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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未消失的吻(5)解夢

(2016-02-03 16:05:51) 下一個

      次日,唐明醒來,警覺的張望了一下四周,噢,是在列車上,已經進入了蒙古,他好久沒有這麽酣睡了。其他的人都已經起來了,對麵的張麗倚在車廂的牆上,閉著眼睛若有所思,她托著清秀的鵝蛋臉,長長的辮子盤在頭上,看似黑發的俄羅斯姑娘。下鋪的琳達盤著腿坐著,用勾針織著白色的圍巾。窗外閃過的陽光流淌在她那披散在肩上的金發和粉白的臉頰,像是穿著衣裳的維娜斯。唐明看得入神……

      “快看!那邊有馬,還有羊群。”望著窗外的王大媽興奮地叫了起來。唐明轉頭望去,馬和羊群巳經閃過,留下的還是空空蕩蕩的草原,還有飄過藍天的白雲。望著窗外那遼闊的大草原,唐明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當年成吉思汗手揮長鞭,騎著戰馬馳騁草原的畫麵,頓時起了詩性,取出日記本寫道:

      念奴嬌。 成吉思汗 ——天之嬌子,揮長鞭,天下狼煙一片。萬裏草原呼嘯過,男兒彎弓搭箭。劍指昆侖,燕山躍馬,馳騁黑海畔。一騎絕塵,閱盡風光無限。

幾度信馬春秋,星隕六盤,草長胡笳慢。蒼鷹低迴夕陽黃,嗚咽長空孤雁。屍還草原,魂歸大漠,老驥青山戀。白雲深處,悠傷牧歌飄散。

      唐明覺得還不錯,便輕輕的吟讀起來。“你寫的嘛?挺好聽的。”張麗在對麵評論起來:“我的感覺是詩詞中有些英雄崇拜,有蒼桑感,又有些傷感,還有一些殺氣……”“你的感覺還挺細膩的。你是北京人吧?”唐明明知故問。“你怎麽知道?你肯定也是北京人?”張麗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聽你說話的味兒,就知道是北京城裏的人,說話很直爽!”唐明說。“你不會說我是北京胡同的傻妞吧?”張麗自退一步。“哪兒會呀,說你傻不是把我自己也給繞進去了,咱們是老鄉啊。”唐明很歡喜同她聊天。

      張麗調皮的捂住臉:“我都淚流滿麵了!它鄉遇故人。”“我也是,我連鼻涕都流出來了。”唐明揑了下鼻子。“臭小子,油嘴滑舌的。” 張麗也挺喜歡唐明:“說說你是什麽來路?”唐明猶豫了一下:“下九流,拉排子車的。” 張麗狡黠地一笑:“說話還藏著掖著的,不過人都會戴有假麵具,尤其是在旅途中,都是匆匆過客,什麽都敢說,什麽都可以裝,什麽都可以幻想。”唐明問:“那你的幻想是什麽?”

      張麗恍惚的說:“昨天晚上我作了一個夢,夢見我在草地上孤獨的走著,前麵望不到盡頭,周圍越來越暗,天上的烏雲也越來越重,忽然,天邊跑來一匹白馬,上麵坐著一個男人,馬越跑越近,可是那個男人卻越來越模糊。後來把我急醒了。”

      唐明說:“我幫你解解夢,表麵上看你是想遇見了一位白馬王子,但你不知道他是誰,實際上你感覺你的命運迷茫,對前途感到擔憂。” 張麗笑了:“還行,有點兒心理學家的意思。我也給你相相麵。” 隨後張麗打量了一下唐明:“說你是幹苦力的吧,你的身子板兒有那個意思,可一呲牙還文縐縐的。不過說你是個讀書人吧,又不太像,有些丘八的勁兒。”唐明笑了:“沒想到遇到個算命巫婆,有兩把刷子。” “誇人呢?損人呢?”張麗瞪起眼睛,佯作生氣。

      “當然是誇人啦!你剛才的評論讓我也在想,為什麽在這麽美麗靜謐的草原上,當年蒙古人會突然暴怒,殺向鄰居,橫掃歐亞,真是不可琢磨。”“那是因為金人對蒙古人實行減丁政策,經常到草原殺害或搶掠青壯年,激起了蒙古人的仇恨。成吉思汗的親人就曾經被金人釘死在木驢上,是當著成吉思汗的麵處死的, 那時成吉思汗還小。”張麗說。

      “你說的有道理,人類如同動物一樣,相互仇殺,直到現在也是這樣。”唐明接著說:“可以啊!沒看出來你的曆史知識夠豐富的呀”。張麗裝模作樣地說:“過獎,過獎。還望詩人多多指教。”“什麽詩人,詩人不值錢。我說的可是掏心掏肺的話。”唐明說。“既然你這麽崇拜我,我也就當仁不讓了,何不跪上前來拜我為師……”張麗爽朗的笑起來。唐明有些恍惚,似曾聽到過的笑聲,那個笑聲化成了哭泣……(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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