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果子

2016-01-03

    驅車不到半小時，抵達近郊一處果園。

    果園裏，有一片橙子林和一片牛油果林。一排排高大的果樹，結滿了果子，枝頭都壓得彎彎的。有些果子掛在樹上，有幾年了，年頭越久的，越甜。摘的時候，挑深色的，皮兒不要太光滑。熟透了的果子，落在地上，隨處可見。地上的橙子，揀好的，拾起來，扒開皮，擱嘴裏一咬，滿口都是蜜汁，一個字：真甜！

    不是吊口水，是有故事講。

    信不信由你，這些果子，不要錢，任性摘。要不，後備箱哪會裝得滿滿的呢！

    這便是要說的故事。這14英畝的果園，最近易了主兒。新主子是本地的一枚歪果仁，這些年，在上海做生意，賺了。去年，花了40萬現金，買下果園。卻又作怪，這老兄不打算種果子，還要鏟除園子裏所有的果樹，另建養馬場。於是，園子裏的果子，任由人摘，省得爛在地裏，或被果子狸糟踐了。

    故事還沒完，下集更精彩。

    話說摘果子的人中，有位長者，都叫他老John，矽穀人氏，也是土生土長的歪果仁。老John本周在聖地亞哥朋友家度假，今日也一起來摘果子。他一邊摘果子，一邊跟我聊。說是最近見識了一位中國大土豪，買下他家隔壁一塊四分之一英畝的地皮。花了兩百萬現金，眼皮都不眨一下。用他的話說：“two million dollars just for the dirt!”

    鏟果園的歪果仁也好，購地皮的大土豪也罷，這些年來，都在中國賺錢，都摘取了中國發展的成果。然而，中國的發展付出了巨大的環境代價，空氣、土地、水源都有不同程度的汙染。誠然，環境汙染並非中國首創，歐美國家也經曆過這個階段。可是，恐怕還沒有哪個國家，在付出了巨大代價之後，讓自家地裏種的果子，任由人采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