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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現實主義長篇小說(上卷):《獨 釣 寒 江 雪》1 7

(2016-05-19 09:03:15) 下一個
  •                                                                        十五
 
 
 
在許多年以前也是這樣一個寒冷冬天的早晨。
西北風夾雜著暴雪正在漫天飛舞著、肆虐著。
在“鏟禾”部落的住地前,遠遠地看見一個上身穿著鹿皮外套、下麵裹著半張牛皮裙子的身材高挑而健美的姑娘,正迎著風雪在繞著圈地跳著唱著、唱著跳著。
漸漸地、漸漸地就遠離了她的住地附近。
隻有一隻雪白的獵狗仿佛是一個伴舞的精靈一直很忠實地追隨在她的左右。
 
“啊——,
北國風光啊,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
冰封啊——,啊——,啊——。
萬裏雪飄,
飄呀飄,
那個飄啊——,那個飄啊——,那個飄啊……”
 
悠揚的歌聲傳出去老遠老遠的,在一派白雪皚皚的世界裏,突然聽到這如醉如狂的歌聲,就如同看到了在冰棱峭壁的山頂上正在盛開的一朵雪蓮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在不遠處樹叢中正在緊張埋伏著的,是“鋤禾”老祖和他帶領的“當康”、“肩吾”等幾個得力的搶婚幫手。
早就聽說“鏟禾”老祖叔新近剛從“荊人”部落中搶來了一位膚白如玉、遍體幽香、會唱會跳、名叫“寒食”的美麗姑娘,“鏟禾”老祖叔被誘惑得不但一連幾天不出來打獵,反而還時時地把部落酋長的青銅鏟交給那“寒食”姑娘當耙子耪地上的花草。
“鏟禾”部落的名將“陀移”、“英招”等幾位老少爺兒們看在眼裏,急在心頭。
可是光急能有什麽用呢?
有道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呀!這道理數千年前是這樣,數千年後還是這樣。在真正絕色的美女麵前,沒有一個男人是不下跪的,哪怕他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和山東好漢武二爺:
 
那個據說有著坐懷不亂之超一流強九段定力水準的柳下惠,在批林批孔時代,經過怎麽想也不服氣的中國人民大學和武漢大學多位自以為很牛B的“著名曆史學家們”的聯合考證:一派主張“柳下惠原來不是陽萎就是天閹”的生理事實漸漸地浮上了水麵,另一派利用驚現江湖的《柳氏家譜》中隻言片語的記載則大膽地提出了“柳下惠並非坐懷不亂”的新論。本來也是嘛,一奶同胞,柳下惠成了不近女色的大聖人,柳下蹠反成了先奸後殺的大賊王,不可能呀!他們的DNA排列沒有太大的區別呀。現在可好了,露餡了吧,哈哈哈哈。看來沒事多養幾個玩曆史的,關鍵時刻還是大有作為的嘛。
 
再說那山東好漢武二爺吧,其實,他眼看著就要、眼看著就要熬不住、抗不過、受不了潘金蓮這位“人麵桃花相映紅”的絕色美女對他一個好端端的處男大老爺兒們的性誘惑了,隻是一想到如此漂亮動人的美麗女孩卻先被武大這號猥瑣和肮髒的自己的親哥哥、山東土老冒兒從不洗腳就上床日夜奸淫了這等多的日子,對於喜歡風流但更喜歡處女的武二爺早已經沒有了那藏於內心深處的一分愛火、二分情火、三分欲火,卻平添出七分怒火、八分恨火、九分怨火!想那武二爺壓抑了幾十年的滿腔愛火、情火、欲火,立刻就變成了一腔怒火、恨火、怨火,正可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可說是已經到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的地步了,那金蓮她怎能不死?
 
受到了極度冷落了的“鏟禾”老祖叔那些憤怒的前妻老妾們,暗中派人把這一消息通報給了在她們眼中那個一向以搶婚和好色、蠻不講理又凶狠殘暴而著稱於世的“鋤禾”老祖。
正在為失去“端午”姑娘而神情萎靡不振的“鋤禾”老祖,立刻覺得為了“蠱”和“端午”姑娘向“鏟禾”部落報仇的機會來了。
於是,他當下就動了搶婚之心。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帶領著“當康”、“肩吾”等幾位心腹手下先後多次踩點和演習。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家之大事,在財與和。
人之大事,在食與色。
在“鋤禾”老祖的時代,還是個“吾國既是吾家,吾家既是吾國”的氏族部落社會,他想幹的任何事都關係到他整個部落的生死存亡。於是,一年也洗不了幾次澡的那個受寵而又謹慎的“老雍和”特地在沐浴更衣之後,為他占了一卦,得出的卦辭是: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大吉!”
“老雍和”一看就樂了,他搖頭晃腦地解釋說:
“真是天作之合呀!‘獨釣寒江雪’,這明明是說在一個大雪的日子裏,大王的獵豔活動將一舉成功,把那個叫‘寒食’的女人搶到手。看,卦中都點明了是‘獨釣寒’,簡直就是藏頭詩呀。恭喜大王了!”
“對呀,對呀!”
瞎子史官“禺號”趕緊接著說,他還提議:
“大王,我看那‘寒食’姑娘搶來後就把她改叫‘寒江雪’吧。”
“寒江雪?好名字。好,就這麽定了。”
“鋤禾”老祖一拍大腿就站了起來。
從此,在還沒有把“鏟禾”老祖叔最心愛的姑娘搶到手之前,已經給“寒食”姑娘起了個新的名字:
“寒江雪”。
一望無際的銀白色世界上,正是千山鳥飛絕的時候,隻有“寒食”姑娘像隻輕盈的丹頂鶴,在雪地上迎風飛舞著:
 
“啊——,
北國風光啊,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
冰封啊——,啊——,啊——。
萬裏雪飄,
飄呀飄,
那個飄啊——,那個飄啊——,那個飄啊……”
 
她唱得跳得太投入了,以至於那隻伴舞的獵狗發出了警告的狂吠,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當獵狗撲上去死死咬住她的皮裙時,她才發覺四周情況有些不對,“那個飄啊……”的“啊”字還沒有完全唱出來,這時空氣中早已彌漫著異常緊張的氣氛。當她想找尋回去的路線時,大雪已經把她來時的足跡遮蓋得幹幹淨淨、無影無蹤了,隻剩下身邊那一圈跳動的足跡還依稀可辨。
“鋤禾”老祖像一頭發狂的雄獅,從樹叢中突然一躍就出現在“寒食”姑娘的眼前,左手拿著那把青銅鋤,擋住了她的退路。還沒等她驚叫出來,“當康”等幾個隨從,也飛速地竄了出來。“鋤禾”老祖一甩右手,一張魚網立刻從他手中飛出,準確而牢牢地罩住了寒食姑娘的全身。“鋤禾”老祖再一輕抖手臂,就把那姑娘連人帶網拉到跟前,並立刻夾著她向樹叢深處跑去。
那隻忠誠的獵狗瘋了似地狂吠著也追了過去,但它很快地被矮小而精瘦的“肩吾”甩出的另一張網,就地罩倒,身材魁梧的“當康”倒拖著網繩,尾追著“鋤禾”老祖奔跑的方向。
一眨眼的功夫,“鏟禾”老祖叔最心愛的女人“寒食”姑娘,就成了“鋤禾”老祖的第八位壓寨夫人——“寒江雪”。
“寒食”姑娘被“鋤禾”老祖帶著人搶到了部落以後,她一連幾天不吃不喝,隻是時而嗚嗚地、時而又啊啊地哭著。
“鋤禾”老祖的三妻四妾七位壓寨夫人,排著隊一個接著一個地走出來勸說她。可是那“寒食”姑娘居然擺出一副死魚不開口、姑奶奶不愁嫁的架式,兩眼不是怒目圓睜就是緊閉一線,還時不時地叫著“鏟禾,快來救我”。
更為可氣的是:
她居然還抓破了“鋤禾”老祖最欣賞的她自己的那副臉蛋和雪白的皮膚。
看著一件到手的藝術品眼看就要落得個玉碎石焚的結局,“鋤禾”老祖頗有幾分惱怒了。他漸漸地收起了剛才還是得意洋洋的表情,鐵青著臉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到“寒食”的跟前,用那鷹一樣的眼睛凶狠地盯著“寒食”姑娘,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
“‘鏟禾’的女人,那個狗娘養的!他派來的‘蠱’弄死了我的‘端午’姑娘。你還想見到他,對嗎?來人,把她給我拉到雪地去潑水,讓她清醒清醒,給她泄泄火。等到過了‘搶七節’,她就名正言順地成了我的女人了,哈哈哈哈。你以為那個狗娘養的會來救你嗎?哼!做夢去吧!有我在,他敢來嗎?”
“肩吾”應聲就把“寒食”姑娘拉了出來。
“當康”手持一罐涼水,照著“寒食”姑娘披頭蓋臉地潑了下去。
大冬天的,“寒食”姑娘哪裏受過這種待遇?透骨的冰涼使她立刻就傻了眼了,她就像個被霜打的茄子,蔫了!凍得她全身打顫,牙關緊咬,兩隻動情的大眼睛裏充滿著企求的眼神,看著“鋤禾”老祖。
“鋤禾”老祖一看也就立刻消了氣兒,說:
“好吧,拉她去沐浴更衣。”
 
你爺爺給你講述到這裏時,你卻突然插話說道:
“爺爺,就您這段故事足可以拍成電影了,片名就叫《獨釣寒江雪》,趙丹和周璿要是不死,一定說服他給您拍這部片子。多酷的故事情節呀!又是原始社會,又是搶婚,又是裸體,又是血腥屠殺,還有三角戀愛和摧殘女性……哪個場麵不比眼下正熱播《大西洋底來的人》的強?那還用說?!當然是由周璿演寒江雪了。”
“哈哈,好孩子!你有你的!難怪你奶奶誇你是轉世靈童呢!”
你爺爺一聽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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