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以後,你在哪裏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曾經擁有過一段溫暖的過去!
關華詩回到家裏,開始還很高興,給家人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大學裏的所見所聞。村裏的左鄰右舍聽說關華詩回來,有啥不舒服的都願意找華詩來看一看,商量一下,可是關華詩支支吾吾, 就上了一學期的醫學課, 哪有會看病的本事?華詩的父母卻非常高興,家裏來串門的人很多,有人氣,一個勁的叮囑華詩:對村裏的鄉親們熱情一點,儼然把華詩當作了會看病的大醫生,弄的華詩很是著急,也很無奈,總覺得家裏婆婆媽媽的事太多,還是在學校讀書的好。
臘月二十二上午,關華麗忽然來到關華詩家,邀請華詩到臘月二十六去她家吃個飯。關華詩見關華麗穿一件紅妮子大衣,很是精神,和大學裏的女同學比較起來成熟一些,但缺少些活力,或者說土氣味更濃一些。對於關華麗的盛情邀請,華詩有些不知所措,正在猶豫不決時,關華麗說:“你可是我特意邀請的貴賓,上了大學,不會看不起老同學了吧?連個麵子也不給?”
“哪能啊?我去,我去!”華詩被將了一軍連忙說。
臘月二十六上午11點多,關華詩騎著自行車來到華麗家,他搞不清華麗請客的意圖。一進家門,關華麗忙從屋裏迎出來:“我說嗎,你會來的,金華—— 快看大學生來了!”跟在關華麗後麵的是個有點拘束的小夥子,一身中山裝,脖子裏搭了一條白色的新圍脖。華詩先是一愣,這小夥子關華詩認識, 高一時他們曾在一個班, 高二時轉讀文科了。
“你們認識吧?”沒等華詩開口華麗就笑著說。
“石金華!”關華詩叫出了那個小夥子的名字:“你們?不會吧!”
石金華走上前握住關華詩的手:“歡迎——老同學,我和華麗在同一個村任民辦教師, 上個禮拜剛定的婚。”
“外邊冷, 你們快進屋說話。”關華麗的父母跟著也出了屋門迎候關華詩。
屋裏已經坐了好多人,有關華麗的同事, 還有院裏的幾個親戚。關華詩進了屋,被大家禮讓著坐到了主賓席,大家一一認識過後,關華麗的父母把早就備好的酒菜端了上來。關華詩儼然成了主角,大家紛紛敬華詩酒, 弄的華詩很不好意思。關華麗舉起酒杯動情地說;“華詩,我今天邀你來,一是告訴大家我還有個讀大學的弟弟;二是告訴你我和金華已經訂了婚,邀你喝杯喜酒,來我先敬你一杯!”華詩聽了華麗的話很感動:“好!既然你能看得起我, 我這個弟弟就當定了, 來幹杯!”華麗的父母也很喜歡華詩,一個勁給華詩加菜。華詩被熱情的氛圍包圍著,很高興, 酒喝了不少。
那天的宴席在說笑中到了下午3點多才結束。華詩推著自行車, 踉踉蹌蹌的走出華麗家門, 關華麗和石金華一起送到胡同口。關華詩醉醺醺地說:“金華, 你這圍脖華麗本來是想給我織的,你小子有福,從今往後,我把華麗姐托付給你了, 你一定要給我照顧好!”華麗扭過頭去偷偷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華詩, 你放心吧!”石金華應和著和華詩握手道別,關華詩說完頭也沒回,醉醺醺地騎上自行車,搖搖晃晃地回了家。
古老的村莊沐浴在漸斜的夕陽
嫋嫋的炊煙還是那記憶中的模樣
木格的紙窗
跳躍的燭光
窗台下是誰在追憶著那暖暖的時光
沏一杯濃茶泛起了許多過往
點上一隻老煙
散不去那滿腹的惆悵
往事難思量
孤夜獨彷徨
忘,忘,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