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說個教老白女說中文的事。
十幾年前,俺有一個同事,女,白人,30多歲,未婚。身高大約1米5左右,敦實個頭,說話很直,每天騎個摩托車,穿著拜客的衣服上班,特酷。她說自己是個碧池,她的言行舉止還就是一個碧池,一句話裏總加上罰課一詞。她和俺脾氣相投,說得上來,很哥們。記得有一次,俺和另一個老白有齟齬,她立馬站出來,為俺拔闖。
她喜歡學中文,但是不原意學那些吃飯睡覺一類的話,要俺教她中國的下三流語。俺是個有文化,有教養,有品味的人,哪能幹那些有損於中華民族的事情,就找各種借口推托,或者教她一些正經話,不過,她會到別的中國人那裏練習,回來就會抱怨說,俺教的不是她想要學的話。
直到一天,她終於如願以償。俺們那裏又招徠一個老中,一看麵相就知道他是壞水橫溢的老中。混熟之後,她就去找他學。那個老中喜好傳播中國文化,尤其喜好傳播書本上看不到的文化。於是,第一堂課她就學會了說踏馬地。練了無數遍,好像記住了,她就信心滿滿的拉出去實踐,可是她的發音和聲調忒不準,對方根本沒有在第一時間聽懂是什麽,雖然後來勉強懂了,興趣也打了折扣。於是,她又要上第二堂課。第二句是曹泥馬,練了無數次,比第一句效果好不到哪裏。她又要學第三句,並且要求,比前兩句再短點。那個老中想了一天,第二天興衝衝的開教,就兩個字:臥槽。
這兩個音,鏗鏘有力,那個碧池練了幾次,就牢牢記住了。問明了意思和在什麽時候,什麽場合使用,她高興得不得了。從此後,俺們就每天聽到她大聲說這兩個音,無論什麽事情發生,高興也好,生氣也罷,每一句話結束她都高聲發這兩個中文音,並且加上她自己的創造,把右胳膊高高舉起,朝桌麵上使勁砸下去,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