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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二故鄉…資本主義社會“香港初見”)
經過八日八夜艱苦行程終於到達目的地香港荷李活道中央警署(大館)洗衫房,沒多久國內四清運動就開始了,記得這一天是農曆七月十四,農曆七月十四是我們那一帶一個小節日,民間過“七月十四”的氣氛也相當濃厚。到達香港後隨即寫信回老家報平安。由於家鄉地處偏僻信寄到家裏須要七、八天時間,從開始離家到家裏接到信前後將近一個月。家裏接到消息比原來估計時遲了十多天,這全因途中躲避追捕所致,加上夜晚走路和水庫隔斷去路迷失了方麵,這十多天來音迅全無家中遲遲得不到消息,我媽認為我們可能被民兵打死了,途中逃跑被民兵開槍追輔,夜深人靜槍聲很容易聽到,(小姨媽他們也確認聽到槍聲)。
被捕第二天家裏就接到我小姨媽報信,說我們當晚押往淡水半途反抗逃脫,已然逃脫了人又沒有回來,唯一去處就是被送到勞改場,但勞改場無人通知家裏證明我們不在勞改場,村裏有人進了勞改場一定要通報家裏的,如果逃脫到了香港也應該有信寄回,從我們那裏到香港一天多路程(解放前我媽走過私鹽到過香港,知道時間和路程),香港寄信到我家正常情況下最多十天八天左右,為何將近一個月音迅全無,那段時間我媽一直在哭,92年我從英國回鄉才聽我弟弟說的。
我在香港居住了十一年,那時香港人對偷渡者非常不禮貌,上來就來一句“大陸仔”,香港人永遠瞧不起我們這批“大陸仔”的,十一年來親身體會到香港並非天堂,工作非常不穩定隨時都有失業可能,,如果工作穩定誰願意東奔西跑換工作,在香港這段時間裏,經常過著餐來餐去餐餐清的日子,十一年經曆了如下工作,從警察洗衫開始經曆了升降機學徒、紮鐵、床墊,氣車學徒、紡紗織布、熾毛衫、裁毛衫,擺街邊做小販,在香港工作對我來說永遠難忘,“在香港最大收益是從這些工作中鍛煉了克苦耐勞,為後來英國生活打下良好基礎。
那個年代香港政府對待“大陸仔”和本土人是分得很清楚,大部分“大陸仔”是享受不到黑色passport的,要旅遊隻能拿綠色Hong Kong Certificate of Identity,“CI”,大部分“大陸仔”是連“CI”都沒有的更別說黑色passport了,窮人要護照何用,兩餐都難解決還想出國旅遊,出國旅遊是有錢人的玩意,窮人隻有做做夢或者晚上夢遊一下罷了,我到英國是也拿香港身份證明書“綠色CI”的,“黑色passport”那時隻有原居民才能享受到,“大陸仔”在港英年代是三等公民待遇,香港殖民時代白人至上“黑色passport天堂人次之,拿Hong Kong Certificate of Identity,“CI”偷渡佬隻能算三等?想拿“黑色passport”做夢吧,除非你有錢,香港的繁榮可以說全靠這批偷渡佬”建立起來的,如果沒有這幾批偷渡分子香港不可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