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孤獨就對了,那是讓你認識自己的機會。你覺得無助就對了,那樣你才能明白誰是你的貴人。你覺得迷茫就對了,誰的青春不迷茫?——劉同《誰的青春不迷茫》
春節在農村的意義,除了家人團聚,懷念先祖,就是借走親訪友的機會交流信息,增進彼此的了解和感情。
來關華詩家拜年的人比往年多了很多, 有的是來拜年順便就頭疼腦熱谘詢一下華詩,有的是家裏有在公社﹑縣城上班的親戚忙著穿針引線給華詩介紹對象,華詩的父母樂的合不上嘴,然而關華詩對這些煩得要命,借故找同學去玩,或是去中學的老師家去拜年,躲出了家門。
大年初六上午,那天正下著小雪,關華詩和鄰村的初中同學一起到初三時的班主任梁友琪家拜年。梁老師見關華詩他們來拜年非常高興, 華詩是他教過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個,當年就考上了大學,而且還是本科, 在那個年代一個公社一年也考不出一兩個本科生,況且華詩上的是醫學院,將來如果上班的話最差也是在縣醫院,周圍的親戚朋友都跟著沾光。梁老師叫老伴趕緊炒幾個菜, 他們要好好喝喝,敘敘舊。華詩對梁老師的盛情很是感動,把大學的所見所問一一講給梁老師聽。梁老師聽的很認真,就像父母聽孩子講學校的故事一樣。
“華詩,在大學談朋友了嗎?”梁老師關切地問。
“沒有。”華詩搖搖頭。
“我們學校王老師的姑娘王小嬌也和你一個學校, 她是88級的,要不你們拉拉?”梁老師一片熱心。
梁老師說的那個女孩,華詩見過,說不上有啥感覺。華詩一臉的茫然, 人們都咋了?走到哪都繞不開同一個話題:找對象!
“謝謝, 梁老師, 以後再說吧。”華詩不想就這個話題談的過深。
喝完酒就後, 梁老師的老伴端上八大碗菜,八個盤子八個碗是村裏招待親戚朋友的最高規格。
“華詩, 都是些家常便飯,慢慢吃。”梁老師客氣的說。華詩見這樣豐盛的飯菜連連說:“梁老師,我就是你的一個學生, 用不著這樣客氣!”
華詩和梁老師之間客氣地禮讓著,吃著農村特有的過年飯。
飯還沒有吃完, 有人來敲門,是初中的王青雲老師,關華詩認識,但沒有教過他。華詩客氣地供供手說:
“王老師,過年好。”
王老師擺擺手說:“你們繼續吃,我已經吃過了, 就是順便來串個門”。
梁老師給王老師讓座,沏上茶, 帶點醉意的問王青雲:“華詩這孩子不錯, 要不跟你家小嬌談談?”
關華詩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華詩一聽,臉頃刻間脹的通紅。
王老師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說:“兩個孩子都不錯,兩個人將來能分到一起嗎?再就是我就這點工資隻能供小嬌畢業,華詩家指著種地生活, 在村裏一年也攢不下幾個錢,將來倆個孩子指著啥成個家啊?”
王老師的話說的比較直白,也很客觀。關華詩聽了心裏總感覺著很別扭。他明白了王老師的話外音, 嫌華詩家是農村的!華詩心想:你家姑娘咋樣我還不知道呢,誰又看上你家姑娘了?勢利眼! 華詩臉色有點變白,倉促吃了兩口, 借口說還要去串門,悶悶不樂地離開了梁友琪的家。
離開梁友琪家後已是下午2點多,雪下的更大了, 華詩初中的那些同學都各自回了家。關華詩不想回家,他推著車子,一步一滑地走在一條林間小道上。他想在寒風雪地中衝淡自己抑鬱的心境,更想細細品味這半年來的青蔥人生!
遠處村裏的大喇叭正放著李娜的那首歌《苦樂年華》,聲音時隱時現,關華詩慢慢咀嚼著著裏麵的歌詞:
生活是一團麻
那也是麻繩擰成的花
生活是一根線
也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呀
生活是一條路
怎能沒有坑坑窪窪
生活是一杯酒
飽含著人生酸甜苦辣
喔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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