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看老川發布行政令不容許變性人參加女子體育比賽,真心替那些小女孩兒高興。
幾個月前回京探親,我弟問我小時候有沒有打過一個男孩兒。我才想起來我這一生動手打過的唯一一個男孩(自己生的不算)。那時我大概9歲,他是我們班上小惡霸#2,總是在後麵踹我椅子,揪我小辮兒,這些我都忍了。可是有一天他居然罵我說:“你媽掉茅屎坑兒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站起來,轉身狠狠地衝他臉上扇了一個大巴掌。那孩子臉上馬上起來五個手指印。 然後我們就廝打起來,我又拿鉛筆照他臉上劃去。馬上有同學高喊: “老師!XX給了XXX一個鋼鞭那麽響的大嘴巴子!"。老師衝過來把我們分開。我們兩人都哭的震天響,可那年輕的女老師隻把我拉到一邊檢查我有沒有受傷,完全無視那男孩臉上的手指印和鉛筆印。那時的我才發現有老師的偏心真溫暖。
天黑了我一路哭著回家。到了小煤山那裏看見黑暗中一個小人影走過來。原來是我媽派我弟來接我了。這座小煤山靠近公共澡堂子,常有男人在那裏扒著女澡堂的高高的窗戶往裏看。唉,這以前當個流氓多不容易啊。而近些年的美國,隻需聲明自己是女性,就可從大門口吊兒郎當的走進去了。
到家了我媽問我怎麽了,我如實道來。我媽居然向著外人:“哎呀,你那手爪子幹巴巴的像樹枝子,打到人家臉上還不痛死人家孩子了?"瞧瞧啊,這還是我親媽呢!我剛剛就是為了捍衛她不掉進茅屎坑裏才動手打人的。
後來那個壞孩子發現我還有個弟弟,便一直等著我弟長大上了初中後,每天堵在上學路上打我弟。至少他還挺爺們兒的,稍微大了點以後就不再欺負小孩和女孩了。不然我也就會跟奧運會上的那個女拳擊手一樣,幾秒鍾就被他打趴下了。
後來1983年嚴打時, 那壞孩子不知因為啥被抓進監獄了,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抓的人數不夠多,拿他充數去了。我跟我弟說,“你看,我也沒打錯人啊。"我弟說,“若不是你從小就把人家打了,落下心理毛病,他長大也許還不會進監獄呢!”。後來那孩子進出監獄好幾趟。 再後來,他當起了Realtor, 越做越大,還在非常貴的區裏開了家地產公司。聽到這裏我心裏也好受些了,到最後誰的日子都差不多。