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2)
2016 (134)
2018 (376)
2019 (334)
2020 (189)
【接上】沙頭角或新界帶偷渡出九龍的人香港人叫蛇頭村長也是蛇頭。村長和我父商量好後,村長當天下午回到沙頭角,叫人天黑後用小仙板把我倆從沙頭角海灣送到對岸鹿頸海灣的公路下麵。接人地點就設在鹿頸公路海邊轉彎處。村長不敢從陸路送我倆出沙頭角禁區,來接的人也進不了沙頭角禁區,除非老板娘用警車接,村長為了安全把我倆送出禁區也隻有海灣這一路。鹿頸和沙頭角同處在一個海灣上。
村長告訴我們半夜叫人用小舢板把我們送出禁區,天一亮會有親人來接。當晚下半夜村長按原計劃把我倆帶到一處海邊,小舢板早己在那裏等候多時,我倆上了船後小舢板馬不停碲直奔鹿頸。我兩從沙頭角過到對岸鹿頸時天開始亮,我倆下了船上到公路就坐在路邊等,時間一小時一小時過去了還不見人來。公路兩頭一頭進村一頭出村,我倆人生路不熟,接的人從那個方麵來我們都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們完全也搞不清,村長隻告訴我們天一亮會有親人來接,也沒說明是男是女多大年紀。
鹿頸公路是一條偏僻鄉村小公路,上水至沙頭角公路在半途分叉進入鹿頸公路,鹿頸公路一邊是海一邊是山。鹿頸公路一天也沒有幾個人出入,車輛更少,如果公路上任何一頭有人有車來遠遠都能看見。我兩在公路兩頭望希望見到有人來,等了幾個小時候還沒有人來我倆開始有些坐不住了。我倆不再坐著等沿公路邊走,希望來接的人會看見我們,最後我們走到公路盡頭,公路盡頭是一個巴士站,還有一間小賣店,我倆站在小賣店旁邊東張西望,看見公路有三個村婦向我們走來,問我們是不是在等什麽人,她們告訴我們說後麵有人沿路找人,問是不是找我們,這時我兩才知道走錯方向,隻好沿公路快速往回跑,由於時間隔得太久天也慢慢暗下來,
我們往回跑時大約四點多五點了,公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天也開始暗下來,走著走著看見公路旁有一坑渠我兩停了下來,看來接我們的人今天不會接到了,我倆隻好選擇在坑渠內過夜。這一天粒米沒進肚,坑渠內倒有點山泉水,自從過了境兩天兩夜隻吃了村長提供那一次飯和幾條紅薯,這一晚我兩帶著饑餓露宿在公路底坑渠內。晚上也不敢走上路麵怕被香港警察巡邏車抓到,在坑渠隱藏起來也比較安全。公路底坑渠裏蚊蟲太多,那個晚上簡直不能合眼,兩人在坑渠內身靠身整整坐了一個晚上。我們過了邊界進入了香港境內,第一晚在沙頭角禁區村長家的草間兼廁所過夜,第二晚在鹿頸小公路底坑渠內過夜。
老板娘第一天為什麽接不到我們,原因有三個,一是劃小舢板的人害怕,沒有把我們送到原來指定地點,改為送去較為偏僻的地方,送到鹿頸後也沒交代清楚就劃著小舢板走了,也沒告訴我們應該在那裏等。二是我們等得不耐煩沿著公路走錯方麵,離原計劃接人路段越拉越遠,三恐怕是主要原因了。雖然公路盡頭有個巴士站,從上水到鹿頸巴士是有時間限製的,一天最多一兩班車,上水到鹿頸不可能有白牌,原因是這些小農村人口少無人坐,我兩在路邊從上午等到下午也沒有見到巴士經過。
我算了一下,如果從九龍佐敦道坐巴士到上水是有時間限製的,要快隻能坐白牌,我略略記得開往上水白牌最早九點半,每輛白牌車頭都放個塑料牌子用紅色寫上九點半。白牌因成本問題也要坐滿人才開,那年代不會有幾個人在早上坐白牌到上水,當年出新界上水隻有一條彎彎曲曲公路,坐巴士要一個多兩個小時左右,白牌也快不了多少,所以最早最快也是中午才可到達上水。
當年老板娘到了上水後,上水有沒有巴士班車到鹿頸也是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巴士那隻能坐上水到沙頭角白牌了,這些小地方就算有白牌走也不多,還是人少問題。普通人進不了沙頭角隻靠沙頭角人能有幾個,在當年鹿頸這些小農村不會有白牌,隻能坐沙頭角這條線。如果當年老板娘從上水坐白牌到沙頭角這條線,就隻能在三叉路口下車,走路進鹿頸。從三叉路口下車走路進鹿頸找人那就要柤當時間了。
我估算老板娘到達沙頭角最快也是下午三四點,下車沿途找人時間最多一小時左右,因為還要趕搭沙頭角出上水的巴士,後來聽說老板娘第一日沿著公路找,找了個多小時找不到我們,老板娘又怕誤了時間無車無船回香港(中環),隻好返回準備隔天再來找,那年代鹿頸到上水是鄉村小巴士班車很少。如果我父親當時肯聽老板娘說用警車接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