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教授的學術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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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現實主義長篇小說(上卷):《獨 釣 寒 江 雪》10

(2016-05-19 08:09:36) 下一個
                                                                         
 
 
 
她死了。
鮮血染紅了她胯下的青草。
“竊玄”的兒子異常激動地自始至終觀看著整個過程。
他知道:
老子的死意味著他已經成了第二代的巫師了。
“鋤禾”老祖勇敢地衝進篝火中,隻一下子就剜出了“竊玄”的左眼。
他跳出篝火,走到“竊玄”兒子麵前,把那顆左眼遞給了“小竊玄”。
“小竊玄”激動得雙膝下跪,雙手顫抖著接過自己父親的左眼,一張嘴就吞了下去。從此,“老竊玄”的精靈已經正式進入了他的身體。
當他站起身向“鋤禾”老祖鞠躬致謝時,他已經成了新一代“竊玄”了。
“鋤禾”老祖親手把“老竊玄”的眼睛剜出並交到他的手上,就意味著他已經得到了大王對他的冊封和認可。
事情並未到此為止,據“當康”、“肩吾”等幾個行刑者說,“端午”姑娘臨死前對他們發了毒誓:
“我不是誰的‘蠱’,我要讓你們全都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為了解除她所發下的那可怕的毒誓,“端午”姑娘的身體被扒得光光地,放在一顆老槐樹下,繼續接受第二代巫師“竊玄”的三天三夜持續不斷的驅魔儀式:
他一遍又一遍地往“端午”姑娘赤裸的屍體上灑酒、念咒、畫符、燒紙……
而她當天所穿的衣服已經被“小竊玄”在作法時從口中噴出的烈炎無情地燒掉了。
三天三夜之後,“老雍和”通過占卦終於確認:
“端午”姑娘身上的“蠱”已經被請走了。
“鋤禾”部落安全了!
這時候,麵無一點表情的“鋤禾”老祖終於露出了一絲久違地微笑,他慢慢地走到老槐樹跟前,一伸手,把一塊環形碧玉放在了“端午”姑娘的胸前。然後,“鋤禾”老祖仔細地看著“端午”姑娘:
 
此時的“端午”姑娘臉色蒼白而沒有一絲血色,兩眉還是緊緊地鎖在一起,不知道是述說著難產的痛苦還是接受驅“蠱”的磨難……雪白而性感的“端午”姑娘那美麗的酮體,那因懷孕而高高隆起的小腹、乳房和微微發胖的大腿,還有那根一直還在保持著當時行刑的姿勢的沾滿了鮮血的犀牛角,因為連續三天三夜酒香的熏陶而微微泛出一點芳香!
 
為了驅逐據說來自“鏟禾”部落的那可怕的魔鬼——“蠱”。兩條鮮活生命的血腥流逝,換來了一個部落的生存和平安……
 
“哇!真精彩!後來呢?”
你以為這個故事已經講完了,臉上也露出了欽佩地表情,開始發表了看法。
“後來?你別著急,還有更神的事等著呢!”
你爺爺這時候又端起了那把紫砂壺,慢慢地喝了一口,慈祥地看了你一眼,然後接著又說了下去:
 
按照那時的習慣,因為“蠱”而被處死的女人,是不能入土的。
於是,“端午”姑娘的屍體被抬放到了山頂上,等待著從天而降的那些神鷹們的啄食,希望她的亡靈能早一點被神鷹們帶走,飛到天國。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當把“端午”姑娘的屍體抬放在山頂上一處平台上時,一大群神鷹在她的屍體上空盤旋著、盤旋著,像是守護神一樣,就是不肯落下來下嘴啄食。
更為不可思議的是:
從“端午”姑娘的屍體被抬放到山頂的那天晚上開始,一連幾個夜晚,突然而劇烈的頭疼折磨著“鋤禾”老祖,使他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他的眼前老是出現披頭散發、麵無血色正用著一雙怒目圓睜的眼睛默默無言地看著他的那個“端午”姑娘。
“啊!”
“來人,快來人呀!”
“我中了毒誓了。”
“啊!我中了毒誓了。”
夜晚,“鋤禾”老祖那絕望而淒涼的叫喊聲在部落住地不停地回蕩著。像是一隻被獵人們圍困的野狼,正在給遠在千裏之外的同類發出求救的哀嚎。
治病的巫師換了一群又一群,陪睡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連從不相信服用處女的血可以治病的那個瞎子史官“禺號”,也建議“鋤禾”老祖不妨試試這一秘法。可是,一連喝了幾大碗處女的血後,最終還是不見一點的效果。
看來,“鏟禾”部落的“蠱”是被請走了。
而“端午”姑娘的毒誓,卻又成了驅之不散的新魔。
這時,“當康”等幾個參加行刑的手下,把神鷹不食“端午”姑娘屍體的怪事告訴了“鋤禾”老祖。
“啊!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鋤禾”老祖聽到這些話後用接近瘋狂的嗓音叫喊了起來。
看著已經陷入瘋狂和迷亂狀態的“鋤禾”老祖,“老雍和”、“禺號”和“當康”等幾個人湊在一起商議著驅除毒誓的辦法。
最後,“老雍和”建議:
“立刻派人上山,把‘端午’姑娘的屍體抬下來,選一處風水寶地,入土厚葬 ‘端午’姑娘。”
萬般無奈的“鋤禾”老祖隻好采納了這個建議。
“端午”姑娘的屍體,在第二代“竊玄”等眾巫師們又唱又跳的請神送鬼的隆重儀式迎接下,從山頂被抬回到地麵,並被正式地安葬在了“鋤禾”部落住地西北麵中的一處水塘邊。
“老雍和”說,這裏是一處風水絕佳的寶地,北麵高而環山,南麵低而有兩條水脈相交,葬在此處將使後代子孫受益無窮。本來是想給他自己留著的,現在為了“鋤禾”老祖的安危,他讓出了這塊淨土。
說也奇怪,“端午”姑娘入土為安的當天夜裏,“鋤禾”老祖的頭疼現象就立刻痊愈了,再也沒有犯過。
在幾千年以後的文化大革命時代,就在神農架安葬“端午”姑娘的那個地方,農民考古隊發現了那具成了化石的女性屍骨。到了改革開放的八十年代,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著名考古學家的親自主持重新發掘下,那裏又再次變成了一處著名的考古發掘現場……
 
“真長學問!爺爺,就您今天講的這段故事,絕對夠大學教授水平了!”
聽完這一故事,你半天沒有回過神兒來。直到你爺爺伸出手在你的眼前晃動了幾下,你才如夢初醒般地說。
“嘿嘿,大學教授的稱號咱不敢當。不過,你爺爺我禾有才多少也是個在大學裏教過幾天曆史的,那是一點不假。”
聽完這話,你心裏反到開始暗暗地笑了起來:
“嗬嗬,想不到爺爺他老人家到現在還很看重這‘七·二一工人大學’的招牌呀!難怪他老人家對自己的孫子成了一名真正的大學生那麽興奮呢!”
“你說,到底是誰殺死了‘端午’姑娘呢?”
“是誰?當然是‘鋤禾’老祖和他那幾個手下人,還有‘鏟禾’老祖叔的那個‘蠱’。”
“孩子,我不這麽看。我認為在此事件上真正的凶手是那個瞎子史官‘禺號’。”
“瞎子史官‘禺號’?那難道‘雍和’就不算了嗎?”
“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你爺爺又開始低著頭,得意地看他手中的報紙去了,卻給你留下了一道沉重的話題。
一時間,你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是啊,‘禺號’和‘雍和’這些早期特定階段的‘知識分子’,他們手無殺人之力,可爺爺說他們才是殺人凶手,靠的是什麽呢?是知識嗎?可能吧。在中國曆史學最初的瞎子時代,那些被人稱作‘瞽史’的特定人物,在他們還感受不到美女們帶給男人致命的誘惑和奪魂的絕色之時,他們就開始利用手中的那些知識,謀殺了那個漂亮可愛而又富於野性、正等待生產的‘端午’姑娘。從他開始,中國古代大大小小的曆史學家們,生來就是幫助朝廷摧殘漂亮美女的永恒殺手。他們天生就是一種既討厭美女、也同時被美女所討厭的職業族群。就連那個被人公推為曆史學祖師爺的太史公,他本來生在早已經脫離了瞽史階段的大漢王朝,還是有機會對大漢美女們擠擠眉、弄弄眼、獻獻媚、飛飛吻的,誰料想他那因為太喜歡胡說八道的嘴巴,多次不老實地說三道四,因而惹惱了皇上,最後被‘奉旨去勢’,結果瞽史成了監史。想想看,美女們到了這些變態的太監史官的老家夥們手上,還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在這件故事上,究竟殺人的是知識呢,還是知識分子呢?
一時間你有點糊塗了。
想了半天還是沒想明白!於是,你決定下周開始多看看邏輯學方麵的書,修理一下自己那混亂的邏輯思維,然後再找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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