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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生孩子的日子近了，他對女人說: “到時我們得找個人來幫忙，找個女的。”

但她搖了搖頭，她正在晚飯後洗著碗，老人已經回他床了，隻有他們倆個在，隻有點著豆油浮著棉花燈芯的小錫燈的晃動的燈光照著他們。

“不要人幫？”他滿是驚訝地問。他已經開始習慣和她交談時，她隻是頭或手動動，最多偶然從她的大嘴裏不情願地冒出個詞。“但隻有兩個男人在房子裏那會很奇怪的！”他繼續說。“我媽請了個村裏的女人來幫忙，我不太懂這些的。在那個大戶家裏，你有沒有老傭人朋友可以來？”

這是他第一次提到她出來的那家。她轉過來對著他，那樣子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細眼睛睜得大大的，她沉著臉，很是憤怒。

“在那房子裏，沒有！”她對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