,爭相看著﹑評說著華詩找的女朋友。一米六的個條,齊耳的短發,寬臉龐,白皙的皮膚,鼻梁上架著一副紅色鏡框的近視眼鏡,人顯的很文雅,上身穿一件白色素麵襯衫,下身穿一條淺綠色滌綸布料過膝短裙,腳上一雙白色涼鞋。家人都說不錯,華詩的娘更是喜的合不上嘴。

“兒子啊,這姑娘倒是怪喜人的,又在市醫院工作,娘很是喜歡。就是你年後畢業後能留在市裏嗎?人家父母啥意見?”華詩的娘在高興之餘還是有些擔憂。

“娘,放心,是她追的我,工作的事應該沒問題。”華詩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還是打鼓,不知桂清那邊咋樣?更不知自己是不是能夠留在市裏工作?他這樣講隻是過年叫家人高興。

 楊桂清到家後,就把她和華詩的事悄悄告訴了大姐,大姐一聽,愣在那裏,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到晚上桂清的娘就把她單獨叫到一間屋,詳細地盤問了華詩的具體情況。桂清就一五一十地把華詩在學校的表現和家人情況說了出來。

“不行,堅決不行!”桂清娘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你這孩子,咋就這麽傻!他還沒畢業,不知道將來能分到哪,家又在農村,在市裏沒有房,將來如何成個家?他們家能拿得出彩禮嗎?”

 桂清的娘一連串的發問,把正處於熱戀中的桂清從空中重重摔倒了地下!是啊,愛情是甜蜜的,但生活是現實的,需要茶米油鹽啊。愛情與麵包之間她該如何選擇?桂清無助的抹著眼淚。

“你爸爸部隊轉業在公社上班,一個月就一百多塊錢的工資,還得供你弟弟上學;把你供到大學畢業,家裏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拿什麽再給你在市裏成個家?”桂清的娘不依不饒的繼續說著。

“我不要家裏的任何東西,我隻圖他這個人!”桂清哽咽地解釋著。

 因為是大過年娘倆沒有再繼續吵吵。桂清的娘在整個過年期間幾乎發動起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來做楊桂清的思想工作,目的就一個:就是叫桂清找一個家是市裏的男朋友!

 那個春節是桂清記事以來,最不消停的一個年!她——楊桂清變了,連她自己也不相信,她從一個大學生﹑父母家人的驕傲,如今變成一個家人﹑朋友的最為費心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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