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之二

            天鵝湖之二

 

              北極湖

 

湖邊降臨一群候鳥

人類的夜晚

白天的天鵝躍入湖底

 

夜光

半遮半掩

鋪展至雲上

 

一萬次旋轉的腳尖

一萬次廝殺的巨鳥

墜落的白骨

在反光湖水下

一片白

 

每一種姿態

從深處

遍體鱗傷

手尖在發抖

群星於低垂湖麵露出鷹的翅膀

 

齊格弗裏德新娘

在雷電上垂手

信步走來

傲立

鮮血飛濺的涅瓦河

 

隆起的肩膀

一雙舞鞋捏碎幽深的黑潭

 

天鵝背對沒有回聲的湖

揭下

魔杖上舞會

無人落座的王冠

 

今天白天

你是一隻飛走的天鵝

在蒼天溫厚手上

無夢群山

叩首無夢混濁

 

獨步盈盈的光

翅膀與翅膀

風化的日出

無人到來

無人離去

 

所有腳踝模仿黑洞洞直線

草坪磨亮細長前額

縱橫馳騁的單足

無牽無掛

 

抽象的鳥

隱居如白雲

 

每一次

黑天鵝蹂躪的少女

口中

紛紛揚揚的星空

一揮而就

紛紛落瑛的湖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