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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門口，老人站著曬著最後一縷陽光，當王龍和他的女人走近時，他沒有動。如果他注意到她就丟身份了。於是，他假裝對雲特別感興趣，叫道：“新月左角的那片雲預示著將要下雨了，不會晚於明天晚上的。” 當他看到王龍從他的女人那裏拿過籃子時，又叫道：“你花錢了？!”

王龍把籃子放在桌上，“今天晚上有客人來，”他簡短地說，邊把箱子拿到他睡覺的房間裏，把它放在他放衣服的箱子旁邊，他怪怪地看著它。但老人來到門口繼續嘮嘮叨叨：”在這房子裏花錢要沒底了！“ 雖然 私底下他對兒子邀請了客人還是滿意的，但是他覺得在新兒媳婦麵前不能說別的隻能抱怨幾句，否則她一開始就要奢侈地過日子了。王龍什麽也沒說，隻是走出去把籃子拿到廚房裏，他的女人跟著他也到了那裏。他把食物一樣一樣地從籃子裏拿出來，把它放在冷灶台上，然後對她說：

“這是豬肉，這是牛肉和魚。有7個人吃，你能做菜嗎？”

他說的時候沒有看他的女人，好像不應該這樣的。他的女人用她平淡的聲調回答說：“我到黃家後一直在廚房做事，每頓飯都做肉的。”

王龍點點頭，然後離開了她，直到賓客們絡繹來臨，他的叔叔快活狡猾和貪吃，他叔叔15歲的兒子放肆無禮，農民們害羞地笨笨地嘻哈，兩個男人是王龍在收割季節和他們交換種子和互相幫忙的同村人，一個是他的隔壁鄰居秦，小個子安靜的男人除非不得已他不說話的，他們先客氣推讓誰都不肯先入坐，最後被安排在中間的屋子坐的後，王龍到廚房請他的女人上菜，當她對他說：”我把碗傳給你，你把它們放到桌上去吧，我不喜歡在男人麵前拋頭露麵"時，他非常高興。

王龍感到特別驕傲這個女人是自己的了，她在他麵前並不膽怯，卻不願在別的男人麵前露麵。他在廚房門口從她手裏接過碗放在中間屋子裏的桌上，然後大聲招呼道：“吃吧，吃吧，叔叔和兄弟們！”當特別愛說笑話的叔叔問：“我們看不到有娥眉的新娘了？” 時，王龍堅定地回答說：“我們還沒有成親，我們結婚以後她才可以見其他男人的。”

他竭力勸他們多吃多吃，他們很開心地吃著好吃的，開心地安靜地吃著，這個誇讚魚的醬汁鮮，那個說豬肉燒得入味，王龍卻一遍一遍地回答道：“東西不怎麽樣 －也 沒燒好。”

但在他內心深處他很為這些菜驕傲，他的女人把他給她的肉，用糖醋一點酒和醬油混合，就很熟練靈巧地把肉的所有滋味都調出來了，王龍在朋友家的飯桌上還沒有吃到過如此美味的菜肴呢。

那天晚上在賓客們飯後久留喝茶聊天說笑話後，他的女人還在灶台旁忙。當王龍送走最後一個客人後他進來，她已經蜷縮在牛旁邊的稻草堆裏睡著了。當他喚醒她時，她的頭上有些細草，他叫她，她卻突然從睡眠中抬起手臂好像怕被打，最後她睜開了眼睛，用無言的陌生的眼神注視著他，他感到好像麵對著一個孩子。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帶進他早晨為她洗澡的房間，點燃了桌上的一支紅蠟燭。在這燭光裏，當他發現自己單獨和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突然羞怯起來，他不得不提醒自己：

“這是我的女人，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於是他開始努力地脫自己的衣服，而他的女人爬到帳子的邊上開始無聲地整理床鋪，王龍粗聲粗氣地說道：

“你躺下時先把燈關了。”

然後他躺下了，把厚厚的被子拉到肩上假裝睡覺，但他並沒有在睡覺。他躺著顫栗著，每一根肌肉的神經都醒著。然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屋子裏黑黑的，他的女人慢慢地無聲地在他身邊蠕動，一陣狂喜充滿了他的全身，好似要把他的身體粉碎。在黑暗裏，他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