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箏和古琴的現實與曆史雜談之8: 楊秀明

著名的潮州箏派古箏演奏大師楊秀明先生，他是1981年被曹正老師正式引薦進入中國音樂學院做客座教授的。巧的是，我跟楊老師恰好是在曹正先生家認識的。
那個時候楊秀明老師，他給我的印象當時就四十五、六歲吧，是個中年人，很文靜的人，當時他是想要正式調到北京來。所以我記得那天在曹正老師的家，他們全部談話的內容都是關於楊秀明老師調動的問題。
我記得楊秀明老師除了彈古箏，好像琵琶彈得也非常棒。但是他和我談話的內容卻是佛教音樂。這讓我感到有些驚喜。

 

那個時候曹老師對外宣布說我是他的私人研究生。所以我在他家裏也認識了不少音樂界（尤其是古箏界、古琴界）的各位老師們。

我一般到曹正老師家學箏，曹老師肯定每次都是留我吃飯。他從未收過我一分錢的學費，卻每次都讓我在他家和他一起吃飯。這樣高風亮節和真心傳授弟子的老師，是我一生中唯一遇到了的！曹正老師很喜歡喝啤酒，所以每次在他家吃飯的時候，我肯定要陪著他一起喝啤酒，然後聽他講古箏的曆史，講音樂界的逸聞軼事，還有一些涉及到古代的音樂史。
當天楊秀明老師也被曹老師中午留下來一起吃飯。當時楊老師是借住在中國音樂學院宿舍的，本來是他自己一直在音樂學院飯廳吃飯的，那天曹老師特意把他留下來，這樣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飯喝酒，耗時兩三個鍾頭。談話當中楊老師向我介紹了潮州箏的特點，然後他又說他經常到北京的各個寺廟去聽一聽禪宗的佛教音樂，讓我感到很興奮。因為我覺得他很有一些佛學的素養和相關的理論知識，這正是一般的古箏演奏家所不具備的這些文化素質。
實際上當時曹老師晚年幾乎不怎麽親自教學生，包括他招的研究生。從邱大成師哥開始，名義上都是以曹老師名義招進來，但真正上課都委托楊秀明老師，等於楊秀明老師成了他的助手了。雖然上課的還有李婉芬老師。而曹老師基本上就是掛個名。因為曹老師的使用13弦古箏教學、教授傳統指法的教學，我估計那些考進他的門下的人都無法承受……尤其是不少進修生和高級進修生，基本都是各自所在地的著名古箏演奏家，到曹老師門下無非就是混個碩士學曆和師從名門的出身而已。在民樂界非常看重這些！至今依然如此。
但是曹老師在家有時候會教一些學生學箏，包括我，還有當時我看到的來到他家裏學箏的人。比如說電視連續劇《西遊記》楊導演的女兒，（我記得似乎姓孟？）當時也常來曹老師家裏學箏。後來邱大成師哥畢業留校以後，所有曹老師招的研究生都是掛他名下，直接由邱老師和楊秀明老師兩個人指導。比如現在的中國音樂學院古箏教授、博導林玲女士，我跟她通過電話，但沒有見過麵，她也經常去澳洲，去曹老師的女兒在那裏開辦的古箏學校講課，她基本上就是掛在曹老師名下，在楊秀明老師跟邱大成老師直接指導下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