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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未消失的吻(16)冷腚

(2016-04-21 07:41:29) 下一個

      唐明說:“我一大早跑去蒙古使館,使館前排著稀稀拉拉的長隊。很晚才開門,好不容易排到窗口見到一個通知,上麵寫著:蘇聯給了簽證,我們才給簽證。這叫什麽事,你不是個國家嗎?” 張麗說:“這就是奴才要看主子的臉色,說話不敢直腰。” 唐明說:“我隻好掉頭往蘇聯使館跑,好在不太遠。蘇聯使館前又是長隊,蹭了兩個小時,終於見到蘇聯大媽了,我心裏那個樂呀。”

     “瞧把你樂的,又有洋大媽要貼臉了。”張麗調侃道。 唐明說:“我樂的是怎麽都是大媽在辦公啊?可能都是家屬。我媚著笑臉告訴大媽我要辦簽證。沒想到大媽板著個胖臉,看了看我的火車票,又指了指旁邊的通知:出發前兩天來辦簽證。”

     “你這是貼上洋大媽的冷腚了!”王大媽的山東話逗樂了大家。 唐明說:“我的腦袋一下子就大了,這是辦簽證嗎?是過鬼門關啊!過鬼門關還要急著往前衝,兩天哇!如果稍有偏差,萬事皆空。沒辦法,過人家的地盤嘛。”

      “沒錯!我也在那裏排過隊,真是煩死人。”琳達也抱怨著。 唐明一楞:“我說我怎麽看你眼熟呢。” “你覺得我眼熟嗎?”張麗嘴一撇:“真會跟洋妞湊近乎,你怎麽沒覺得王大媽眼熟呢。” 琳達誠實的揺搖頭:“沒有印象。” 張麗高興的說:“傻冒了吧!又貼了個冷腚。”

     唐明認真的說:“我這個人可是過目不忘。對啦!那天我騎車急著往回走,看到路邊有個洋妞,捂著臉說迷眼睛了,我問了一句:要不要幫你吹吹眼睛。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是你,記起來了嗎?” 琳達仔細想著:“想起來了,北京的風沙很大,當時我眼睛吹進了沙子看不清,是有個男人要幫我吹吹。我想這個人怎麽這麽討厭,肯定是個流氓!” 張麗興奮的拍起手來:“快看,唐明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琳達臉色泛紅:“我現在眼睛睜開了,我喜歡你這個大流氓!” 張麗嘴一撅:“琳達,你要冷靜啊,不能被他的外表給迷惑。” 琳達說:“你怎麽不冷靜啊,天天打情罵俏?” 王大媽驚呼起來:“俺聞到醋味了。” 唐明也很得意,搖頭晃腦:“自古美人愛英雄!”“愛你個頭啊!”唐明的腦袋又被眾拳槌擊。“說反了,說反了。是英雄愛美人。” 女人們樂作一團。唐明摸著頭:“我這一天被暴打三次了,美女們也要矜持些才是。”

      唐明接著說:“我看看周圍其他各國人士,都是木呆呆的,心裏有些平衡,而且還有一絲快感。” 琳達奇怪:“你高興什麽?” 唐明問她:“你們來俺中華帝國,也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吧?”

     琳達感歎道:“說實話加拿大人很保守,真沒有人敢來中國,更不敢到蘇聯。我不一樣,我聽過唐僧西天取經的故事,我覺的我是唐僧轉世,越有困難就越勇敢,越是神秘地方就越好奇。中國比加拿大神秘多了,有機會我還會去中國。”

     唐明越發敬佩這個美麗而堅強的洋妞。忽然想起什麽,從書包裏找出一首以前寫的詞,念給大家聽:“雨霖鈴。玄奘西行—— 孤身萬裏,涉天竺遠,心逐真諦。 玉門春風憔悴,野狐亂草,暮鴉淒厲。 風餐露宿破曉,卻滿目戈壁。路渺渺,霧重雲低,幾聲雁叫西風泣。 從來霜寒鬆竹碧。更那邊,菩提芳香溢。 縱覽千幀貝葉,青燈影,星稀雨細。 古刹高壇,口吐蓮花巧思鶴立。歎往矣,《心經》當歌,隻為先賢祭!”

      張麗聽後拍手叫好:“你寫的? 真棒!這麽好的詞送我吧。” 琳達說:“我也想要。” 張麗說:“你又讀不懂,要它幹什麽?” 琳達說:“怎麽不懂,講的是唐僧的故事。不知道的,我可以向唐明請教。” 唐明很高興:“太好了!娥眉問出處,燭影談詩書。”張麗急了:“我也不懂,也要你的開導。” 唐明更加得意:“佳人左右攙,月下照潘安。”

     “攙你個頭哇!”眾巴掌又高高舉起。 唐明忙不迭的說:“一人送一首,一人送一首。姑奶奶們都是往西走,都是女和尚。”“啪啪啪。”巴掌拍了下來。唐明晃晃腦袋,定定神:“婦女真是不能解放啊,快把我的腦袋拍熟了”

     張麗說:“少油嘴滑舌!接著說你到蘇聯使館簽證的事。”唐明哭喪個臉:“麗麗,你怎麽像是審犯人一樣。能不能溫柔些?” 張麗高興起來:“你管我叫麗麗,太柔情了。明哥哥,我會對你溫柔的。” 大媽說:“你們這麽說話,酸出我一身雞皮疙瘩。”

     唐明一本正經說起來:“我之後的事就是在鬼門關前衝刺了。到了出發頭兩天,我又來到蘇聯使館,好不容易排到頭,蘇聯大媽們掛出個牌子:親愛的,我們吃飯去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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