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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場順序:格拉夫曼、卡內基音樂廳藝術總監克裏夫·基林森、艾森巴赫、巴倫博伊姆、留聲機首席評論/英國皇家音樂學院教授布萊斯·莫裏森、西蒙拉特、柏林愛樂樂手們、法國男高音阿蘭尼亞、倫敦皇家音樂學院鋼琴係主任瓦內莎·拉塔赫、爵士鋼琴大師赫比漢考克、祖賓梅塔、馬友友、楊鬆斯、哈農庫特、朱雅芬
“我和郎朗有諸多相似的地方:當我師從文格洛娃時,我的父親每節課都來;我給郎朗上課時,他父親也幾乎每節課都來旁聽。我們幾乎不能交流,因為他一點英語都不懂,而我隻會說「你好」、「你怎麽樣」這種簡單的中文。在我小的時候,在美國對很嚴厲的父母,美國人有一種說法叫「猶太母親」,現在改叫「虎媽」。所有猶太兒童都彈鋼琴和小提琴,華人也是。為了成功,有時需要父母很嚴格的訓練、過度的關照,比如說你不能去聚會,你不能做運動,隻能練琴。這很變態,但也很常見。”
“等到郎朗這一代自己也有了孩子,孩子長大了,他們就不會再那麽熱情地督促孩子學樂器了。就謀生而言,這是一個很不穩定的職業。我們是被柯蒂斯錄取的極少數,去年,柯蒂斯鋼琴係從 130 人中錄取了 3 個。這 3 個人很可能會成功,但其餘的 127 個人怎麽辦?新一代,比如說郎朗、羽佳、昊辰,他們很可能認為他們的孩子應該成為醫生、律師這樣一些收入更有保障的職業。”
“從柯蒂斯畢業後我曾跟霍洛維茨學過一段時間,有意思的是,當我練習時,他從不會自己走到鋼琴邊然後說:不不不,要這麽彈。雖然他是一個偉大的鋼琴家,但他沒有在我彈琴的時候走過來糾正我、然後自己演示一遍,從來沒有。。。他在理解我興趣的前提下,指導我怎麽彈,告訴我怎麽在自己喜愛的道路上走得更遠。。。所以,每一個學生我都是這麽教的。比如說,郎朗、王羽佳、張昊辰各有個性與天賦。我想,他們都擁有最佳的演奏水平、鑒賞能力和表現能力。你不能說哪一個更好,他們都很傑出。所以我從不嚐試讓他們彈得和我一樣,偶爾當他們彈錯的時候我會糾正。有時你隻需要說:換個角度試試。。。在柯蒂斯,我們沒有一種「正確」的彈法。但大多數學校並不是這麽做的。”
“你應該知道,郎朗出名是因為當時芝加哥交響樂團演奏前,他們的鋼琴家病了,我推薦了郎朗,然後他就一炮走紅了。現在回想,如果芝加哥交響樂團沒人生病,郎朗也不會去芝加哥。但在我看來,一年半載過後,類似的事情總會發生,因為他實力擺在那兒。每次郎朗彈完,指揮都會說我想跟郎朗再合作一次,這不是他個人魅力什麽的,隻是因為他彈得夠好,指揮根本不會在意他受不受觀眾歡迎或者長得好不好看。說起這點,指揮比觀眾重要得多。如果獨奏家有著無與倫比的想法,然後觀眾也很喜歡,但如果指揮不滿意,那獨奏家都不會有二度登台的機會了。從我 10 歲到現在都是這樣,指揮決定選什麽曲子、跟誰合作、還會不會跟他繼續合作。”
“他的確是最好的鋼琴家,但也有兩三位跟他同一水平的,不過他最出名。對大眾來說,也許他的專輯會賣得更好。但對音樂家而言,無所謂了。人們的品位變來變去。現在的鋼琴家大家都能欣賞,但誰知道錄音機發明前的鋼琴家水平如何?”
柏林樂首席指揮西蒙·拉特給郎朗建議:去讀一些書
人物雜誌 2014-11-25 http://www.nuannian.com/article/14/1125/152550.html
摘要:
“音樂無國界,郎朗演奏的古典音樂,西方人欣賞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當然,我們每個人都會帶著自己的情緒去聽,但是我覺得如果一個人的音樂到了郎朗這個水準,那國籍就不重要了。他就隻是他自己,他跨越國界了。”
“在音樂家中,他絕對是心態最開放的一個了。至少謙遜這點,在他的同行中非常非常少見。他會跨界表演,不停探索任何他喜歡的事,除了古典音樂中的現代作品。可惜,因為其中一部分如果他來彈,他會比任何人都彈得好。”
“郎朗也有能力兩者兼得!他既可以是布魯斯·斯普林斯汀(美國70年代搖滾樂巨星、詞曲作者,格萊美獎得主),同時也是一名傑出的音樂家。隻不過在古典音樂界,這種雙重身份不同尋常。很不尋常。這是另一段旅程。”
“除了技巧、營銷,郎朗最無價的一份天賦是「樂趣」。因為要達到他那樣的技術水準,你得拚命努力,這整個過程就像挖一輩子礦似的,一不小心就把樂趣弄丟了。比如說,我們一起演奏的巴托克(匈牙利作曲家)第二鋼琴協奏曲,非常難,但他不僅彈得棒,還樂在其中。我給你舉個例子。巴托克第二鋼琴協奏曲我這一生錄了兩次,一次和郎朗,一次和彼特?約翰尼?赫爾(音譯),我交往最久的一個朋友。上次我和彼特見麵聊起巴托克,我給他聽了郎朗彈奏的錄音。他說:「作為一個鋼琴家,你能想象得出他是怎麽彈的。大多數我們討論過的關鍵之處,他輕而易舉地就做到了!」彼特是一個更年長、更富經驗的鋼琴家,但他說這句話不是溢美之詞,而是充滿驚訝:郎朗演奏時居然帶著這麽多的輕靈和樂趣!這種樂趣和傳播無關,隻和「有或無」本身有關係,這是他內心的稟賦,也是他一生都得以享有的無價品質。
”他很友好(笑),我覺得這是他的「技巧」之一。他喜歡把大家聚起來,因為他習慣於被喜歡他的人所環繞。他愛社交,這方麵他是一個很現代的人。。。所以,很多音樂家都很喜愛郎朗,盡管他已經廣受矚目—聰明的音樂家會避開這種關注度。他們隻是希望郎朗的音樂生涯能盡可能走得遠些。在圈子裏,我們覺得郎朗,他就是他。作為一個個人,他為人坦誠熱情,從不矯飾。“
”我想,大家唯一對他印象不好的地方,就是他身邊無處不在的「機器」,一個製造搖滾巨星的機器,宣傳團隊什麽的。這是一個難題:這些周邊的人和音樂家格格不入,因為這是一種新的生存方式。至於說這套機器是不是必要的,天知道。無論如何,作為藝術家,郎朗是很純粹的。“
”我希望他不斷進步,成為我們這個時代最偉大的音樂家。這很困難,因為他已經達到了如此高的境界,還要更進一步想必越發艱難。他需要思考,我希望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我不確定。我們大家都希望他能平衡好,不要遇到什麽危機才想起來反思。(停頓 10 秒)去讀一些書,超越他現在所擁有的善變的生活。“
曾經有音樂係的學生問勃拉姆斯:我們該做什麽?這位德國作曲大師給了一個很令人不解的建議:你每天都應該比前一天少練一個小時的琴,再多看一個小時的書。我想這是一個絕佳的回答和建議。謝謝你,勃拉姆斯。”
最後加一段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的消息和沒看過的視頻:郎朗獲德國最高藝術榮譽“聯邦十字勳章“,這也是德國唯一的聯邦級別的勳章。
該勳章由德國總統高克(Joachim Gauck)授予、文化部長簽發,以表彰郎朗在音樂表現方麵的卓越能力和對世界古典音樂發展的傑出貢獻。在德國官方發出的總統致郎朗的信函中特別提到“郎朗是獲得這個榮譽的最年輕的中國人”。
阿爾比西在頒獎詞中盛讚郎朗:“德國是古典音樂的故鄉,而郎朗則是當今古典音樂的奇才,他在藝術上的精深造詣已經深得德國人民的普遍喜愛。德國政府非常榮幸,能夠把這一崇高的獎項頒發給對中西方文化均做出傑出貢獻的天才鋼琴家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