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

                十月

           北極湖

躺下
睡了很久
鬆枝搖不醒離家的母親

走下高山日出
步入人頭海洋

很冷
秋天十月
永定河與吞吐的沼澤同在

我悄悄變老
在口號的森林
    懶散的汙泥

憧憬未來城市
流盡淚水、鮮血的街道
奶油炸糕的廚房
熟悉的地址
狹小的筒子樓
敲門聲
玩笑聲
問候
每一位行人

十月
我是否可以
把你裝進中山裝的衣袖
在忽明忽暗的土城
    屋頂斷裂的樓梯
生長隱者的蒲公英

懼怕不期而至的遭遇
躲閃目無表情的畫麵
雷電把五官分開
綠色貼近雙眼
白色漆上嘴唇
水銀注入耳鼓
臆想氣流吸進鼻孔
語言
凍成冰塊
封住長班的喉嚨

我被鮮花
       絕塵而去的鳳玲子
擊中
頭垂向地麵
聲帶振蕩
       和聲

我的救贖
敲碎野獸的骨頭

掰開難以下咽的窩頭
忍住
不出聲
我學會沉默

你不是我
拋入清水堆砌的深宮
外壁
灰色貝殼

你不需要我
饑餓通向茂密的森林

我閱讀秋天
    不懂秋天
在迷離除夕守歲
背起空空行囊
沿著燒烤麵包和鹽的地平線

你失去我
   放開我
   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