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山
無意邀眾賞，一心追殘陽
目前新冠疫苗接種在全世界如火如荼地開展了，感染率和死亡率曾出現了一個明顯的降幅，全世界都在開始樂觀的預測新冠將在今年夏天，至遲今年年末結束時，疫情數據又開始轉壞。南美，印度等國的疫情開始明顯惡化，歐洲大陸和加拿大似乎出現了第三波，美國盡管疫苗接種的速度都在每天200萬以上，有一天甚至達到600萬，但感染率和死亡率的下降不如預期，接種的排頭兵以色列的數據也出現了僵持。
根據以色列，英國和美國的一些對照研究數據，疫苗的效果還是很肯定的，無論是美國的mRNA疫苗，還是英國的阿斯利康疫苗，都在實際應用中展示了明顯的保護作用。但這類新型疫苗，產生的抗體比較特異性，一旦病毒出現變異，可能就會失效。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新型疫苗可以誘導細胞免疫。新型疫苗都是在體內誘導免疫，可能不會產生可以阻斷粘膜接觸的IgA,從而使得疫苗無法防止傳染和被傳染。還有，新型疫苗無法激發人體最強大的非特異免疫係統（innate immune）。這些都使得新型疫苗可能不那麽強大，適應性也不太好，需要在實踐中加以改進。這是新事物常會出現的問題。
有個冷門的臨床試驗正在進行中，而且進展到第三期，https://clinicaltrials.gov/ct2/show/NCT04632537
這就是BCG（卡介苗）預防新冠的臨床試驗。
在1882年，德國微生物學家羅伯特·科赫發現了導致結核病的“罪魁禍首”——結核分枝杆菌。到了1907年，兩名法國微生物學家又從牛身上分離了一種結核分枝杆菌，經過漫長的試驗，研製出了一種能在人體內引發免疫反應的特殊菌株，促進了卡介苗的誕生。卡介苗是一種“老疫苗”了，它對兒童期腦膜炎與散播性結核病具有保護作用。我國要求新生兒應普遍接種卡介苗，因此你手臂上的小小疤痕，就是接種卡介苗留下的（也有人不留疤）
今年3月，在預印本平台MedRxiv上（該平台文章未經審評，不屬證實發布），有科學家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在沒普及接種卡介苗的5個中高收入國家中（意大利、美國、黎巴嫩、荷蘭、比利時），新冠肺炎百萬感染率為264.9，百萬死亡率為16.39；而在其他普及接種卡介苗的55個國家中，這兩個數字分別是59.54和0.78。亞洲國家普遍新冠感染率較低，匪夷所思的越南就是一個例子，越南恰恰是普遍接種卡介苗的。
至於為什麽，荷蘭有研究者發文表示，卡介苗對人體免疫係統的“訓練”，或許是對抗新冠病毒的重要機製。我們都知道，疫苗能幫助人體產生針對目標病原體的特異性免疫反應。可是，人體不單單隻有抗體這種特異性免疫武器呀！大家別忘了咱們還有以白細胞為主力的非特異性免疫！過去有研究顯示，卡介苗注射後似乎可長期刺激、訓練白細胞，從而能強化人體非特異性免疫，起到增強人體對抗其他病原體的能力。
當然，反對這個觀點的人也不少，特別是在傳統上不打卡介苗的國家，他們連卡介苗對結核的保護作用都不承認，更別說對新冠了。有人也拿早期中國武漢的感染率和重症率一點都不低（最近武漢發表的抗體陽性率達7%，提示光武漢一地就有70萬感染者），而中國是普遍接種卡介苗的國家這一事實來反駁。如此，又引出接種後時間的理論，年輕人和小孩感染例低成為這一理論的支持點。
光靠這些推測和爭議是不能就這麽推廣卡介苗的，所以就有了這個臨床試驗，已經經過了一期，二期，效果不錯，現在就看這個對照雙盲大標本的三期臨床試驗了。而打過卡介苗的國人們，也可以多點信心，散發點優越感，至少這是有科學依據的！而如果證實，那國內的那些嚴格監控措施可能實際上作用並不如預期的大，習大大不要那麽傲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