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我獨自出遊,路過德克薩斯州的聖安東尼奧。
到達時天已經很黑了。本想去百看不厭的河道走廊吃晚飯,喜歡那裏的迷人燈火,可陰差陽錯拐了幾個彎,看到一個停滿車的停車場,再一看這是家餐廳的停車場地。看這人氣,這家餐廳肯定值得進去,我臨時決定停車在這裏吃飯。
走進餐廳,我有點後悔,一眼看去像進入一個老電影片斷,好萊塢老電影裏的中國餐廳,無論人物和場所,都像跟現在的外部世界脫離了關係。餐廳裏滿滿當當都是人,大部分好像說西班牙語;工作人員也非一般餐廳能比,好像平均年齡幾百歲,嗬嗬。。。
我正在猶豫時,前台幾百歲的女士停止了大大咧咧數現金,問我幾個人,我說一個人,她大手一揮,豪爽地說:“自己找個地方坐吧,哪裏都行。”
我乖乖地坐下,黑發大眼睛女服務員倒是很快來問我好送上菜單,問我要喝點什麽,我環顧四周,好像他們這裏都是在喝冰水,我就要了冰水。
菜單逗的,美式中餐和墨西哥餐的大混合。受菜單影響,我點了個蔬菜魚肉湯,還點了個炸魚薯條。服務員問我要墨西哥脆餅還是麵餅,要炒飯還是白飯,我有點懵,但快速決定要麵餅和白飯。
在等上菜期間,我環顧周圍,越看越像在看電影或做夢:場景,人物和物件都像跟現實脫鉤,一種強烈的違和感覺。餐廳氣氛挺和睦,仔細看也幹淨。
飯上來了,也是強烈的違和感,不過味道還真不錯,自成一種味道,我也餓了,乎乎吃下很多。
服務員也不斷跟新來或離去的客人打招呼,顯然這裏是本地人一個認可的餐廳。
結賬時,看到收銀櫃台後麵供著的中國老人照片,我忍不住問,你們開業多久了?收銀的中年中國男人回答,從1932年起至今。哇賽,難怪有些工作人員看著那麽古老,可能有些人在這83年的曆史長河中隨船一直漂浮。。。我腦中想起了1929年美國的大蕭條,也想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和大戰中美國排斥日本人的曆史。。。中國30年代兵荒馬亂。。。
看這麽有特色的餐廳,這麽有故事的一個地方,這麽一家中國人和各種員工,我好奇,他們是怎麽在當年的聖安東尼奧落地生根,又是怎樣不斷隨著時代演變或拒絕演變,他們是怎樣在違和中生存發展發達?
也許我還會回去吃飯,也許不會,但我心中還是好奇這麽個地方這麽一個餐廳這麽一家人,他們的故事一定非常有意思,常言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他們的所謂違合會是一個華人移民曆史縮影。
The Restaurant in San Antonio
誰能準確告我這是什麽?
我點的蔬菜魚肉湯和炸魚薯條
餐廳入口
比較平民化場所,西語客源居多
Does it worth something?
百歲的店主,千歲的唱機,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