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依賴資本主義精神嗎?
資本是沒有理性的。資本是功利的,而不可能是公益的。
現實世界中,投資人的眼中隻有利益。窺一斑而見全豹。發達國家外包的趨勢, 已經由勞動密集型產業的外包,進一步深化為核心技術、核心數據外包。發達國家國內,經濟實體越來越成為空殼。
用冷戰後建立的新資本主義的框架來看待今天的世界早已過時。資本論中對生產資料再分配的理論,已經不再可以直接適用於現實世界的分析。科技進步與全球化是導致世界格局變化與新視角的根源。科技發展,發達國家GDP中的10-20%已經足夠人們生活住用。全球化,19世紀以來逐步建立的工業農業體係在世界範圍內大遷徙、大攤牌。
現代的和將來的社會最大的資本家一定要是政府,因為各種發展都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中央政府。政府能夠有能力將國家利益置於資本利益之上,集中精力去防止發達國家的全球化一步一步走入更深的誤區。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加拿大的政客還在醉心於黨派之爭;加拿大的民眾天天著眼於“大麻合法化”、“穆斯林難民”、“IS戰士回歸”等等社會邊緣問題。不知道加拿大的政治家們是不是看到了西方世界的未來。西方的資本家們正一步一步將國家的核心競爭力送給以中國和印度為首的快速發展的國家。
新興發達國家和地區的崛起都憑借強有力的中央政府結合大型財團,韓國、新加坡、日本、台灣都是如此。老牌西方國家還處於二戰前建立的小政府、藏富於民的狀態。消除了核大戰、冷戰的陰影之後,太久的和平生活狀態,經濟自由化製度回歸回歸和技術官僚政策日漸式微的背景,除了中國和一些其它亞洲經濟體,西方國家已經越來越走入小政府,沒有力量以國家行為進行大規模的經濟建設和開發。這樣下去,不出一代兩代人西方國家必然要落後於中國。
比如傳統的核電技術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中央政府及一體化的建造、管理和運營機構。新的環保產業,信息產業也是如此。光伏、新能源電池、水利、風力能源項目、芯片技術等等,哪一個不是需要中央政府發起舉國之力來背書?
加拿大作為一個能源大國,卻見不到強大的國家執行力的影子和相應的能源加工工業。阿爾伯塔省的石油,目前都通過溫哥華港出口,銷往美國進行加工。雖然目前阿省正在積極開拓亞洲市場,但擺在眼前最急迫的問題是Tans Mountain輸油管道的建設。現存的幾條輸油管道都是60、70年前建成的,運力遠遠滿足不了開采量,所以阿爾伯塔省府和聯邦政府聯合美國公司計劃了新的Tans Mountain輸油管道。沒曾想這個管道路經的BC省從政府到地區民眾卻極力反對,甚至保留地的印第安人也舉牌抗議。反對方的理由是對加拿大未來經濟走向的規劃、修建管道和一旦泄露會造成環境的破壞,背後的原因是不是對利益分潤不滿,還是管道建設會影響當地的房地產市場,旁觀者隻要有心,不難領悟。現在AB與BC兩省已經將這件事訴諸法院,甚至引發了兩省見的貿易禁運。在加拿大,聯邦政府失去了強有力的執行力,已經成為了一個擺設。
再者,加拿大油砂中開采出來的都是重油,不僅成本高,裏麵的雜質很多。加拿大東西海岸的精煉廠理論上隻能滿足本國50%左右的重油精煉。同時,由於國土廣闊,陸路運輸成本問題,東部的精煉廠基本上靠進口美國的原油精煉為生。加拿大生產的大部分重油都廉價輸送到美國,加工成成品油,再返銷到產地消費。加拿大空有資源,卻缺乏相應的加工科技,這已經成為了一個短板。而目前加拿大隻有有限幾個大學提供石油資源相關專業,高層次人才培養遠遠達不到需求。
現實情況是,加拿大已經成為一個國土麵積廣大,資源豐富的小國(人口/經濟意義上)。已經遠遠落後於當年一戰與二戰時期在世界上的政治地位。經濟上過分依賴北美貿易協定,軍事上依賴美國武裝力量的屏障,已經使得加拿大逐漸失去的當年在國際上的話語權。
中國走出文化大革命後的經濟困境得益於政府正確的經濟政策,中國的崛起則得益於5000年傳統文化所建立的教育觀念和新中國成立之後逐步樹立起來的民族風氣。同樣,加拿大怎樣才能崛起呢?教育的改革和端正社會風氣同樣是重中之重。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短期目標,這需要一個長期的幾代人的持續努力過程。
加拿大長期沒有經曆戰爭,經濟富裕,生活安逸,社會風氣早已經失去18-19世紀時期的開拓和奮進精神。大麻合法化、METOO、同性戀法律、性教育大綱等等社會現象,固然反映了社會的進步,社會開始關心更加徹底的平等和弱勢群體,歸根結底是保障了社會穩定。但這些社會熱點也反映出經濟建設和國力發展已經不是加拿大人最主要的關心方向。加拿大人不再關心是否會被牽扯進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隻關心全國3.2%的穆斯林中有多少個恐怖分子;加拿大人再不關心是否因為氣候巨變引發糧食危機,隻關心麥當勞的漢堡是不是還在使用轉基因的肉類;加拿大人不再堅持全民學習,提高知識文化水平,現在放養和保護孩子天性、以及讓孩子快樂成長成了教育上的政治正確。
國無內憂外患者,國恒亡。加拿大的民眾隻關注於享樂,已經失去了危機意識和向前的動力。改革開放後抱著過美好生活的目的來到加拿大的知識分子一代,你們的後代很可能在有數幾代人之內,就會見證加拿大的逐漸衰弱。那麽,當初移居加國的意義何在?
1978年的中國,在短短30年後就從文革後經濟基本崩潰的地步,趕上今天先進國家的行列,正在中華民族的複興之路上越走越遠。有人會說: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孩子會選擇重新回到中國。良禽擇木而棲,但如果你的孩子到時候並非良禽,很可能強盛的中國並不需要他。那麽,作為中國社會中曾經的佼佼者們,為什麽不想想現在就能夠利用自身文化上的優勢,從自身做起,開始嚐試改變加拿大社會頹廢的氛圍呢?
中國能夠快速崛起,儒家文化圈中的日本、韓國、台灣、新加坡能夠快速崛起,為什麽印度,巴西,印尼等等國家做不到這一點?中國5000年的文化傳統積累功不可沒。西方的東西並不是一切都好,曾經西方社會善於學習,但現在已經開始落後了,長期的優越地位導致整個社會都懈怠了。關鍵地位的教育係統也是一樣,需要冉冉升起的東方華夏後裔來注入新鮮的血液來激勵。這是每一位加拿大中國移民與生俱來的優勢。
加拿大的公校教育係統主要是為了培養未來的好市民,家長要想孩子更有出息,就需要額外努力或者送孩子到私校。中國的傳統教育體係是選擇精英的方式,與加拿大的體係與目標都是不盡相同的。簡單的說,在中國,你的孩子足夠出色,一路過關斬將,上北大清華,最後可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材。加拿大你的孩子就會碰到玻璃屋頂,並且這不完全是種族的問題。原因是一部分家長默認加拿大的快樂素質教育就是最好的,不在課堂之外對孩子進行額外的必要培養。實際上,這種教育體製已經直接形成了社會階層固化。你的孩子隻接受正常的公立教育,結果就是成為一個良民而已。相反,社會上層人士的孩子,從很小就在私校中接受著嚴格的,高強度的訓練。特朗普女兒的自傳、賭王孫子成為學霸的故事、哈佛大學內“殘酷”的競爭壓力,表明大多數有家庭背景的孩子都在通過努力學習保持住自己這一代的社會地位;每一位看清北美教育體係的平民孩子,都在拚搏,爭取“跨界成功”。麵對著無數經過奮鬥,“烏雞變鳳凰”的例子,一部分家長卻深受西方“快樂教育”的影響,堅持“孩子的事孩子做主,自由放養”;靠自己榜樣的力量就可以把孩子帶上正路;嚴格要求孩子就一定會給孩子造成心理疾病,孩子就會發瘋,最後得不償失。他們會不厭其煩地轉發自媒體上的文章:哪間名牌大學的學生又自殺了,都是因為家長和學業壓力太大,等等。
從進化論觀點出發,人類的幼體並不是在自然選擇下優化學習技能點。人類需要學習完全是在社會化環境下的社會激勵與約束的結果。這就決定了對比無拘無束的玩樂而言,大多數孩子天生並不會喜歡上相對枯燥的技能學習。對於孩子在高強度的競爭中的心理問題,我們要分清根果,主次,不能因噎廢食。不能因為魚有刺就不吃魚,不能因為嚴格要求會造成個別孩子心理負擔就不學習。人是活的,有思想的,會觀察,會總結,會調節,發現問題,努力在不影響方針下解決問題,才是智者。
我個人的經曆是,家長首先要幫助孩子找到興趣點和長項,提供孩子學習提高的機會,同時嚴格要求把握孩子的進度。一旦孩子因此取得了成功,比如遊泳參加比賽,音樂獲獎,數學競賽獲獎。雖然加拿大不鼓勵小孩子之間的競爭,但孩子自己都會感受到比其他孩子有優勢的地方,也有了自信心,這時候家長就可以適度放手,孩子自己已經有了自我激勵。
有人說:高壓的教育會造成孩子童年時期缺乏幸福感、滿足感。首先,幸福感,滿足感是一種很主觀的情感。同時,幸福感和滿足感是一種很廉價的情感。小孩子吃到一塊巧克力就會很滿足;許多沒有追求的人也整天滿足感滿滿的。但所有的諾獎獲得者沒有一位是容易滿足的,不然在科學上就不會有孜孜不倦的追求;矽穀和華爾街的精英們也沒那麽容易滿足,不然我們現在也一定還在用2000年版的yahoo搜索引擎。人類一定是不斷在不滿足的狀態中,不斷進取,享受一次次成功後的滿足。
如果想孩子成人之後能夠真正為社會做出傑出的貢獻,而不是碌碌無為,過那種所謂佛性的幸福人生,孩子的教育就一定不能鬆懈,更不能用所謂的放養式。孩子是一張白紙,小的時候家長怎麽引導,就會成長為什麽樣子。因材施教,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代表著作為一位優秀的教育工作者,要能夠根據孩子的特點施以不同的教育理念,方式和手段,不能以一法替萬法。同時,孩子的成長如同樹木,需要家長時時用心嗬護,栽培剪枝,決不能鬆懈放養。
另外,從社會角度考慮,中國政府的很多政治製度,無形中提高了解放後剛剛從半殖民地半封建走出來的全國人民的精神風貌和社會風氣。讓中國民眾朝氣蓬勃,為建國初的工農業大發展和近年的改革開放提供了很好的民族精神基礎。
新中國在沿襲了傳統的精英教育體係之上設計了”革命版“。傳統的精英體製的代表是“科舉製度”。經過唐宋以來千年的實踐,“科舉製度”能夠時時吸納社會上每一代知識分子中的佼佼者進入統治階級。不僅輸入了新鮮血液,加強了統治力量,同時也消減了社會上的不穩定因素。新中國政府在其基礎之上製定了“高考製度”和“公務員考試製度”,進一步將過去隻有少數能夠享受的“貴族精英製度”改變為“平民精英製度”。在經曆公立教育的小、初、高中的逐層競爭淘汰下,一個聰明的平民孩子,隻要足夠努力,就完全可能在高考中成功,從而獲得優質的高等教育資源,在接下來的人生中一飛衝天。所以有人會說:隻有當權者、或者富人的孩子才會去支持取消高考。對於窮人家來說,高考是最後一個能夠拋開經濟和社會地位的完全公平公開的社會機會,能夠單憑刻苦努力就能夠取得成功的場所。中國孩子們為了高考成功,所被激發起來的倔強與勇氣是那些整天叫喊“快樂放養”的“教育界專家們”無法想象的。
新中國政府的“全民精英教育”還體現在社會一層層嵌套的組織製度上。政府深知教育要從娃娃抓起。加入“少年先鋒隊”讓每一個中國孩子知道“自己是未來國家的主人翁”的第一步。《少先隊隊歌》中唱到:“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繼承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愛國家,愛人民,...,頑強學習,堅決鬥爭。...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接下來,中國政府又將社會上的優秀青少年吸納進“中國共青團”和”中國共產黨“,作為日後建設國家的“助手和後備軍”。的的確確,共青團製度為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行政體係提供了最重要的支持;為科研、文教、衛生、金融、生產農業等等國民經濟各個領域輸送了大量經過良好素質教育的人才。在中共中央,有共青團背景的人也形成了如今常被人提到的”團派“(算是舊時代的”清流“)。團派人物通常謹慎且不張揚。在被認為是團派的成員中,除少數具有高幹子女背景或其他顯赫背景外,大多出身平民階層,因而比較貼近普通民眾。團派通過組織內部選拔推薦的形式,以取代及對抗在中國共產黨黨內長期存在的世係(如太子黨)與地域保護體係(如上海幫等)。成為維持黨內民主與權力製衡的重要勢力。
相比加拿大教育體係無形中構建的隔絕社會階層流動的”天塹“。中國的製度及教育體係更加注重激勵全民的奮鬥意識,積極上進,同時給與每一個孩子以盡量公平的機會和階層上升空間。這是在這些的帶動之下,中國社會風氣,才能夠由魯迅《呐喊》、《狂人日記》中的愚昧與麻木,轉變為如今充滿了創新、變革、進取心的社會。這些難道不值得加拿大認真考慮與學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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