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成了我的救命菩薩了？”唐明有些不解。“我看見你又要動手，真是找死！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不能魯莽衝動，要動腦子。懂嗎？” 張麗教訓道。 唐明摸摸腦袋：“你說的極是，我有的時候就是一根筋，今天這腦殼兒險些穿個洞。” 張麗得意的叉起腰來：“別在那兒憐惜你的傻奔兒了。快快謝謝本姑娘！”
唐明連忙作揖：“謝謝姑奶奶的救命之恩！”張麗板起臉：“放肆！姑娘本是花季少女，不能傾國也能傾城，怎麽就成了姑奶奶。掌嘴三下。” 唐明趕緊把嘴張大三下。 琳達忙給唐明解釋：“張麗說的是掌嘴，不是張嘴，我都聽明白了。” 張麗笑了：“琳達，你一解釋，我倒糊塗了。你說的掌和張都是一個調。唐明裝蒜呢，要叫他掌別人的嘴，他一點兒都不含糊。”
唐明說：“我有個疑問：“那個軍官既然不懂英文，為什麽他還那麽認真看書啊？” 張麗說：“不懂英文，還不會看畫。” 唐明問：“什麽畫啊？” 張麗說：“軍官說書裏有色情圖。” 唐明睜大眼睛猜道：“有春宮畫兒！” 琳達問：“什麽是春宮畫？” 王大媽笑著說：“就是男女上床的畫，在俺們鄉下，早先閨女出嫁時，當娘的都買幾張壓在嫁狀裏。” 琳達問：“帶春宮畫有什麽用？” 王大媽說：“俺們那封建，有些話說不出口，讓閨女自己去看，好早早懷上娃娃。”
唐明很泄氣的樣子：“讓大媽這麽一解釋，春宮畫兒怎麽就跟民俗畫兒似的。” 張麗說；“就要給你這樣的男人泄泄氣，這個世界才太平。” 琳達說：“這些事在西方很開放的，不過我的小說裏隻有幾張接吻的插圖。” 張麗笑了：“隻是幾張接吻的插圖，就讓這個軍官魂不守舍了，要是春宮畫兒還不尿褲子。當兵的都是大傻冒。”
“你才傻冒呢！”唐明有些不快。 張麗感到很奇怪：“我又沒說你，你生的哪門子氣？莫非你也是個大兵？” 唐明沒有正麵回答：“當兵看你當什麽兵，要是文藝兵，那就是賈寶玉掉進了美人窩。隻要唱紅一首歌，跳舞得個獎，說書說的好的，就能撈個大校少將的幹幹，這也太逗了。真是：壯士十年血，校官一曲紅。英雄百戰死，將軍水袖生。很多人都不滿。”
張麗說：“不滿有什麽用，一個人一個命。中國這套體係是模仿蘇聯的。不知道西方軍隊什麽樣？” 琳達說：“我不太清楚，有些軍樂隊，但人數不多。”
唐明感歎道：“真是什麽人什麽命！我認識一位趙兄，文革期間正念初二，看到部隊大院，各部委子弟，都集體走後門當兵走了，心裏急呀。他父親當時被打倒了，隻好到處托關係，還算幸運，他父親的戰友幫了忙，而且去東海艦隊當兵” 琳達問：“什麽叫走後門當軍？” 張麗解釋說：“走後門就是不按正式規則辦事，得到好處。現在盛行走後門跟那個時期，大規模走後門當兵有直接關係。”
琳達又問：“爭著當兵有什麽好處？” 張麗說：“文革時期軍人地位最高，吃飯穿衣免費，還有幾塊錢津貼。比上山下鄉當知青強多了，當知青苦幹一年，一結賬還掙不夠自己的口糧。更不要說在部隊還能入團入黨。” 琳達更納悶了：“為什麽要著急入黨？” 張麗笑了：“說多了你也不明白，總而言之，現在入黨好處太多了。”
唐明接著說：“趙兄豪情滿懷來到東海艦隊，部隊給他派到海島上，剛去時興高釆烈，天天哼哼著：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沒想到呆了兩個月就傻了，島上沒幾個人，天天在島上巡邏轉圈。島上缺少淡水和蔬菜，最慘的是看不見女人啊，連個女人圖片都設有。” 琳達說：“好可憐啊。”
唐明說：“終於有天傍晚陸上送來了貨物，還有人民日報和解放軍報。島上沒有電燈，在昏暗的油燈下趙兄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像片，就打起飛機來。” 琳達問：“他怎麽可能打飛機呢？” 張麗笑道：“這是男人自淫的一種說法。” 唐明說：“沒想到第二天一個戰友發現報紙上有精液，而且是在江青的圖片上。”（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