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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油體

(2016-08-30 14:40:21) 下一個

      上下班,火車上,免費上網遛彎。讀到一組幽默詩詞(wh:說說幽默詩詞),幾度嫣然!

      幽默詩詞,亦莊亦諧,且多屬打油體。詩體詞牌,可謂五花八門,學問大著呢。像我這樣略知打油的,就不去趟這個深水坑了。盡管有那賊心,有那賊膽,無奈沒那賊功力,還是識相點好!

      不過,凡事別太枉自菲薄,打油也算得上一種詩詞體裁。論起打油體,也是一個有趣的題目,是可以展開一番考證的。

      不管歪考還是胡考,首務是要考證清楚,何謂打油體?這個其實容易,作詩填詞,不按常理出牌,便喚作打油。什麽平仄、格律、音韻,還有名對名動對動,形容對形容,老鼠兒子對打洞,都見鬼去吧。這些老規矩,均按古漢語的音韻而定,用現今的漢語發聲來考證,就是唐詩宋詞,也難說都嚴格工整。再從物理學角度考證,打油者,抹層油,減小摩阻力之謂也。由此引申,用打油體,圖的就是一個省力、省事、省心。按經濟學的觀點考量,既節約成本,又附庸風雅,算是一樁好買賣。考證的結論是:打油體並非咋樣辣麽的如此不堪。古往今來,從千古絕唱,到街頭戲文,從儒林大腕,到三教九流,無處不見打油。打油體實乃流傳深遠,廣受人民大眾喜聞樂見的一種無病呻吟之情感載體。

      以下試舉例考證之——

      1)千古絕唱看過來:[唐]李白《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2) 儒林大腕看過來:[宋]蘇軾《寄吳德仁兼簡陳季常》丘龍居士亦可憐,談空說有夜不眠。忽聞河東獅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又例,[明]唐寅《登山詩》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舉頭紅日白雲低,四海五湖皆一望。再例,[清]紀曉嵐(乾隆朝王翰林為母親做壽,請紀曉嵐即席作詩)《祝壽詞》這個婆娘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塵。生個兒子去做賊,偷得仙桃獻母親。

      3)再看街頭戲文:[清]折子戲《思凡》山坡羊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每日裏在佛殿上燒香換茶,見幾個子弟遊戲在山門下。他把眼兒瞧著咱,咱把眼兒覷著他。他與咱,咱共他,兩下裏多牽掛。冤家!怎能個成就了姻緣,就死在閻王殿下,由他。火燒眉毛,且顧眼下!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4)貴婦人也接地氣:[元]管氏(趙孟頫之妻)《我儂詞》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5)軍棍也打油:近代狗肉將軍張宗昌《遊蓬萊閣》好個蓬萊閣,他媽真不錯。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擺下酒,對海唱高歌。來來猜幾拳,舅子怕喝多!

      6)曾記否,有一首念奴嬌《鳥兒問答》:還有吃的,土豆燒熟了,再加牛肉。不須放屁!

      7)打油詩逸事:唐人張又新,元和年間,連中三元,前程十分看好。可有一樣,張又新用情不專,據說“花心”二字,與其有關;平生之願,不是高大上,卻是白富美。“惟得美妻,平生足矣!”連中三元之後,作為最大的潛力股,最搶手的鑽石王老五,張又新離實現娶美妻的宏願僅一步之遙。因為當時在官府民間,有一種“榜下捉婿”的風氣。而把張又新搶去做女婿的,是當朝宰相的半子楊虞卿。沒料到,楊家千金屬於“有德無色”那一款,與張又新的美妻標準差距太大。那時沒有互聯網,不能交換照片,又沒開婚介所,事先相個親,盡出些坑女婿的事。待把媳婦娶過門,張又新瞧一眼,心裏就不是滋味。私下裏琢磨,一生心願摘朵紅牡丹,哪知事與願違,摘到手的是白牡丹。於是惆悵不已,遂作打油詩《牡丹》一首:牡丹一朵值千金,將謂從來色最深。今日滿欄開似雪,一生辜負看花心。

      8)偶爾,朱之謂也打醬油:不記得哪年哪月,在海南一個叫木塘(?)的地方做項目。當時住在工地,鄉野民居,別的條件都馬虎相,如廁卻是一件頭大的事。這事又免不了,吃喝拉撒,每日生計,就是朕躬,別人也替代不得,親力親為,必須的。有天傍晚,下著小雨,吹著涼風,實在不想出門。偏又要如廁,好煩人。無可奈何,便在通往茅廁那野草橫斜的小徑上,本著有感而發,有屁就放的原則,一邊走,一邊打油:

      雨黯風涼草侵道,坡邊茅廁欲飄搖。抵足撓腮躊躇中,三聲響屁探同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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