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可以成就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是陌生!從三歲到二十三歲,你如果不是站在我蒼老的媽媽身邊,我是不敢相信你是當年那個趴在我背上直到我入關的小丫頭的 。蒼白,羞?,任性,執拗又孩子氣,是你嗎?那天真,蹣跚的小人兒,那雙明亮,渾圓,清澈的貓眼,現如今充盈的是迷離與閃躲,當然更多的是陌生,對著我張開的雙臂,你側著身,接過我推的行李車,怯怯地嘟囔一句:姑姑!
然後,“ 怎麽頭發都白了?”,“看你一臉皺紋”,話是75歲的老母說的, 被評論的是人過中年的我, 她就是有這個能耐,讓你張口結舌, 接不下話。有時真是懷疑我家老公的眼鏡是不是該換了, 他每天對我的稱呼不是老婆呀,蜜糖呀什麽的, 而是“十八”,估計眼睛隻盯在運動保持的身材上了,好吧,不是三八就好。
好吧,伸長脖子巡視一圈,沒有看到其他人有眼神回應, 知道這次的歡迎規模就是眼前這一老一小了,心中難免歎息,老媽這嚴以待人,寬以待己的治家作風, 讓家裏著祖孫三代三個人,心如散沙,難以相聚。即使我千裏迢迢送柴(米),也是難以融化這非一日之寒。每想至此,估計臉色不由凝重,即將入九的北方海濱,清晨的風,比小刀還要鋒利,伴著遠遠近近的汽車喇叭,提醒我這是不再熟悉的故鄉,我,是客,沒有人笑著問我從何而來,其實我也不習慣所謂的熱鬧,小時侯對春節的期盼, 早已被大洋彼岸我經營的資本主義中產生活取代,但是骨子裏, 根深蒂固的觀念是, 我有責任和義務,對我生長的家。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