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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的採訪 十年來他一如既往地堅持要用作品傳達一種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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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東:因為我喜歡演戲

 (2007-09-23 17:20:05)

學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本科

拍攝電影作品:《秋雨》

拍攝電視作品 :《女子監獄》《少年欽差》《水果姑娘》《天空之城》

曾主演的話劇 :《屠夫》《主角登場》《夢中醒來的夢》

 

    靳東,提到這個名字,大多數人會覺得很陌生。的確,做為演員,他不是大紅大紫的大腕,作為明星,他好像還沒有走到他夢想走到的那一步……但是他絕不是那種不會在人群中輕易被淹沒的人,他相信自己會成功,並且為著自己的夢在不懈的努力著。在他的身上,折射出的,是和他一樣處於上升階段的那群人是怎樣的生活狀態,這也是我們采訪他的原因。看到他的現在,我們的將來,會是什麽樣子。

(一)和偶像片的初次接觸

    ——“我也覺得我也應該一點一點的去積累演戲的經驗,特別是對於一個準備長期從事演藝事業的人,試著去演各種角色是很必要的。”

    對於一個視演戲為自己的喜好和生命的演員來說,第一次出演偶像片的初衷是什麽? 靳東自己曾經說過,他不喜歡拍偶像片,可是為什麽他又走進了這個曾經和柴智屏一起打造了《流星花園》的原班拍攝攝製組的呢?對於他來說,這到底是一個成名的契機,還是僅僅是個新的嚐試,我想,麵對他,我們可以得到真實的答案。

    記者:最近在忙些什麽?

    答:剛排完《天空之城》,估計在明年情人節的時候會和大家見麵。

    記者:要去很多地方拍外景吧?

    答:恩。去了雲南,西雙版納。

    記者:西雙版納很漂亮啊!但是拍的過程有沒有吃什麽苦呢?

    答:就是氣候有些不適應。那邊地勢很高,每次坐汽車往山上開的時候耳朵都會嗡嗡作響,高原反應吧。有時候上山的時候本來天氣不錯,但是上到一半就開始下雨。原本安排好的戲都沒法拍,挺影響進度的。

    記者:我們看過你的一些電視劇,比如說《少年大欽差》,《女子監獄》等等,都給我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麽你這次在《天空之城》中飾演的角色是什麽樣的呢?

    答:我這次演的是裏麵的反一號段鵬。他這個人外表英俊斯文,但內心卻很陰暗。表麵上他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私底下卻是個偷獵集團的首腦。最後他為了掩蓋自己偷獵的事實,保全自己的名聲不惜設計陷害他人。其實人的行為並沒有絕對的好人或壞人之分,很多的事情往往是被環境所左右,不得已而為之。他這個人物不是概念上的反派角色,而是具有極強的層次感的角色。

    記者:是你第一次演反麵角色?

    答:對,第一次。

    記者:那你在把握角色這方麵都做了些什麽呢?

    答:就是演這個角色前多做些案頭工作吧。要通過劇本了解人物,然後對他的性格、特點和人物特征做新的定位。我覺得段鵬他這個人和傳統意義上的反麵形象不同,不像過去的反麵形象那麽凶神惡煞。我在演這個角色時不單是從他反麵的,自私的,惟利是圖的方麵來刻畫,而是把他表現成一個看上去很儒雅,思想上很人文很有哲理,受過良好的教育的形象,而且他對感情和事業執著到有些偏執。

    記者:你也是第一次拍偶像劇吧。喜歡拍偶像劇嗎?

    答:第一次。說實在的我不太喜歡偶像劇。因為……我是一個比較擰的人,我以前很少接演偶像劇是因為我覺得目前國內大部分的偶像劇情節太單薄,往往就是卿卿我我。而且我以前做的一直都是一些題材比較沉重的東西。我始終認為無論是電影還是話劇都應該有一種責任感,社會責任感,要用作品傳達一種思想。看完以後如果索然無味,不知道它要表達什麽,呈現什麽,就太沒有意義了。人的生命很短,我希望能在我有限的時間內,在我精力充沛的時候,盡可能多地去做一些對我們的社會,我們生存的這塊土地有意義的有點貢獻的事情。

    記者:既然你一直對偶像劇沒有特別的興趣,那為什麽會接拍《天空之城》這部偶像劇呢?

    答:是為了做一個新的嚐試吧。角色的層次感好是我接演的主要原因。我看了這個角色以後,覺得他是一個很有智商,很有學識的人。而且以前我還沒有演過壞人,反麵角色。第二就是我經紀人覺得我可以去嚐試著演這樣一個角色,他給我做工作,說我應該試試。我也覺得我也應該一點一點的去積累演戲的經驗,特別是對於一個準備長期從事演藝事業的人,試著去演各種角色是很必要的。

    記者:你覺得自己出演這部電視劇有什麽優勢嗎?

    答:這個組可以說是一個大雜燴,很多人都是歌手出身,專業的就我一個。這就是我的優越感。我拍戲的時候喜歡連貫起來拍,而他們在這方麵就差了一些。拍電視不象拍話劇,永遠是拍完一邊再拍另一邊,所以當你這邊把他感染的淚流滿麵的時候,等輪到他拍,他就有很大壓力。這就是一種優勢。另外,準備得充足了演起來自然順手,我習慣每天花三四個小時準備第二天的戲。有時候他們拍完戲會去KTV,去玩,我就很少參加這種場合,因為這給我的感覺就是象上班的時候上網玩遊戲一樣不專心。我的原則就是永遠用最多的心,給大家看最好的。我想藝術是有共通點的,並非所有人都觸類旁通,至少有一點讓我覺得,我演的這個角色,別人演不了,或者說達不到這個程度,所以我覺得這就是想贏,生來骨子裏就帶有一種競爭意識。沒有競爭就沒有優越感。

(二)一切都是從一個偶然開始

    ——“那個時候我也不是很大,不知道拍電視劇是什麽東西,就覺得挺好奇的,所以就答應了。”

    應該說,靳東的演藝道路並不像別人一樣曲折,他一直是幸運的。從小到大,他雖然調皮,但是成績總是名列前茅;他中專畢業後,雖然學得不多,但是卻找到了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乃是後來第一次走上銀幕……應該說,這是一個命運的幸運兒,自信,驕傲的活著,而我們開始和他一起回想,他曾經的第一步……

    記者:能談談你是怎樣走上表演這條路的嗎?我們都很感興趣。

    答:應該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吧。在92年的時候,當時的這部戲的副導演康宏雷,就是導《激情燃燒的歲月》的那個導演。很偶然的機會從我們家院裏經過,就覺得:嘿,這小孩兒不錯!所以就讓我去拍戲。那個時候我也不是很大,不知道拍電視劇是什麽東西,就覺得挺好奇的,所以就答應了。

    記者:那我們做一個假設,如果你沒有遇到這個機會,沒有碰到康導演,你以後會不會去演戲呢?

    答:那就說不定了。小時候如果沒這個機會我應該離演藝圈挺遠的吧!因為我後來念了一個中專,那時侯中專就是個挺高的學曆了,出來了找的工作也不錯。我記得我第一個月的工資有一百多,大概一百零幾塊,一般人那時才掙幾十塊錢。我要是沒被人發現……那就很可能安於這樣的生活了吧。

    記者:哈哈,那樣我們的演藝界就有很大損失了。我們還是把話題拉回來:你演的第一部戲什麽樣的?能簡單介紹一下嗎?

    答:那是一部電視劇,叫《東方商人》,在山東拍的,拍得挺早的。這也是高曙光,還有大陶虹的第一部戲。我演的是高曙光的青年時期,20集的戲我演了5集。

    記者:從此以後,就對表演產生興趣了,是嗎?

    答:就是這樣吧。拍了以後我自己覺得:嘿,這東西挺好玩兒的!其實就是“這東西挺好玩的”對我影響是比較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導演覺得我不錯,然後就拍了七、八部戲,都是演男一號的青年時代。

    記者: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從單純的覺得好玩兒,變成想把它當成自己的一個事業來對待的呢?

    答:應該是到了98年的時候,我拍了《母親》的時候吧。這是我所演的第一個男一號,和我一起主演的嶽紅是一個非常棒的演員。我演她的兒子,當時在全國30多個台播出後都排在收視率前列,我的片酬也‘噌’地呈倍數上漲,人自然也就有些飄飄然。有一天我碰見嶽姐,她輕輕地對我說了一句話:“你應該去上學、讀書,這對你的將來有好處。”她的話對我觸動很大,她委婉地提醒我,人不應該妄自尊大。我一生都記得她對我的幫助。” 也就是因為她,我決定去開始認真的去學習表演。一年之後我就考進了中戲。

    記者: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你真正的決定以認真的態度來麵對演戲,並且把它當成一生喜歡的事業的嗎?

    答: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吧。 因為我當時年齡已經不小了,也是該為自己將來考慮的時候了。我也經常跳出生活的框子來審視自己來問自己:“靳東,你將來到底想幹什麽?如果這展開來說是個聊不盡的話題。因為很多人會說,看看再說吧,誰弄得清呢?現在是市場經濟,不是計劃經濟,大家都是在走一步觀一步。我就像是用排除法一樣,排除了很多我不可能去做的事情,比如說,去做生意,我就是不感興趣,當然我就不會去做了。最後,我覺得唯獨讓我感興趣的事就是演戲,所以我鼓足了勇氣去考中央戲劇學院。包括後來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我也想過留在戲劇學院當老師,我希望用我的想法、觀點,和一些比較靈活的東西去影響那些孩子。可能我每個月隻能拿幾千塊錢,過的很清貧,但是我也不排斥。但是後來我衡量了一下,覺得我還是演戲更有優勢。所以我覺得我是真心的喜歡演戲。

    記者:你的家人當時讚同你的選擇嗎?畢竟在那個時候,這應該是一個很大膽的選擇吧?

    答:當時的確遭到了家裏人的反對,因為雖然我調皮,但學習成績還很不錯的。家裏人可能不指望我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生活吧。但是自己喜歡,是自己的選擇,那麽我就要這樣堅持下去。對於我當年的固執給家人曾經帶來的傷害,我一直牢牢的記在心中,但是我沒有後悔。

因為,那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情。

(三)曾經他也是小孩兒

    ——“我覺得人在每一個年齡段就應該活出那個年齡段應該有的東西。有一些好的或是不好的經曆,對於我這個行業來說其實是一種財富。”

    我們總覺得,一個人的性格,選擇,道路……和自己小時候的經曆總是有關係的。眼前的靳東,是一個英俊爽朗的人,而十幾年前,他和我們一樣,曾經也是個孩子,他是怎樣長大的呢。我們十分的好奇。

    記者:我覺得一個人的性格和他小時候的成長經曆有關,你小時候是一個乖孩子嗎?

    答:肯定不是啊,我小時侯很淘氣的。

    記者:那學習成績怎麽樣?

    答:你肯定覺得淘氣的孩子成績不好吧?但是我就不是。自己那個時候特別聰明,真是不學都會。雖然很調皮成績還是很好,總是打雙百。

    記者:有沒有因為調皮受到懲罰?

    答:有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因為不聽話被老師掀了桌子。這件事我一直到現在還記得。大概那個時候處於叛逆時期吧,我那個時候總是會闖禍,爸媽都管不了,有一次我爸生氣得不行了,都說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了。

    記者:後來怎麽辦了呢?

    答:畢竟是父子嘛,這種關係不是說斷就能斷的。因為每個人都是這樣,父母生你養你,即便你做的再不好,他們也會原諒你。當時雖然我不喜歡父親的嚴格,但是後來想想,還是覺得特別佩服他,可以說他是對我影響最深的一個人。

    記者:你說你的父親對你影響很深,能具體談一下嗎?

    答:首先是做人。他是個很正直的人。但是並不是僅僅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我就說他很正直,我所說的話都是很客觀的。另外他一直在政府從事秘書的工作,一直在寫東西,所以從我兒時的啟蒙教育開始,他就對我的談吐和寫作方麵影響很大,我從小就練毛筆字也是受他的影響。

    記者:你現在去看你小時侯做的事,後悔過嗎?

    答:我覺得沒有。我覺得人在每一個年齡段就應該活出那個年齡段應該有的東西。有一些好的或是不好的經曆,對於我這個行業來說其實是一種財富。正因為有這麽多的積累,我才更覺得應該珍惜現在。

    記者:那你什麽時候才知道管著自己的呢?

    答:我因為拍戲很早就離開了父母,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沒人約束我。我覺得人最難的就是督促自己。我一直到了23歲才學會約束自己。以前都是管不住,或是不愛管。每個人的潛意識裏麵都有一根很容易原諒自己的神經。現在才覺得自律對一個人很重要。

    記者:現在你經常要外出拍戲,肯定和家人聯係的時間少了很多吧?

    答: 是啊!我經常會一兩年的時間不生活在他們身邊,像我現在已經有十七個半月沒有回家了。我欠他們的的確太多了。其實有時候人們會問,到底是事業重要還是家庭重要?其實事不關己的時候理解的就沒有這麽深刻。記得去年大年三十因為還在拍戲,不能回家。我是山東人,在我們山東人的觀點裏大年三十你無論如何都得回家的。可是那天晚上我隻能和我們的導演、製片人在北京的一家酒店裏喝酒。很奇怪的是,那天怎麽也喝不醉。然後我自己又開始遊離。有時候覺得自己很累,想換種活法。

(四)他是大學裏的驕子

    ——“我想我感受最大的就是,她給你提供了一片土壤,在這個土壤裏生活的四年時間讓你懂得了一個道理:在我所讀過的3、400個劇本裏,讓我挖掘到一種人性的東西。”

    當初嶽紅的一番話,讓靳東重新審視了自己。他放棄了乘勢而上的機會,而是決定更加充實自己,他相信,自己的演藝事業,會因為這種沉澱,而越來越豐富和有意義。因為,他不是單純的為了生活本身,而是因為,他自己真正的喜歡。也許那段孜孜不倦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最懷念的單純。

    記者:在前麵你已經說過是在99年的時候才進入中戲,那個時候你已經23歲了。那時以大齡學生的身份進入中戲,在學習中會不會有什麽壓力和困難?

    答:壓力總是會有,但是總是有辦法解決,這個解決的方式就是努力。我覺得自己從來都是最努力的,幹活最多的也永遠是我。我上大學那兩年沒有沒有一天早於一點半睡覺的,每天睡眠都不超過5個小時。我們上學時其實很辛苦,一天八個課時,一周兩篇作業,很多人會覺得要被壓力給壓死。但是還得看你怎麽對待它。

    記者:那時候得看很多戲吧。

    答:對。那時候最大的幸福就是看了無數部戲。中戲的學生看戲不用花錢。

    記者:會在拉片室把每個片子看上好多遍?

    答:每部戲都得看至少二十遍,去琢磨很多細節。我曾經幾度……應該說是數十度被逼瘋了,腦汁都被榨幹了。而且不光是看一個東西,看完了還得憑空想象。比如說作業要交一個片斷,就連題目都不給。我們幾乎把生活中所有的角落都挖遍了。這是特別枯燥的一件事。

    記者:那你當時做作業開心嗎?

    答:我當時是喜憂參半。你交的作業越好,就說明你下的功夫越多。作業做的好是高興的,但是當你下功夫的時候就是痛苦的。我們拍的都是現實主義的作品,比如說斯坦尼拉夫斯基等人的作品。所以拍的時候所有東西的都是真實的,比如舞台上的道具,放到舞台上就要被用到,而且用的要很充分很合理很細膩。而這些都要我們自己籌備。從這個角度來說就很痛苦。還有就是我是個特別要強的人,別人交一篇作業我就要交兩篇,經常是逼著自己做的多一點、好一些,這是很費腦筋的。

    記者:說說自己拍戲的情況吧?

    答:我們每學期末都有匯報表演,這是我們的重頭戲。因為真正能讓戲劇學院了解你的隻有舞台,尤其象在我們戲劇院校裏,你讓別人承認你很難,你很困難贏得所有人的欣賞,隻有戲演的好才能被別人認可。我就是在那個舞台上被別人認識、被別人認可的。我們班所有的話劇我都是一號。這並不是因為我是班長,是學生會主席,我覺得這些靠的都是實力。所以最終我是我們班保在北京的唯一一個。我一直堅持公平的原則,但是最公平的方法就是競爭。比如一個角色有三個人想演,那好,每個人都來演,誰演的好誰上。我往往是勝出的那個。我覺得他們對我的實力也挺認可的。當時他們有個想法,就是都認為和靳東排練的戲一定能保留,他們都挺喜歡和我合作的。但是我這個人特嚴,我們班和我排練的沒人敢遲到,都知道我較真。

    記者:那時拍的最重頭的戲是什麽?

    答:我大學的畢業大戲《屠夫》。當時正好趕上代表中國參加國際戲劇節演出,我們就連著演十四場,沒有休息。我從來沒有演過那麽大的話劇,每天回家以後都累得不行了,還扁桃體發炎。你想連續演14場,在大劇場,又沒有麥克風,你就隻能扯著嗓子讓最後一排的人都能聽見。因為那次是來自10個國家的戲劇參加戲劇節,甚至還有俄羅斯的《海鷗》,那時契訶夫的經典巨作。每個國家的都是特別重量級的。戲劇學院拿出的《屠夫》是代表中國的,我演一個50多歲的奧地利人。四五十個演員在舞台上穿梭,你是主角,就還得在那裏扛著,特別辛苦。那時心理波動特別大,有時一累就會想算了,我不幹了。不過後來還是堅持下來了。

    記者:當時隻顧著排戲嗎?沒有談戀愛呀什麽別的嗎?

    答:有啊。她是我們學校另外一個班的,兩個人好了一段時間,兩年多的時間吧,後來就宣布分手了。我覺得原因也怪我,她對我特別好,可是我在這兩年多裏從頭到尾我沒有陪過人家出去逛過一次街的,當時爭吵的原因也就是這個。我那時心思都在排戲上,有時她說,周六周日別排了吧?但是周一還得交作業。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現在兩個人關係也不錯。

    記者:恩,很多人在大學的時候都會留下一些青澀的感情故事。下麵我們想問問關於你專業的問題。你修的是音樂劇,這和你拍電視劇、電影感覺上有什麽不同?

    答:怎麽說呢,其實我們是我們學校第一批的,我也是研修的音樂劇。這個音樂劇呢,我隻是在歐洲看過一次,我為此而著迷。而我們大學四年都沒怎麽學到音樂劇。

    記者:怎麽會這樣呢?

    答:因為沒有教材,也沒有師資。我們其實基本上什麽都沒有學過,隻是在聲樂課,形體課上加大了一些強度。

    記者:那還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學習到音樂劇呀。

    答:那這要看你是要說法還是看實際了。說是這樣說,可是實際上完全沒有達到這個效果。你看現在舞蹈學院也在辦這班。我的畢業論文就是寫“音樂·劇”。其實音樂劇就是音樂與戲劇的結合。它是建立在話劇之上的形式感很強的藝術門類。它有時能擁有話劇所不能表達的東西。你看現在的電視劇也好,話劇也好,如果有音樂的成分,能夠起到更大的輔助作用,能渲染氣氛。

    記者:也就是說你在中戲主要學的還是話劇?

    答:對呀!那當然了。

    記者:你的大學生活給你留下了什麽樣的印象?

    答:我現在和你們在這聊天就特別想念我的大學時光。那個時候大家都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誰都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麽樣子。章子儀半年前還在食堂裏臭貧,半年不見,結果火了!頓時覺得就是不一樣啊。我當時上學年齡都比他們大嘛,我們班所有男生都叫我東哥,而所有女孩都習慣叫我靳哥哥。想起來就特別親切。

    記者:在上大學期間,你最大的感受是什麽?

    答:每個人對自己的母校都會有一種情結吧,她讓我覺得我是拿一種非常嚴肅的、認真的態度在對待我的追求,我經常會說到一句:我是一個職業的演員,這是我的工作,是一個非常神聖的職業,我覺得嚴肅都不足以代表這個,不允許任何人來褻瀆。

    我想我感受最大的就是,她給你提供了一片土壤,在這個土壤裏生活的四年時間讓你懂得了一個道理:在我所讀過的3、400個劇本裏,讓我挖掘到一種人性的東西。

(五)表演是他的另一種生命

    ——“圈裏人給我一個稱呼叫“暗火”,作為我個人來講,我希望我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因為現在不管是哪個導演,總會對我說:靳東,這個角色你好好演,你來了我心裏就踏實了。“

    他說自己是一名演員,而不是藝人,他說他喜歡演戲,那是一種可以讓他經曆不同人生的生活狀態。這一路走來,對於“表演”他自己有著自己的看法,有的時候,他甚至分不清戲中的世界和真實的界限。這樣的一個靳東,就坐在我們的眼前。他不僅是在用自己的這張麵孔演戲,更是在用自己的大腦生活。所以,他說自己是一個喜歡沉浸在自己思緒裏麵的人。在這個問題上,他一打開話匣子,就源源不斷。

    記者:這幾年你拍了很多戲吧,能不能給我們簡單的介紹一下?

    答:嗬嗬,應該還是有一些作品吧。演過話劇,《屠夫》、《主角登場》、《夢中醒來的夢》,拍過電視《女子監獄》《少年欽差》,還有最近剛剛拍完的《天空之城》,和電影《秋雨》……

    記者:還有在96年的時候,你參加了《三十六計》的演出是嗎?

    答:是的。

    記者:我們知道,在裏麵,你演一個年齡跨度很大的將軍,對你的演技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吧?覺得自己表現得怎樣?

    答:應該是一次不錯的嚐試吧。我覺得自己表現得還不錯。

    記者:作為演員,你能總體的說一下你怎樣看待自己現在的表演呢?

    答: 全世界各個表演體係的表演大師都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表演是什麽?看的就是你的準備。從這個角度來講,我認為表演就是一個積累的過程。因為我要飾演不同的角色,就要體驗不同的生活。比如說每年拍完戲,我什麽事情都不想做,也不和外界接觸,一個人扛著包就去歐洲了。我自己一個人旅遊就有六七次。你說這是愛好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我通過看別人來審視自己。包括在演戲的時候我都跳出鏡頭來看自己。圈裏人給我一個稱呼叫“暗火”,作為我個人來講,我希望我永遠停留在這個階段。因為現在不管是哪個導演,總會對我說:靳東,這個角色你好好演,你來了我心裏就踏實了。對於我來說,作為中國現階段的一個演員,我已經很知足了。我敢說,至少和我同齡或是同輩的演員,有90%到95%沒有做到這種程度。

    記者:人們經常說,一個好的演員經常會因為入戲太深,而在生活中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你會這樣子嗎?

    答:有啊。很多時候我會覺得自己在遊離。這從表演學的角度來說就是太敏感了吧。有時候我也會問自己,哪個才是真正的靳東。有些時候拍戲回來近一個月了,我都有些恍惚,還經常覺得自己還是戲裏的角色。因為很多時候你會發現你的生活習慣,包括很多小細節,都還是那個樣子。

    記者:那些能夠對你的演繹事業起幫助的素質,能力,那些人內涵的東西,你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具備了嗎?

    答:當然不敢這麽說。我隻是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說,我在努力去做,並做得最好。你說的那個素質,我覺得太大太寬了,包括方方麵麵的東西。我覺得學東西,最重要的就是興趣。我自己身上有什麽不足,我特別清楚。我有多大的能力,我就去做多大的事。

    記者:感覺上你是一個很自信的人。

    答:有人說我有點盲目的自信,但是我覺得自信是你必須要具備的,不允許有任何水分存在。因為有了這個自信以後,你就要給自己一個比較滿意的答案,要給自己定一個比較高的標準。

    記者:有沒有你比較喜歡比較欣賞的演員呢?

    答:這個不好說。我不希望任何人崇拜我,我也不崇拜任何人。我所崇拜的是知識,以及那些真正做出貢獻的人。我從來都不刻意評價別人。人最好的就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我是這樣的,我想他們也是一樣。

    記者:能具體說說你欣賞的演員是誰嗎?

    答:哈哈……不好說。都挺好的。

    記者:我們在媒體上看到了很多關於你在影視作品中的表演的評價。大家都認為,你的表現很不錯。那你能談談自己目前為止,在你所參與的影視作品中,你最喜歡的角色是哪個?

    答:《秋雨》中的角色吧。它是我的心血。

    記者:這部片子講的是怎麽樣的故事?

    答:它講的是一個中國男孩和一個日本女孩來到2004年的北京,展開一段戀情。當兩人非常好的時候,由一些事端引發了對中日戰爭的聯想,那個時候日本人在東北三省的時候吃中國人的人肉餃子。很多人對日本人都很憎惡。他們都想不到“我”身邊的女朋友是個日本人,是曾經侵略我們國家的人。我覺得這是一部具有國際話題的影片。演戲時我們對每個人物的脈絡把握的都非常準確。

    記者;你覺得好的影視作品是什麽樣子的?一部成功的作品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

    答:如果單說《秋雨》的話,它是一部非常令人感動的作品,也是一部令人回味的作品。

    記者:那麽拋開《秋雨》,你認為一部好的影視作品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呢?

    答:其實評價一個影視作品,之所以說它好,不一定看它是什麽題材的作品,但是任何作品都脫離不了一個“情”字。親情、友情、愛情,乃至悲情,都是情。老百姓看電影電視看的就是看一個事,看的是故事結構。透過故事本身你要傳遞一個什麽東西,一個什麽信息。隻要能做到這點的都是好的作品。你要打動我或者感染我,讓我回味很多,能夠呈現一種理念。

    記者:我們知道,你是一個對工作特別認真的人,常常會花很多的時間來研究揣摩角色。甚至有些人說你是工作狂?

    答:說投入是誇我,還是說認真比較準確。的確,我這個人特別拚,我一年把所有經曆都放在演戲上了。基本上不休息。不上網。你總得尊重你自己吧?總得尊重你的工作吧?畢竟你不是票友,沒有人評價你,你是麵對全國的觀眾,你是在用你的形象給觀眾養眼,去培養他們的審美情操。如果你總是拍爛片子,電視上放的也是爛片子,那觀眾怎麽辦呢?所以你是要有一種責任感在的。大家很少關注你拍攝過程是怎樣的,而更多的是關心表麵上的東西,但是對於自己來講,這是對工作的一種責任。

    記者:聽說在拍片的時候,大家都很怕你,特別是和你演對手戲的演員,為什麽呢?

    答:嗬嗬,其實大家在一個工作環境中開玩笑特別開心,平時聊天也非常開心,但是我這個人一旦工作起來就特別認真。我在拍戲前總是認真準備,提前背好台詞,仔細的揣摩角色。但是有些人就不這樣。一對戲就看出來了。台詞根本沒有背熟,角色的把握也不對。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就覺得特別的生氣。你麵對著不尊重你的人怎麽拍呢?你根本沒有情緒。雖然我沒有權力指責你,我也沒有必要這樣做,但是我可以走人。現在的情況我沒法改變它,更多的是感染它。你和我演對手戲,我就給你壓力。壓力是無形當中的。如果你不配合,那麽對不起。我經常在他們出錯的時候把劇本一扔,說,“導演,你們把事情都搞清楚了再叫我。”然後就上樓睡覺了。我覺得這是對我的不尊重。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我要尊重我自己。台詞是最基本的東西,你連這個都搞不清楚,別的還怎麽顧及呢?時間短了他們可能有些微詞,但是日子一長,畢竟大家在一起要拍兩三個月,日子長了我就不理你這個人了。這樣就會在這七八十個人的團體裏有一個良性循環。有很多人和我說和我演戲舒服,我問心無愧。我準備得這麽充分,你和我演當然舒服啦!做事情還是認真一點好,是吧?

(六)也許一生隻有一次

    ——“選擇我作為演員的代表拍攝宣傳片是對我莫大的信任。”

 

    靳東介紹,2008北京奧運會形象宣傳片由一位旅美導演執導,宣傳片需要10個各行各業的人物出鏡,他通過TVB北京辦事處的推薦,有幸作為演員的代表,加入了拍攝行列,歌壇重量級人物劉歡也代表歌手在宣傳片中露臉。其他8個人也將是工人、農民、知識分子等各行業的精英。對於我們來說,這無疑是一生隻有一次的機會,可是對此,他卻看得很淡。也許按他的說法,他隻是個演員,其他的一切,不是這麽重要……

 

    記者:我們知道你參加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形象宣傳片的拍攝,我想對於參與者來說,這真的是一份難得的經曆。當你得知你能夠參與其中,你的心情是什麽樣子的?

    答:當然很高興啊。選擇我作為演員的代表拍攝宣傳片是對我莫大的信任。和其他8個工人、農民、知識分子等各行業的精英一起拍,就像航天英雄楊利偉啊、歌星劉歡啊,我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記者:這個宣傳片是怎麽選到你的呢?

    答:是電影總局的人向張藝謀推薦的。其實我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出名,很難勝任這個任務,但是後來考慮再三還是接受了。畢竟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呀。

    記者:宣傳片要拍多久呢?

    答;一直拍到2006年。

    記者:拍攝要持續到2006年?為什麽周期這麽長?

    答:因為奧運是2008年開啊,所以此前要不斷拍攝新的內容,每年都拍一次。

    記者:那每次拍的內容都有什麽變化?

    答:主要就是拍中國的名勝古跡,人沒多大的變動。

    記者:這和你平時的拍戲時間會不會有衝突?怎麽解決和你排戲檔期之間的矛盾?

    答:這就很難說了。不過一切都要以宣傳片的拍攝為準,在這3年時間內,我都將無條件服從劇組的調遣。

    記者:和我們說說拍攝過程吧。

    答:我們是10月的時候第一次拍。每個人安排了不同的大背景,我的是以長城為背景。當時導演用的是航拍,拍的是我的臉部特寫,為的是要表現出中國人堅毅的一麵。我當天換了一共換了8套衣服,像運動服啊、休閑服啊、夾克啊……就是為了拍出一個精彩的鏡頭。我倒是過了一回模特的癮。

(七)做好自己,精彩的活

    ——“這樣怎麽能拍出好的作品呢?你的核心部分都不那麽幹淨了,你怎麽來敬業呢?你周圍都是這樣的環境怎麽好好的工作?沒有好的要求,哪來好的結果呢?”

    演藝圈是一個複雜的地方,靳東自己也承認。他說,他已經習慣了在這個圈子裏麵生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則。他說自己會做好自己。這是一個聲稱23歲才學會管理自己的人,他懂事的很晚,但是長大的比別人都快。從他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的,不僅是一個人的經曆,我想他也為我們折射出了這個圈子裏的許多讓人反思的東西。讓我們一起來聽聽,他的感觸。

    記者:關於演藝圈,人們有著很多不同的評論和說法,作為其中的一員,你是怎樣看的呢?

    答: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挺複雜的地方。

    記者:具體談談吧?

    答:我覺得,首先來說,這是個很社會的地方,一些壞的東西很容易滋生,也很容易影響你。就象現在北京的演藝圈是怎麽搞壞的呢?首先是十多萬的北漂族,很多人就是給錢就來了。我不想用褻瀆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他們。可能他們還有更多的目的,甚有些人是以洗錢為目的來拍電視劇或是電影,還有些人拿電視台的錢,拿國家的錢,去做一些沒有用的事情——什麽去請一些名演員,或者威脅別人,你如果不怎麽著我就不讓你上我的戲,這樣怎麽能拍出好的作品呢?你的核心部分都不那麽幹淨了,你怎麽來敬業呢?你周圍都是這樣的環境怎麽好好的工作?沒有好的要求,哪來好的結果呢?

    另一方麵來說,在拍戲的這個小圈子裏,你也會覺得很複雜。因為沒有一個劇組和另一個劇組的是雷同的。所有的人員結構,人員搭配都是不同的。你說這個東西難,它難在哪裏呢?就是因為它是一個集體合作的項目。你說一個再小再小的戲,他至少也得有50幾個人。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演員,導演,攝影……你永遠或者說很難碰到一個齊心協力的集體,或者說大家都是奔著這事去做的。雖然這話說起來很輕鬆很簡單。但是有幾個人在真正利益上是為了這事在做這件事?很難說……

    記者:在這個複雜的環境裏麵,你覺得自己改變了沒有?

    答:其實我在這個圈子裏混遊刃有餘。說得難聽的吧,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是我覺得我自己沒有被它影響。但是至少它影響了我身邊的很多人。我覺得從這一點來講,我是最不想給別人壓力的一個人,從每個人的角度來想,設身處地的想想自己,再想想別人,每個人都非常的不容易。我也是一個非常和善的人,我不是說它黑暗,隻是這個圈子太複雜了,因為它實際上就是一個小社會,我隻可能是盡可能多的從我身邊的朋友做起。

    記者:為什麽不從自己做起呢?也就是說,演藝圈究竟有沒有給你帶來影響?

    答:我基本上在按照我自己設定的路線在走。我覺得它給我的影響曾一度有過,比如說一些習慣,一些不好的東西,往往是越不好的東西,它傳播的就越快。但後來我還是馬上的把它給丟掉了。我覺得現在的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懂得了從自己做起。雖然我自己的力量很微弱,但是如果夠用的力量去影響我的學弟,學妹,還有身邊的朋友,哪怕是今天初次相識的朋友,`我都覺得這是我理所當然的一份責任。我終於明白了我想要什麽。我剛才說從我身邊的朋友做起的意思,就是因為,如果大家都按照一個良性的方向去發展的話,就會形成良性的循環。我覺得我目前的生活態度生活方法還是影響到了我身邊的一些人。

    記者:你那麽喜歡唱歌,有沒有想過做歌手呢?在演藝圈裏打拚可以有多種選擇啊。

    答:喜歡歸喜歡。我的經紀人也和我說過,想讓我也出唱片。但是我這個人就是不太喜歡所謂的藝人。藝人嘛,喙頭很多。一個歌手要出名有很多方法的。我比較喜歡的就是搞那些純演繹的東西,我覺得,作為一個演員,所謂的演藝圈和娛樂界與我沒有關係,我隻是想做我自己的工作,僅此而已。我不希望別人說靳東他是一個歌手,我不喜歡這樣的角色,我隻是單純的喜歡演戲。

    記者:那你怎樣區別一個藝人和一個演員呢?

    答:我覺得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演員,他應該是很深刻的,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應該是很認真的。藝人呢,市場很不規範。有些人僅僅隻是為了貪圖一些蠅頭小利,為了解決生存問題。兩者的差別是很明顯的。

(八)有關名利

    ——“每個人肯定都希望自己做得更好,但是能不能成名,能不能獲得你們所謂的成功並不是你能夠掌握和決定的。我隻要自己踏踏實實的去做就好了。”

   人們說,走進這個圈子裏麵的裏麵都是衝著名利去的。靳東是不是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都有自己的期望,不可能說自己不在乎的。應該說,靳東自己所擁有的潛質和他的所得,並不是一樣的。我們相信他會成功。但是,他怎樣看待自己的現狀呢?他怎樣看待自己成功呢?我們很想知道。

    記者:我知道你在媒體麵前都不願意提及你所獲得的榮譽,包括《秋雨》參加金馬獎的影展這件事。那你願不願意在我們這些“非媒體”麵前說說呢?

    答:嗬嗬,怎麽說呢,其實我所獲得的榮譽和我現在所謂的一丁點的小成就,我心裏都美著呢!我想聽到的並不是別人對我的恭維。隻有當所有的人都認同我的時候,我才覺得這就是對我的莫大的獎勵。你說有了什麽名聲,獎勵多少錢,這都是次要的。獎金和榮譽都是一種衡量標準。我最快樂的時候就是搞創作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就是兢兢業業,精力充沛。其實獲得榮譽肯定是一個挺開心的事,但如果別人讓你自己來評論的話就很不好說,說過了的話別了會覺得你驕傲,要是不說呢,又覺得是違背了自己的良心。自己做到哪一步自己心裏清楚,過分的謙虛和過低的估計了自己都不好。

    記者:那這樣說成名,有一個出色的成績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對嗎?

    答:無所謂。

    記者:真的是無所謂?可是成名以後,對你來說,也許意味著更多與名導演合作的機會,有更多選擇自己喜歡演的角色的權利,那樣不是更好嗎?

    答:你說一點無所謂倒不可能,就像你說真的可以把名利拋在一邊嗎,可以完全無所謂嗎,這當然也是不可能的。但它畢竟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把它放在次重要的位置,而不是完全不重要。當然,我不太喜歡這種很中庸的東西。我覺得人大多數時候是生活在一種無奈的狀態下的,而且這種無奈是相當深刻的。真正的無奈是沒有人能夠抗拒的了的,每個人肯定都希望自己做得更好,但是能不能成名,能不能獲得你們所謂的成功並不是你能夠掌握和決定的。我隻要自己踏踏實實的去做就好了。

    記者:隻要自己能夠感受到這份樂趣是最重要的,是嗎?

    答:是吧。我隻是在演戲,在我所理解的可以把握的範圍內去演。我跟那些大腕兒在一起合作的時候,他們會說靳東不是一個可以忽視的人物,這讓我覺得很開心。我選擇了演戲,就要作到最好,同樣如果我選擇了踢球,我一樣也要做中國最優秀的球員。我覺得人要做一項工作,就要做到最好。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不光是樂趣,還有責任。

    記者:那麽你都獲得過什麽榮譽呢?能說一下嗎?

    答:得過一個金馬獎的最佳男演員,是因為一個電視劇,那個獎項是一個少數民族的獎項。那次我是演了一個壯族的大學畢業生,《五色場》。其實我覺得,隻要我演的這部電影大家都能夠看到,這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九)麵對壓力

    ——“其實我就是一個打不垮的人,我從來沒有向誰抱怨過,說我有多難多辛苦說我扛不住了。遊離之後還是會很堅定,因為我喜歡演戲。”

    每個人都會麵壓力的,一個在努力追求夢想的人,更會麵對困境。我們眼前的靳東看起來很灑脫,他說一切都無所謂,他說沒有他抗不住的困難。從他的言語中,我們看得出,他也有很累,很迷茫的時候,這個時候的他,不再是屏幕上的那個永遠神采奕奕的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也會感到失落,和遺憾。

    記者:我注意到,你剛剛兩次提到“遊離”這個詞,我覺得兩次的意思好象不太一樣,一是說排戲時,二是說不能和家人團聚。你這個遊曆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有什麽明確的定義嗎?

    答:怎麽說呢,我覺得我大部分時候都是生活在遊離狀態的,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樣的,我覺得我是活在自己的思想世界裏的人,我要是確定下來演哪種人物,考慮人物關係,搭配,時代背景……我覺得這種遊離類似於人在走走看看的過程中的一種感受,人永遠都是生活在一種“我接下來要去做什麽”這樣的考慮中。每個人都有壓力。就我個人看來遊離的定義就是消化。消化所有的壓力,消化我自己不能解決的問題。

    記者:壓力從哪裏來?

    答:壓力太大了,比如說身邊的競爭對手,你如何從這些人中脫穎而出,這需要你付出比別人多十倍甚至是二十倍的努力和汗水。

    記者:那遊離的時候你在想什麽呢?

    答:遊離的時候,我就經常的思考。究竟什麽樣的壓力是我自己承擔不了的,什麽樣的苦是我吃不了的。我覺得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遇到。從這個角度來講,我用盡了我所有的心血去演好每一個人物。我覺得刨除那些社會上的方方麵麵的因素。你付出了,努力了,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

    記者:相信自己就能做好是嗎?

    答:不是相信,相信的前提就是我已經有方法,有能力去做好,我覺得我自己有這個能力。

    記者:你遇到困難時,有沒有想過要放棄,不做這行了?

    答:對於我來說那種想法就是瞬間的遊離。其實我就是一個打不垮的人,我從來沒有向誰抱怨過,說我有多難多辛苦說我扛不住了。遊離之後還是會很堅定,因為我喜歡演戲。

    記者:但是每個人就會有特別脆弱的時候,不是嗎?你是怎麽調節的呢?

    答:其實每個人都極其脆弱,尤其是當你一個人的時候。我的發泄主要就是寫東西。我想這樣可以把自己的心緒好好的整理一下。我覺得自己活的是非常自我的。還有我最喜歡的就是看書。一本一兩百字的書給我,我就能完全遨遊在自己的想象空間中。一本好書給人的感覺像一部電影一樣,好得一塌糊塗,能讓我學著鑒別自己的審美觀點,同時也放鬆了心情。

(十)他的路很光明

    ——“我的生活姿態就是兩個字:積極。我很積極。怎麽活都是活著,與其這樣,不如選擇一種精彩的活法。我覺得我是這麽理解的。我的心態永遠是年輕的,總把自己的心態保持的盡可能小。”

    采訪即將接近尾聲了,而我們也對他從陌生到了解,有了一個全新的印象。在我們麵前的他,也許卸下了屏幕上的麵具,對我們很坦誠;但是也許按他的說法,他也不知道,哪個靳東才是他自己。不過,我們敢肯定,他是絕對不會甘於平庸的。他的前景會很光明。

    記者:你覺得現在對你來說是機遇排在前麵還是實力排在前麵?如果讓你選擇的話。

    答:以前我有想過,但是現在我已經不太注重這個問題了。機遇是你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實力是你自己努力的。七、八年前我就樹立了這個觀念,機遇不是我能左右的,但是實力是可以靠努力創造出來的。機會不來,我則一直在用我所擁有的實力去爭取,不管它是多還是少,至於過多的,想也沒有用。

    記者:那麽你覺得你有今天的知名度是機遇占主要還是實力?

    答:我覺得是實力。我出來的渠道及其簡單,就是戲劇學院那個舞台,我讓所有人認識我都是那個舞台開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你演得再好,不是我所理解的那個概念,那麽它也是不好。這沒有一個共同的衡量標準。

    記者:你現在對未來有沒有什麽打算呢?

    答:我的打算和規劃很簡單,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

    記者:我感覺你是一個性格很直的人,媒體也可能抓住你的這一點對此進行報道,你覺得這樣會對你的工作造成影響嗎?

    答:我覺的無所謂,前提是我從來沒有和媒體接觸過多。

    記者:那麽如果你對媒體的態度不是很合作,不會對你的形象造成影響嗎?

    答:我覺得不會。我覺得從我們的角度來說,我更希望大家關注的是作品本身。如果我的作品能夠感染你,我覺得這就是對我所投的讚同票。我希望在所有人看過我的電影之後,我能聽到那種掌聲。還有一點就是,當別人看過電影之後,可以一眼認出演這部電影的我,如果每個人的眼裏都透著讚賞,我覺得這是我最享受的時刻。至於媒體怎樣說我,那不是我該考慮過多的。

    記者:你對你的性格有什麽評價?你覺得自己是什麽性格的人?

    答:我覺得自己的性格是最混蛋的性格。我上來那股勁就是一個倔,死倔死倔的。當然說好聽了是執著。我覺得除了做一個真實的我之外,我具有多重性格。不是兩三種,三五種,是更多。

    記者:那你覺得真實的你是什麽性格的?

    答:真實的我就是較真的有點過了。但是我覺得應該做一個眼裏揉不進半粒沙子的人。在一個小的工作環境裏,我就很有可能讓人下不來台。這就是我真實的性格。我另外的一個性格特點就是太過敏感。我覺得人還是傻一點好。鄭板橋老先生曾經說過:難得糊塗。而恰恰我就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雖然從我們培訓的角度來說,有時候要培養的就是敏感的感覺。有的時候拍戲,機器架好了,燈光打好了,布了四五十分鍾光,等了很長時間,就是為了拍那一個眼神。你有敏感的神經才能把握好這個“度”。但是說實話,我覺得人不要太敏感,越敏感就越容易受傷害。真的。

    還有,我是一個典型的人權主義者、自由主義者。我不會對任何人不禮貌,但也不允許別人對我不禮貌。可能有些人會覺得靳東假惺惺的,隨著你所謂的那個層次,有些人會覺得你做的太過了。我是一個不會說假話的人,我覺得說假話太累了。我該說的假話在二十歲之前都說完了。每當你說謊之後你得不斷去圓謊,慢慢的它有可能變成一種習慣。不管你從事什麽職業,你都應該用一種博大的胸懷、長遠的目光去看待身邊的人和事。

    記者:我忽然想到,中國有一句這樣的話: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你怎樣看這句話?

    答:說心裏話,的確是這樣的。我經常給自己一個人生課題的提問,人生是什麽?我覺得到我老死的那一天也不可能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我就是說一點個人的看法吧。我想所有的事情都取決於你的生活姿態,你對生活的態度。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它們的共同點就是都有一些不可預知的東西。我作為一個演員,不管對人生還是對拍戲,重要的是要有好的生活態度。 而對於我來說,就是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希望別人來打擾我。

    記者:那麽你的生活姿態是怎樣的?

    答:我的生活姿態就是兩個字:積極。我很積極。怎麽活都是活著,與其這樣,不如選擇一種精彩的活法。我覺得我是這麽理解的。我的心態永遠是年輕的,總把自己的心態保持的盡可能小。

    記者:在這個圈子裏這麽多年了,有沒有什麽遺憾?

    答:中國的市場,就像我剛才所說的,真正在做事的人很少,而且我又不能以我自己的能力去改變這種現狀,這是我最大的遺憾。對於我來說,我要求我自己每一部作品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用我最認真最嚴肅的狀態去對它的。多做一些遺憾就會少一些。我自己做了就可以了,我想表達的,想呈現的,都放在我的人物角色裏,隻要有人說我影響了這個全片子的導向,這就足夠了。還有一個遺憾就是父母了。很少時間陪他們。從這個角度來講,我是抱著一種比較愧疚的心情去麵對他們。

    記者:你對將來有什麽期待呢?

    答:我覺得我最清醒的時候就是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什麽聲音都沒有,這是一天中最有收獲的時候。就像過一場電影一樣,去想自己今天都做了什麽,最近都做了什麽,以後期待什麽。我對以後唯一的期待就是能夠給我很多好本子——這就是我的期待。

    後記:采訪結束了,我們感覺跟著靳東的步伐,回憶了他從出生,到現在的一切,好像有些意猶未盡……而靳東自己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能自拔。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又有些遙遠。我們不知道,當他成功之後,他是不是還能這樣和我們坐下來,真心的暢談。畢竟,人的心情會隨時間和環境改變,這在演藝圈裏麵,更是體現的深刻。但是我們相信,明年的春天,將是他獲得大豐收的一刻……但願的是,他成功之後,不要失去的是這樣一份真純和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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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東采訪劄記    (2007-09-24 17:05:46)

    在寫采訪劄記之前,我想先說說我們采訪的這位演員靳東,我覺得很有必要,因為對他的認識也應該屬於我采訪心得的一部分吧。

    我們是通過一同學認識靳東並決定采訪他的。當那個同學跟我說起他的時候,我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因為我覺得做為一名接受過上百次采訪的演員,他答記者問往往千篇一律,我們根本挖不出什麽。而且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圈子和所謂的身份,怎麽可能隨隨便便接受幾個學生的采訪呢。真正決定采訪他是在我看過一篇文章以後,那篇文章叫《靳東的非物質生活》,是一位采訪過靳東的記者寫的。從那篇文章中,我看到了一個與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靳東:工作狂、書癡、理性。我開始懷疑靳東到底是不是一名演員,或者更像是一位搞學術研究的人。

    初次見到靳東,是在一個叫“快樂穀”的咖啡廳裏,周五下午兩點,咖啡廳裏人很少,很安靜,是一個適合聊天的地方。他走進來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站起來,有點緊張地跟他打招呼,同時也在心裏暗暗叫道“好帥啊”。他脫掉白色長風衣,露出一個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嗨,你們好!”我們的拘束頓時一掃而光。

    因為包間太小,我們隻能派兩個人進去采訪,我和另外一同學給他們拍DV。在采訪開始之前,靳東跟我們說:“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大家能聚在一起聊聊天,我覺得很好。”我突然想起我同學跟我說過,靳東是一個特別不願意麵對媒體的人,最不懂得媒體要什麽,最不會迎合媒體。今天他能來接受我們的采訪,大概就是把我們當作朋友吧。因為我們不是媒體,我們的采訪不帶有任何新聞或者商業的目的。其實這樣最好了,我們僅僅隻是通過這樣一次訪談去了解他這個人,了解真實的靳東。

    為了采訪靳東,我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包括他的成長經曆以及他演過的電影電視劇,包括完整的劇本我們都很仔細地研究過。我們也準備了很多問題,連次序都安排好了,甚至考慮了他可能回答的每一種情況,我們都找出了相應的對策。但是,采訪進行到第十分鍾的時候,我就感覺我們準備的問題多多少少顯得多餘了。因為當做朋友之間聊天,談話就隨意多了,他總是想到哪說到哪,有時候說著說著就離題萬裏,原準備兩個小時就結束的采訪持續了大概四個小時,但我們也了解到有關靳東的更多的真實的細節,捕捉到了我們采訪問題中沒有涉及到的信息。

    靳東真的是一個不懂得怎樣迎合媒體的人,在我的思想中,我覺得一位演員,一位走紅的演員對於迎合媒體應該是駕輕就熟。一個問題,往往隻用開個頭,就能順著記者的意思說下去,但是靳東不會,他往往答非所問,一個問題提出來了,他總是用手托著下巴很努力地思考一陣,然後像組織外交辭令一般嚴肅而認真的表達出來,但給人的感覺還是很模糊,很遊離。對,遊離!這是他在談話時經常提到的一個詞。像他的眼神,深邃而迷離,配合著瘦削的臉龐和修長蒼白的手指,這是個略帶敏感而沉醉在精神世界裏的人。他的思想總是處在一種遊離狀態中,他注重的是感覺,就如同他自己說的:“我感覺自己喜歡表演,適合表演,所以我一定要演好,也一定能演好。”

    我們的采訪是從他的《天空之城》說起的,對於這部青春偶像劇,靳東沒有太多的感覺,因為他之前很少接演偶像劇,他覺得目前國內很多偶像劇情節過於單一,他希望的是通過一個角色來傳達一種思想,一種文化,而不僅僅隻是扮演看過笑過就忘了的那種角色。從他的字字句句中、舉手投足間,我們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極有思想深度的人。無論是對於演戲,還是生活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有時候,他像一個老道的人生哲學家,述說著對於人生的看法;有時候,他又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理想中透著天真。

    靳東的演繹之路,走得並不是一帆風順。進入中戲學習算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吧。對於具體的生活,靳東關注的不多。“做一個人生的旁觀者”靳東的真實世界在戲裏。“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或者用在靳東身上比較合適吧。

我們在準備采訪問題的時候,花費了很多的心思,尤其是在問他對榮譽看法的時候,我們絞盡腦汁想了很多問話方式。因為我們聽說他很反感談到自己的榮譽,而且在其他記者的采訪稿中,也找不到這個問題的影子。但是我們覺得有必要挖一挖。這對於采訪一位演員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我們想找一種比較溫和而又不能讓他回避的方式問出來。但是對於他這樣一個時時刻刻處在“遊離”狀態的人來說,真的很有難度。後來我們還是決定以開門見山的形式提出來。下麵是有關那一段的采訪記錄:

    問:你覺得榮譽對有一 個演員來說重要嗎?

    答:重要。但不是最重要,次重要。

    問:那你覺得什麽最重要?

    答:知道自己喜歡什麽,要什麽,能夠通過演戲來表達和釋放自己的情感,我覺得這是最重要的。

    問:你真的不在乎你得到了多少榮譽嗎?

    答:真的不在乎。

    問:但是如果你有盡可能多的榮譽,你就可以擁有更多的和名導演合作的機會,有更大的餘地去挑選自己喜歡的角色,有更廣闊的發展空間,這對你的演繹事業不是很重要嗎?

    答:當然,榮譽不是不重要,隻是次重要。一名優秀的演員首先追求的絕對不是榮譽。榮譽這東西,你看得越重,追得越緊,就越是得不到,把它作為一種鼓勵和對你工作的肯定來看,榮譽也可以發揮很積極的作用。但是榮譽於我。真的是很淡的。因為我是一名演員,我隻是單純的喜歡演戲罷了。

我想已經沒有再追問下去的必要了,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真正的“非物質”的靳東,我們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三個多小時的采訪,輕鬆愉快,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緊張,但這也算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采訪吧。從這次采訪中,我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人物訪談,不僅僅是訪,餓日要談,要時時刻刻把對方放在與你平等的位置上,一次成功的人物訪談應該像是兩個朋友之間的一場談話一樣,而不是生硬的答記者問。它的形式可以靈活一點,采訪前的案頭準備是必要的,但是不宜完全安排死,因為對方的回答你永遠也不可能完全猜到,所以必須隨機應變,順著對方的話一步步追問下去,這樣整個采訪才會顯得嚴密有邏輯。

    另外,還有一點讓我感觸挺深的就是隨著采訪的進行,你想了解靳東這個人的欲望就越來越強烈,而在準備采訪問題的時候,我們隻是把這次采訪當作一個任務,一份必須上交的作業。我們設計的問題甚至都有湊個數的性質在裏邊。但是當我們真正麵對靳東的時候,特別是聽到他談自己的理想事業的時候,先前的那些條條框框就全部就打破了,我們忍不住要問一些原來根本就沒有涉及到的問題,從這點上,我感覺到人物專訪的真正目的應該是了解被采訪對象,或者通過他了解某個事件(問題),而不是說我有任務,我今天必須問完事先準備的問題,這樣不叫采訪,而更像搞調查。

    以上這些就是我參加采訪靳東的一些認識和感悟吧。其實收獲還有很多。在我另外一篇《淺談如何做好深度人物訪談》的文章中我也談到了,在這裏就不再多說。總之,我覺得這是一次比較成功的采訪,雖然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因為畢竟是第一次做,在以後的實踐中,我們會慢慢改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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