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他突然覺得要暈了，他要先去買些東西吃。他還沒有吃東西呢 － 他忘了吃了。

他走進一家路邊小吃店，坐下，拿出兩便士放在桌上。一個穿著黑圍裙的衣著髒髒的服務生男孩走過來招呼，他大聲吆喝他：“來兩碗麵！” 當麵送來後，他狼吞虎咽地吃著，用竹筷子把麵條塞進嘴裏，而服務生男孩站著用黑黑的拇指和食指轉著銅板玩。

“你還要來點嗎？”男孩毫無表情地問。

王龍搖了搖頭。他坐直了看了下四周，在這個又小又黑又擠滿了桌子的小屋子裏沒有一個他認識的人，隻有幾個男人坐著吃飯或喝茶。這是窮人的小店，和他們比，他看上去很整潔體麵，以至於一個乞丐走過來，對他哀求：

“老師，你是好心人，給我些錢吧，我餓！”

還從來沒有誰向王龍討過錢，更別說有人叫他“老師”了，他很開心，往乞丐的碗裏扔了兩張小紙錢，是五分之一的便士，乞丐飛快地用黑手抓了錢，放到破衣服裏。

王龍坐著，太陽爬上來了，服務生男孩不耐煩地歇著，“如果你什麽也不買了，”他最後肆無忌憚地說,"你要付凳子的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