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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評王汝梅的新書《金瓶梅版本史》(Jan. 29, 2016)

(2016-06-28 13:39:26) 下一個

去年底, 偶然在孔夫子網的店家“無邪齋”看到了王汝梅的新書《金瓶梅版本史》, 覺得王汝梅這位校對1989年齊魯版全本《金瓶梅》的大家出的書應該很有趣, 就買下一本。

隻讀了"《金瓶梅》繪畫"和"《金瓶梅》走向世界"兩個章節,就此點評一下。王汝梅說 《清宮珍寶皕美圖》影印本有四冊本和五冊本,五冊本為全本,四冊本為節本。可是我見過的四冊本是全本。對於《清宮珍寶皕美圖》, 王汝梅的資訊顯然沒有我知道的多。俺2013年在孔網發的文字如下:

《清宮珍寶皕美圖》淺探
十幾年前,我在一個中文藏書頗豐的圖書館偶然打開了一個沒有任何標記,體積很大的藍色書函,發現裏麵是我從未聽說過的《清宮珍寶皕美圖》。書函裏共四冊宣紙書,每冊五十幅黑白水墨圖,竟然是與《金瓶梅》故事相配呢。無奈無法將圖書借出,隻得花了不少銀子和時間,利用圖書館的破複印機複製了兩套。湊了一套好的留下,賣掉了另一套。2005年左右,看到台灣中經社出版了一冊《金瓶梅清宮珍寶百美圖》,說是完全版《金瓶梅》加上《清宮珍寶百美圖》配圖。欣喜之下,就訂了一本。收到書後大失所望。印刷錯誤比比皆是,兩百幅的圖缺了好多,應該是潔圖版了。隻得退掉。後來又在舊金山的一個中文書店看到了香港藝苑出版社一套2005年的《金瓶梅詞話》,裏麵的插圖用的是《清宮珍寶皕美圖》。隻是印刷質量很差,圖幅也小很多。

幾年後在Amazon買了一本介紹明式家具的書 “Ming Furniture in the Light of Chinese Architecture”,發現裏麵的幾幅彩色配圖居然和《清宮珍寶皕美圖》一樣。於是想到難怪那些黑白圖印的不好,莫不是原圖都是彩色的?於是就根據這本英文書所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彩圖的擁有者:The Nelson-Atkins Museum of Art, Kansas City, Missouri。又找到了一個Christie’s 拍賣圖錄,發現了更詳細的信息:《清宮珍寶皕美圖》兩百幅圖的底本是彩色的,畫在silk 上麵。其中的12幅是一位叫做Andrew Franklin的先生在台灣買走的。Christie’s 在2006年把這12幅畫拍賣。另外還有8幅存在The Nelson-Atkins Museum of Art, Kansas City, Missouri。2012年我買的另一本書“Pictures for Use and Pleasure”裏還有一幅據說是Andrew Franklin所有的畫,但這幅畫又不在Christie’s 2006年的拍賣圖錄上。所以這世上應該存有至少21幅彩色《清宮珍寶皕美圖》!

王汝梅根據《清宮珍寶皕美圖》的幾幅有馬的繪畫,推論說《清宮珍寶皕美圖》有可能是清廷畫師朗世寧所畫。這種說法太過牽強, 第八十一回比例失衡的馬絕無可能是朗世寧所畫。

《金瓶梅版本史》的校對很有問題,書中引用的曹涵美《金瓶梅全圖》草期作品和重繪作品的標注是錯誤的,165,166兩頁的插圖是重繪作品,不是"早期作品"。167頁一堆文字提及"第一集第一幅為潘金蓮單人畫",可又沒有附上插圖。

白鷺繪《繪畫全本金瓶梅》的初版本是台灣東立出版社以漫畫形式發行的。所謂香港民眾出版社的連環畫版是在台灣東立版發行數年後才由大陸連環畫的好事者整出來的東西。2005年台灣東立出版社發行了漫畫版《金瓶梅》的前兩集,三年後才發行了後兩集。據說台灣版和香港版有差別,本人沒比較,不好亂講。

單從繪畫上講,曹涵美和胡也佛的功力絕對是出類拔粹的。幾年前看到意大利人Roberto Raviola (筆名 Magnus) 改編的《金瓶梅》漫畫,畫得到也有趣。

台灣博漫出版社2005年至2008年發行的日本漫畫家渡邊雅子所繪漫畫版《金瓶梅》,全套書一共13本。渡邊雅子把王世貞的傳說和《金瓶梅》故事混在一起,又加上怪力亂神,也挺有意思的。

 《金瓶梅版本史》第176頁一段話不知所雲,不曉得是怎麽校對出版的。

"《金瓶梅》走向世界"一章大量引用了齊林濤的文章“《金瓶梅》西遊記-第一奇書英語世界傳播史“,隻是引用得很不專業。齊林濤原文把幾種英文版《金瓶梅》出版過程及版本之間的差異講的很清楚,而王汝梅的引用則很粗造,語焉不詳。齊林濤的文章大體不錯,隻是有幾個細節問題。

首先是老舍對克萊門特.埃傑頓(Clement Egerton)的《金瓶梅》英譯本所作貢獻的說詞。老舍幫了埃傑頓翻譯《金瓶梅》是勿庸置疑的,但是說老舍“進行了直接的指導,協助“也是沒有確鑿證據的。而從埃傑頓的《金瓶梅》版裏的英文style來看,說老舍是該書的英文譯者應該是很合理的推斷。再次,埃傑頓到倫敦大學的東方學院學習中文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翻譯《金瓶梅》。埃傑頓當初是想找個非本國的文明社會來進行心理學方麵的社會研究,於是開始學習中文並開始尋找相關的資料,小說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埃傑頓選擇翻譯《金瓶梅》可以說是個偶然事件。埃傑頓在尋找資料的時候,翻閱到法國人Heri Cordier(1849-1925)所編的中文書籍總目(至1921年),不懂中文的 Heri Cordier 對《金瓶梅》評價甚高,說翻譯此書的成就將超越其他一切關於中國人習俗的書。這才應該是埃傑頓選擇翻譯《金瓶梅》的動力。最後,埃傑頓並沒有說《金瓶梅》“原著中大量的詩歌質量低下“,他說的是他不認為有人會覺得這些詩詞是中國詩詞的傑作(Nobody would, I think, claim that they are masterpieces of Chinese poetry)。

埃傑頓版《金瓶梅》書影,1953年版,1972年版。

1927年版《金瓶梅》插圖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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