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郡的封城日記-之五: 馬鞍山學區關閉了！

可以想像，3月11日，被我絲毫不看臉色地一通軟硬兼施逼著，非要她時時記得洗手這一件事情搞得已經已經十分火大的克勞迪婭是如何不高興了，不過，我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的這種不高興的後果！

3/12日一早4點起床，先寫了一封簡短email給克勞迪婭的公司UCP的辦公室case coordinator Jane 和manager 麥克，短短重申了1）對目前越來越蔓延的COVID-19冠肺在橙郡現狀的擔憂；2）希望公司出麵統一向所有送來我家工作的克勞迪婭和寶拉都強調一下：進門必須用肥皂或幹洗手液洗手同時也要記得給小A洗手，出門必須用幹洗手液洗手，推門，摸桌子摸找回來的錢等等上麵都有可能有看不見的病毒，幹洗手液我家提供出門並贈送她們小瓶的。3）再次強調我是護士，因需出入多家老人院護理病人等原因，絕對是不允許自己成為表麵無症狀的帶病毒者的，因此，對公司送上門來的worker這是不可改變的要求，若對方不同意的話，今天下午就不要送來我家了。

輕點send發完email, 我早上出門幹活去了，結果剛幹完一單子活，開著車來到S villas , 做完第二單，Jane 的電話就來了。

Jane 單刀直入先告訴我email 收到了， 他們表示理解我的concern , 因此決定會重新派一個新的worker 來我家。 啥，我奇了，你和克勞迪婭談了嗎？

談了啊，和她們兩人都談了啊，對了寶拉表示理解，她說一定遵守這個新的你的要求，也是必須的。

那你有沒有告訴克勞迪婭，她來我家工作三年多了，你看我何時對她有過任何要求，囉嗦過必須要她進門洗手啊啥的？

你看，Jane 我剛剛早上已經跑完兩家facilities, 現在我人剛走出S villas , 現在你知道這邊是什麽陣仗嗎？所有的親友探訪一概取消，所有的上門做護理的醫療人員比如我這樣的，先排著隊等在大門外，有簡易洗手機用肥皂和水洗手，然後排排站著一個個測額頭體溫的！測完體溫還得回答一連串問題：你最近十四天有沒接觸從國外旅行回來的人。。。等等這些問卷，一切流程走完才可以簽名進去呢！

難道我可以說，你不是兩天前才見了我嗎？這家我已經跑了兩年了認識裏麵所有的人，我能說你們都看著我每周往這跑好幾趟的，早知道我是護士的，也是身體健康的，從來也沒搞這勞什子來查我這個那個囉囉嗦嗦的不讓我進門的，怎麽今天就特意為難我呢？

我不能，因為如今情況變了啊，我當然理解他們的緊張，他們是想保護他們的residents . 

那克勞迪婭怎麽就不能理解：我也是為了保護我的病人呢？

我不信，再三詢問jane克勞迪婭是如何反應的當你提出我的洗手要求時。

她就說她不feel comfortable !

咋就不舒服了？是洗手液把皮膚洗太幹燥？不是有提供潤手露嗎你看見我附圖的照片沒？

看見了，我理解的，不過反正，她就是不想洗手。

哦，就是說公司提出要求她的回答也還是個no是吧？

是的。所以，我從現在開始就開始提你尋找新的worker 了哈，另外好消息，寶拉說願意cover 一下下周克勞迪婭的一天，寶拉自己也在CAP學區上班， 她對於學區嚴格要求老師們勤洗手的規則不陌生的，也認為你的要求是合理的她會遵守的放心！

得，我就這麽失去了在我家工作了三年之久的克勞迪婭。

翻翻3月11日的微信，隻看到自己寫到：“不想說什麽的一天。”

就這麽被克勞迪婭炒魷魚了，我能高興嗎？

還有更離譜的，下午上完班回來，跑了好幾家店開始囤貨shopping, 居然發現，我晚了一步！

這天我在微信寫到：“ 老美囤起貨來要不要這麽誇張？圖一是Walmart 的Hand soap貨架無論任何價錢的統統光光！圖二衛生紙圖三廚房擦手紙圖五大瓶水，統統掃蕩一空，連進門處的購物推車都沒了，我等了一會還是沒有，隻見停車場裏一個個人遠遠地推著購物車走過來，原來敢情大家是自己去等在卸貨的顧客車子旁邊安靜地守株待兔等來的購物車啊！我暈！誰說老美手裏沒有餘錢啊老美掃蕩起來極度瘋狂！百思不解病毒來了老美囤衛生紙幹什麽，又不能治病！春紅給我分析說：我覺著吧，老美之所以囤衛生紙，是因為搞不好萬一封了城，大家都關在家裏，吃喝拉撒嘛，吃喝還好說不愁沒有的，萬一衛生紙沒有了那就尷尬了呀！看來吃喝拉撒裏老美最重視的是拉撒！”

如圖這幾家店空空蕩蕩的貨架子，隻是顯示了老美掃貨的第一波，掃蕩洗手肥皂衛生紙，一月底曾在電視上看到香港人把衛生紙搶光的視頻，覺得特好笑，發去給國內朋友韓師哥看，師哥說不奇怪，香港是個彈丸之地什麽都需要從大陸進口，如今大半個中國都封了工廠不開工，香港人害怕民生物資短缺了唄！

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美國人瘋搶衛生紙了！

到了3月16日， 為了顆雞蛋跑遍5家店，那就更是匪夷所思了！這天的微信我寫到：“ 老美掃貨第一波掃蕩衛生紙，第二波掃蕩牛奶蔬菜雞蛋任何肉類！跑了兩家店，硬是一顆雞蛋也沒買到！前兩天隻是衛生紙架子光光如今是蔬菜雞蛋牛奶任何肉類架子全部光光！好容易發現我最愛的培根，一狠心掃了8包！誰知道下次再看見培根是啥時候了呢？[撇嘴]誰說老美家沒有隔夜錢啊這等快準狠掃貨法子，俺來美國22年第一次看見！開眼界了！

 

為了一顆雞蛋，俺也是夠拚了，一覺都沒睡好，3月17日一早爬起來，數數一共跑了5家店，終於把雞蛋買到了：“一早8點過剛煮好咖啡，惦記著老公說的一大早去店裏就有新補貨的雞蛋，於是來不及喝一口就急忙衝去店裏找雞蛋，第一家店才8點半就擠滿了人，搜一圈沒看到雞蛋，店員笑說你要是發現了哪有雞蛋趕快告訴我我也在找呢！納尼！雞蛋成為一個月前的口罩兩周前的幹洗手液一樣的硬通貨物資了！匆匆抓了兩包butter十幾包日本細麵，外加兩箱子水俺撤了，油門一踩趕到伊朗店mission ranch, 圖一居然大門外排隊了這長的隊伍而店門緊閉，店員守著門口采取出來一個放進一個的政策，我本也推著車車乖乖排在隊尾，誰知身後立馬跟上了一群伊朗大媽，還無縫緊貼我站著！ 不是說好了公眾場合每人間隔5英尺排隊的嗎？！[抓狂] 俺想想伊朗如今可是著名毒窟感染快上萬了，這密集！這比例！俺打個抖，不敢再進這伊朗店了於是把車車交給身後大媽就撤了！馬不停蹄趕到第三家店Ralph’s 圖三，終於買到了圖5，6兩盒雞蛋！哎狂奔一早上，終於能吃上煎雞蛋了！太滿足了！俺是不是太low maintenance了啊”

3月16日這天還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在3/15下午，收到了寶拉發短信給我，說離我家五分鍾車程的laguna hills 高中，發現了一個冠病確診老師，搞得整個高中關門了！
這一天我的微信寫到：SCUSD學區終於和LA學區，爾灣學區， CAP學區， SD學區統一了，全部南加州所有學區統統關閉了，周六寶拉來我家工作時還在憂愁這些學校關門了有些為數不少的窮人家的孩子早飯午飯咋個解決？寶拉full time 工作是CAP學區的語言治療師，我說CAP學區也算在中產階層區指著這頓學區免費飯的窮人孩子不多吧？寶拉說你不知道了吧，這個地區的窮孩子不少的！還真這一頓免費飯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必要的，不可缺少的！很多窮人家的孩子每天就指著這頓營養豐富的免費午餐呢！這不，圖三學區關閉，還特意安排了家長們中午來學校領取這頓救命的可以take-away的午餐！
當然，我家娃從來都是午餐錢自動從老公設在學校午餐賬戶上扣的，老公從來都沒申請過免費午餐，美國一般平民都很自覺不會去和窮人搶吃的，所有學校發給窮孩子的福利老公從來沒申請過。這一點，幾年前認識的一對北京來的教授老頭老太太就讓我開眼界了：北郵教授老夫婦北京兩套二環內房子出租著，北京高校退休金拿著，爾灣幾套出租房其中一套paid off了純拿淨租金收入，一套一百多萬出租給印度醫生，家裏雇著印尼傭人做飯洗衣2300月薪，女兒女婿是高薪碼工，家裏大兒上名校全款付cash! 都這麽有錢了老夫婦還要裝病, 每年社工來調查時，戴眼鏡讀書人模樣的老教授夫婦躺床上裝病騙拿福利不說，還混上住政府給窮人的福利房月租才250，又不缺食品的卻每周風雨無阻去食物銀行拿免費的米麵油菜，一袋袋吃力地拿！連華人不吃的墨西哥人蔬菜也要拿！不拿白不拿啊不要錢的不拿就吃虧了！拿一堆吃的堆在屋裏結果搞得自己廉租房公寓裏老鼠橫行！被老美鄰居每周都告上公寓office! 真是丟盡了老中的臉！醜陋的中國人貪小便宜的嘴臉，正如書裏寫的一摸一樣！”

百感交集的一天啊信息量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